告白只是一瞬间的事,约定相携的人生却是永远。
满天星斗谱写出相隔遥远的星座物语,短暂又绚烂的火光行径过天边最亮的参宿四。
最后一场轰鸣谢幕后,山坡四周顿时寂静了下来。
唇上的温度并没有随着坠落进大地的残屑一齐冷却熄灭,温热的气息漫步在咫尺留连之处,描绘着爱恋沉淀的热烈。
五木亚弥绝对不想承认,原来她的脸皮可以这么薄,薄到那些游戏追逐战里被她理所应当以秦王绕柱法卡在柱子里的boss见了都要瞳孔地震原地升天的程度。
要是没有那一波波闪动的空中花束,忽明忽暗照亮夜市的色彩足以让人忽略脸色,她觉得此刻在富加宫贤人的眼里,自己发烧的脸一定红得跟十字路口隔了一里地都能望到的交通灯似的。
“你还要亲我多久?”
长椅上重叠的剪影里传出含混不清的询问,她懊恼地轻轻打了下富加宫贤人的肩膀,试图依靠小树林月黑风高的天然优势来完美掩盖暴露地一干二净的面部体征状态。
“对待喜欢的人即便有再好的自制力在这种事情上也是控制不住的,况且这样的方式我认为能让亚弥更直观地感受到我所说的喜欢。”
防护栏杆旁站岗的路灯大喇喇敞开着电力良好的光圈,极为不配合地破坏了五木亚弥的小心思,绵长的吻轻巧地吞下了结束在边沿的话语,捧着脸的手转为圈住了她,呼吸纠缠的颈间传来轻松低沉的笑。
我想,一直这么下去,在之后的每一天。
长久以来积累到足以填满胸腔的想念顷刻打翻了压制的瓶口,逐渐满溢着发酵在空气中,麻麻地电击过心脏。多少有些食髓知味,在外头深受出版社看好、人民群众眼里温和有礼正义凛然的雷之剑士抱着怀中好不容易软化了伪装的女孩子,到底是没有说出这隐藏在心底没脸没皮的话。
“脸不红心不跳挺理直气壮的呢,贤人——”
“这是实话。亚弥这么亲切地叫我,是接受我成为你的恋人了吗?”
“…不要瞎说,第一,直接称呼‘贤人’的可不止我一个,大家不都是这么叫的;第二,除了‘贤人’这两个字,上至树枝的知了兄台下至草丛的蟋蟀大哥都可以作证,我可没说喜欢你。”
“没关系,亚弥没有拒绝我,那就是答应了。”
“哎,你替我回答了是吧,我还没同意呢,喂,富加宫贤人!”
从肩膀上抬起的手还未发出故技重施的五木亚弥攻击就被他紧扣着手背捉进了掌心,趁其不注意悄悄亲了亲她的脸颊。十几只小精灵般的萤火虫俏皮地盘旋路过,片隅黑夜尽数淹没在肖似爱心魔法飞舞的荧光流线中。
顶着轻薄外套覆盖的朦胧阴影,与《阿兰基那神灯》一起在底下大眼瞪小眼的雷鸣剑黄雷表示,人类喜欢听广播剧是有道理的,出门的时候它就应该拿一个擀面杖麻袋把自己套进去,隔音遮光还结实。
吾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见。
它老实地打了个哈欠,隐入了自己铺好床铺的心声世界。
噢,在睡觉之前有一点必须澄清的是——
路灯的电不是它充的。
??
**
?
“所以,你还是答应了贤人,对吧?”
露天咖啡馆的遮阳伞于塑木方桌上投下凉爽的荫蔽,听着五木亚弥掐头去尾描述的须藤芽依搅了搅已经被她拌匀成一滩朱古力宝宝奶昔的冰淇淋,很会抓重点地得出了结论。
啊,谁说不是呢。
对面的人端起可以挡住她半张脸的瓷杯,不置可否地默认了这个问题。
蜷包的麻袋放在休闲椅一角,雷鸣剑黄雷掀开袋口悄悄探出了剑柄。进进出出的店门里吹拂过来丝丝榛果熏香的凉意,人声混杂的空气也变得干燥清爽了起来。
今天的咖啡滋味意外地好,五木亚弥握着杯把的手倾斜了快六十度,才发现空空如也冒烟的杯底只剩下了炎热午后结块的咖啡渍。
瞟了眼躺在阴影中睡大觉丝毫未拆的糖包,须藤芽依托着下巴眨了眨眼,不禁回想起早上在真理之剑大厅吃饭时,看见临出门的富加宫贤人笑容灿烂地揽着五木亚弥的肩温柔地对她说晚上见后,大家和自己一样吃饱的表情。
尤其是以为昨晚花火大会总决赛唱嗨到把时间快进了的刀匠先生,发际线好像又往后移了一位。
八嘎太郎什么时候也能长点心啊。
对新堂伦太郎某些时候算是特点的钝感无可奈何怨念丛生的须藤芽依戳着勺下融成一滩已经看不出宣传单上靓丽外形的奶油沫,抬眼正好瞧见了对上她视线后慢吞吞转了个身的雷鸣剑黄雷。
一时竟分不清这熟悉的材质究竟来自尤里的斗篷还是五木亚弥从富加宫贤人抽屉里扒出来的上古时期存货,须藤芽依伸出手去,替开始躺倒装死的剑掖了掖麻袋被。
“虽说亚弥的记忆还没有恢复的迹象,但贤人应该是不会介意的,恋人之间没有那么多的隔阂,你要是敞开心扉地消除这层芥蒂,我想他一定会很高兴。”
“现在……还不行啊。”
五木亚弥微微转过头,条木纵横的桌面、深杳的乌云下,放着那本促成连结两个世界的《冒险日记》。
在尤里大爆所有人的糗事秘史被真理之剑群众抓捕归案后,大家针对这本据说不完整的驱动书逐一用自己的圣剑和腰带尝试过了读取,核销成功的电子音一把比一把响亮,很好很有精神,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某日记该吃吃,该喝喝,就是没有要发动的意思。
按理说,既然它具备了奇幻驱动书的特性,启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