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承煜闻出了里面好几味肉苁蓉、巴戟天、淫羊藿,还有一种怪怪的香味。
仔细辨析了一下,便知晓了,应是一种少见的壮阳熏香。
这丫头定是又被店家忽悠了不少银子。
其他的那些药材对身子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害处,倒是这种少见的壮阳熏香可是会令正常男子夜夜笙欢,欲罢不能。
他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子了。
这要是到了战场真的天天带在身上,他还能好好带兵打仗么。
定是不能够了。
此时,沈柠柠又将这熏香粉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那荷包里,“殿下,你定要随身携带哦。不能拿下来的。拿下来的话就不管用了。”
盛承煜淡淡嗯了声。
等着沈柠柠转身离开,他便悄然将那香粉纸包从荷包里拿了出来,扔掉了。
就算是不用什么特制熏香,他每夜都煎熬难耐,何必再用这熏香粉多一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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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之后,盛承煜与凌北出王府去召集之前的旧部。
半途中,恰遇到了钟离澈。
钟离澈行礼的瞬间便瞥见了盛承煜腰间的那个丑丑的荷包。
一个嫡皇子殿下怎会佩戴如此不相称的缝制得如此丑陋的荷包?
像是一个孩童拿着针线胡乱缝制的。
难道这荷包是柠柠……
盛承煜自然掠及了钟离澈的眼神,面无表情道:“这荷包是安王妃亲手给本王缝制的。钟离统领如此失态地盯着本王的这个荷包看,莫非在觊觎。”
未等钟离澈回应什么,盛承煜并没有停下步子,那般款款径直越过了他。
一副根本就不想听他说任何字眼的神情。
钟离澈怔愣地回转身望着盛承煜的背影,暗忖:明明应是一句问话,从盛承煜的嘴巴里说出来,硬是成了一句冷冰冰的具有压迫性的警告。
如今,盛承煜竟将柠柠缝制的那般丑陋的荷包径直佩戴在了腰间,却丝毫不感到丢人,难道他真地不嫌弃心智低下的柠柠了么?
从前,他怕盛承煜虐待心智低下的沈柠柠,日夜担心,而今,种种迹象表明,盛承煜早已对柠柠改观了。为何他的心里这般不好受呢?
那本来应是他的柠柠啊。
为何当初,为何当初……
痛彻心扉的悔恨再次席卷在心头,钟离澈难受地捶打在了树干上。
无论如何,盛承煜不能人道,他不能让柠柠呆在安王府守一辈子活寡,他定要伺机带她离开。
此时钟离家的家丁跑到了跟前,上气不接下气道:“公子,大小姐不想嫁给沈子楷,她跑了。老爷让小的告知公子,赶紧将大小姐找回来,不能误了几日后的出嫁。”
钟离澈蹙紧了眉,“我知晓了。”
烦心事一桩接着一桩。
他望了望阴沉的天,不免长叹一声。
等钟离澈在城郊星辰山的星辰寺门前发现嫡妹钟离婉之时,她正背着一个包袱与沈柠柠在焦急着说着什么。
柠柠来此做什么?
钟离澈上前道:“婉儿,你擅自逃走,爹娘都快担心死了……”
他的话未完,钟离婉转过身来,满眼委屈,“大哥,你也知晓那沈子楷是何人,难道你也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嫁给他?”
钟离澈又近了一步,“婉儿,你的婚事相当于是丞相求陛下授意了,所以,爹也没有办法推脱了。若是你逃婚,整个钟离家都会遭到牵连。你跟我回去。”
沈柠柠拉过钟离婉到了身旁,“澈哥哥,婉姐姐不愿意嫁给我大哥,你就不能放她走么?”
钟离澈转而盯着沈柠柠道:“柠柠,你的婚事当初乃是陛下突然赐婚,你还是相府嫡女,不也是不得不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就连丞相大人都不敢忤逆陛下,钟离家又岂敢不遵旨?”
沈柠柠却道:“安王殿下待我很好的。可我亲眼所见,我大哥在醉春院抱了其他女子的,我之前在相府之时,还听崔嬷嬷说过,大哥他在外面还养了七八个外室呢。”
钟离澈哼了声,不以为然道:“柠柠,安王殿下心机深沉,哪是你能看透的?安王殿下不能人道,你跟着他定会吃苦。趁着两日之后,安王殿下远赴边陲之时,我想办法带你彻底离开安王府。”
钟离婉却道:“哥,都过了这般久了,难道你还看不明白么。柠柠她脑子撞坏了,安王殿下不能人道,没有欺负柠柠,又待柠柠挺好的,对于柠柠来说,难道不是最好的归宿么?你又不能娶柠柠,为何总是替柠柠乱作主?”
钟离澈长叹了一声,扯过钟离婉的手腕,“婉儿,爹正在找你,你赶紧跟我回去。别误了月底出嫁。这世间哪个女子不是听凭父母安排婚事,你不能反抗。柠柠她脑子撞坏了,不也是听凭了陛下赐婚,不得不嫁不能人道的安王殿下么?”
僵持不下之时,钟离婉忽而冷冷道:“大哥,你是觉得我若是不嫁给沈子楷,会牵连到钟离家,牵连到你么?若是你执意要我回去,那我会跟你回去的。只是,从此之后,你认识的那个嫡妹钟离婉死了。”
说着,钟离婉撂开钟离澈的手,转而对着沈柠柠道:“柠柠,你好好保重。”
沈柠柠眼里滢满水雾,“婉姐姐……”
钟离婉再次扒拉开钟离澈想要扶着她上马车的手,冷着脸,提起裙摆,自己上了马车。
钟离澈顿住脚步,转头又停留在了沈柠柠的手上。
无论是脑子好时,坏时,都那般怕针扎的沈柠柠,却忍着被针扎的痛,亲手给盛承煜缝制了一个荷包?
他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