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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结束后，离校时叶漼漼刻意经过洗墨池旁边的成绩公示榜。
与中午时只专注于找自己的排名不同，眼下她只盯着顾嵇的成绩和排名看。
这次月考，顾嵇的的确确考了全级第八名，总分与第一名仅差十分，可惜的是……顾嵇的历史只考了82分，岑遇的历史考了93分，如果顾嵇的历史能够再提高一些，下次考试全级第一的位置，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叶漼漼对照着成绩公示榜将顾嵇的各科成绩排名一一抄在笔记本上，又在各科成绩下方抄下自己的各科成绩。
与顾嵇相比，语文和英语她比他高几分，数学则差了快20分，物化生各差15分左右，政史地中，她历史仅比他高了10分，政治和地理，他们不相上下，她没有优势。
叶漼漼深深地倒吸一口气。
*
叶漼漼在小吃街一口气买了四五六样小吃，又在便利店里买了瓶冰冻的茶类饮料，寻了个位置坐下来。
她开始吃东西。
麻辣烧烤、关东煮、章鱼小丸子、酱香饼、水果捞……
叶漼漼看也不看就往嘴里塞，间中再喝几口冷饮以防噎着，她进食速度飞快，在旁人看来就是狼吞虎咽，可她即便注意到周围陌生人们不同寻常的眸光也不曾停下。
她不认识他们，并不在乎他们。
即便这些人看到她鲜少现于人前的不堪一面，她也只觉得无所谓。
花了十几分钟将面前的东西全数吃完后，叶漼漼觉得自己的肚子开始隐隐作痛，她终于愿意抬头将目光投射在玻璃窗外的街景上。这个时候的小吃街已没有太多的人，马路上只有零零星星几个步履匆匆的下班族，又或者是骑着小电炉飞驰而过的外卖小哥，再多的，便是那兢兢业业开始清扫地面，整理垃圾箱的环卫工人们。
叶漼漼从便利店出来，慢吞吞地往家里走。
先前的肚子痛没过多久竟然演变成了胃痛，叶漼漼走了一小段路便不得不停下来，她在路边的休息椅坐下，怔怔地看着马路上驶过的各色车辆，偶尔也会有一两个路人与她有视线接触，但大多是他们先移开了视线。
叶漼漼用手捂着自己的胃，一阵一阵的疼痛让她冷汗直冒，只是在这样的时刻里，她想的却不是如何止痛，而是那本被她装在书包里的笔记本，想起她与顾嵇将近百分的差距，她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苦闷。
虽然早就做了心理建设，但……竟然差了那么多。
如果没有岑遇的帮忙，应该会差更多吧，或许是她整个高中都无法独自追赶的程度。
真不知顾嵇是怎么学的……
如果沈淑秋知道顾嵇考得这么好，怕是又要时时刻刻给她上思想教育课，让她跟顾嵇多点学习。
想想都觉得心烦。
*
时间已经不早，接近晚上十一点，叶漼漼再不舒适也只能站起来往家里赶，只是她刚站起来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叶漼漼。”
很突兀的一声。
循声转头，叶漼漼看到顾嵇站在不远处，身上落满路灯的光芒。
视线对上的刹那，叶漼漼转身就走，可顾嵇比她更快，没几秒便追上她，直接堵在她面前。
叶漼漼避开他的视线，后退一步，嗓音冷淡，“有话快说。”
话音落下，她注意到顾嵇手里拿着的一盒胃药和一小瓶的矿泉水，某种念头忽然闪过，叶漼漼蓦然有些慌张，就在她闷头想走时，那盒药和矿泉水来到了她的面前。
顾嵇说，“拿着吧，这个药很管用。”
叶漼漼不接。
“你不是一直想要考赢我吗？身体不好怎么行？”
“我不要你的药，除非你为那天晚上道歉。”
顾嵇抿了抿唇，“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叶漼漼定在原地，她没有回头，只轻声说，“那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
这一晚，叶漼漼在一阵阵的胃痛之中辗转反侧，直至她上网查询如何缓解胃痛，尝试用热水袋热敷腹部，症状才得以缓解。
她很快便睡了过去。
梦乡黑沉。
叶漼漼坐在一辆车的主驾驶上，撑着沉重的眼皮，疲惫驾驶。
窗外风景迅速往后退去，偶尔会有刺眼的亮光划过她的脸颊，让她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