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孟清逸一下一下地戳着碗中的白粥,不敢抬头看她。
惴惴不安地问道。
“那个谢公子…你是怎么想的?”
闻言,女人迟滞一瞬,疑惑问道:“谁?”
孟清逸蓦地抬头看她,心中欢喜她并未将媒公说的那个谢禾放在心上,又担心她是故意这样说来哄他开心。
“就是今日媒公来…提的那个谢禾…谢公子。”
民间女男成婚之事,想来都是女子向男主求亲,极少有男子主动求娶的,可见那个谢公子对迟非晚的爱慕之深。
想到这儿,孟清逸心口又开始难受了,腔子里也酸酸的,强忍着才没掉下泪来。
女人闻言微微蹙眉,半晌轻哦了一声。
直率说道:“没什么想法。”
她向来对女男之事不感兴趣。
听到迟非晚这样讲,孟清逸心口的酸涩微微有所缓解,他犹豫了好久,才鼓起勇气开口道。
“那晚非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说完这话,孟清逸直觉得脸热得不行,心口更是咚咚直跳。
在他忐忑又期待地等待许久后,女人皱眉说道。
“抱歉,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一句话,使青年心凉了半截。
第二日,孟清逸偷偷跑去过山下,去打听那个大胆托媒公说亲的谢公子。
对方家世虽比不上曾经的他,可到底是清白的,长相也十分的清秀可人,说话温声细语,还会绣得一手好女红,做得一手好菜。
总之…与迟非晚十分相配。
临近暮夜,孟清逸才披着满身的夜露,沮丧地回到了小木屋。
临近木屋时,他发现女人正手持着一根燃烧的火把,站在门前等他,肩头发上,已经结了一层寒霜。
不知道等了他多久。
待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迟非晚看了他一眼,并未多嘴问他去了哪里,为何回来这么晚。
而是像往常一样,淡声开口,“走了,回家吃饭。”
孟清逸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 。
谢家又托人来提了好几次亲,隐晦地表示他们不需要迟非晚拿彩礼,甚至愿意多添嫁妆,只要她愿意娶谢禾。
迟非晚拒绝几次过后,对方竟搬来了对她有恩的村长进行游说,过后,孟清逸明显地察觉到她的态度在慢慢软化。
又一个无眠的夜里,孟清逸攥着手中那从过路村医手中买来的迷.情药,哭红了眼睛。
自打娘亲和爹爹被那奸人害死后,唯一和他逃出来的姐姐也下落不明,至今不知生死。
除了家人,便只有迟非晚一颗真心,待他最好,甚至不求回报。
他原以为上天眷顾他,愿意让他重获温暖,谁知这温暖也终将属于别人。
兜兜转转,到最后,他还是一无所有。
连刚刚萌发的一颗春心也即将破碎。
孟清逸不敢将自己的感情对迟非晚讲,他怕他们之间岌岌可危的平衡,被他轻易打破。
他怕…迟非晚知道他对她的心意后,会立刻将他赶走,骂他“恩将仇报”。
失眠几夜后,从小到大从未干过一件坏事的孟清逸,做下了一个决定。
迟非晚每月十五号晚上,都有饮酒的习惯。
孟清逸抖着手、咬着唇,将那包迷.情药洒进了银色的酒壶中。
借着这个卑劣不堪的手段,痛快当了迟非晚的一夜夫郎。
他抱紧了身上的女人,眼中含着又痛又快的热泪,不知羞耻、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晚非”“妻主”“再要我一次好不好”。
甚至极力地打开城门,去迎合纵容女人的侵.略。
黎明时分,孟清逸颤抖着起身,用眼神一遍遍地描摹着身旁熟睡的女人,珍重不舍至极地再三亲吻。
最后决绝离去。
他不愿与旁的男子分享迟非晚的宠爱,只想暮色下的那根火把为他而燃。
辗转南下寻亲时,孟清逸哭了一路,也吐了一路。
待来到时远方表姑家时,他惊喜地发现,唯一的姐姐也投奔到了此处。
待姐弟二人痛哭相认,大悲大喜之间,孟清逸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发现姐姐正神色悲愤地望着他。
良久道:“你怀孕了。”
得知这一消息时,孟清逸怔懵了一瞬,随后又哭又笑。
紧紧地拉着姐姐的手,不住地说着,“若是、若是我晚一点走,再勇敢一点,她是不是…娶的就是我了…”
随后,便陷入了平静,任凭姐姐怎么逼问孩子是谁的,他都不再回答,只安心地养胎,偶尔望着天上的星星、翠绿的竹叶、洁白的茉莉花怔神。
直到一朝分娩,孟清逸挣命般地生下一个女儿,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拉着姐姐的手,含泪颤抖着求她。
“让她姓迟,好不好?”
姐姐犹豫片刻后,终归是心软应下了。
又因为不想他如此伤情,开始给他张罗起来妻主来,誓要将他以世家公子的身份嫁得好人家。
可孟清逸皆一一拒绝了。
并冷声言道:“我已有妻主,此生不会再嫁她人。”
姐姐问他,他又不说那人是谁,每次都能将她气得拂袖离去。
可当遇到合适的,还会迫不及待地捧着对方的画像,让他去选。
孟清逸知晓她是好心,但当着女儿的面劝他嫁人,并将其吓哭后,他还是发了火。
一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