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扮演者只能是你...... 这本来确实是一个非常高的评价了,换成其他新人可能要感动哭了。 但是琉璃的内心着实是有几分复杂的。 这种,自己和自己掰头的感觉,真是莫名的奇怪啊。 但,今天话都听张导说到这个地步了,再不接下这个角色似乎真的就是她不识抬举了。 “那这样吧,琉璃,你再好好看看剧本先,你先看看后面的内容,我们不急,不急哈。” 琉璃重新从张导手里接过剧本,顺着刚才的思路,把刚刚后面没来得及看完的内容继续研读了下去。 亲卫长为了将军府的未来,思前想后,想要联合老夫人,一块儿对着将军演一场大戏。 这场大戏,用现代的话来说,那可能是向上管理那个范畴的。 但放在古代那个等级森严的大环境里,那绝对是万死难辞其咎的以下犯上。 所以亲卫长自觉自己一个人,担不了这么大的干系。 在老夫人的门前长跪不起,希望老夫人能配合他完成这个计划。 老夫人并没有直接答应亲卫长,而是一次次把他驱赶了回去。 但老夫人的心情其实并不如她表面表现出的那般坚定与平静。 赶走了亲卫长的老夫人,一转身就跪在了顾家祠堂里。 望着列祖列宗、公公、和丈夫的灵位,老夫人的内心陷入了深深的煎熬。 一方面,她并不想做出愧对自己一手带大的,疼宠如眼珠子的孙儿。可另一方面,孙儿并不只是她的孙儿而已。 她的孙儿顾清夜,是赵王亲封的,赵国第一骁勇大将军王。 顾清夜,肩负着赵国上下,和黎民百姓的生死安危。身系顾氏一门兴衰荣辱。 他是将门虎子啊,怎能囿于如此儿女情长! 况且那名女子,也并不是什么名门大家闺秀,也不是寒门小家碧玉。 那个让她的宝贝孙儿日日痴迷,夜夜观想,为了她一人拒绝了无数高门贵女的所谓白衣神女,她甚至可能连个人都不是啊! 顾老夫人想起来就格外难过。 清夜,她那文武双全的乖孙儿,这几年就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样,他为何会糊涂至此啊! 顾家列祖列宗在上,她身为顾家当家主母,更是赵王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孙儿,顾家唯一的希望,日日寄情于那虚无缥缈之物啊! 顾老夫人就这样,在祠堂灵位前的蒲团上枯坐了整整一天一夜,滴水未进。 她平时随身侍奉的大侍女青禾心焦地多次问询,甚至不惜违背老夫人命令也想把餐食送进去,却遭到了顾老夫人的严厉呵斥。 虽然青禾心急地团团转,但老夫人下了死命令,不允许任何人接近祠堂半步。 青禾别无他法,只得捧着食盒,带着府医就侍奉在祠堂门外,只要顾老夫人那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就能及时照顾到。 一天过去了,老夫人没有出祠堂。 一夜过去了,老夫人还是没有出祠堂…… 祠堂里,从最初的偶尔会传出老夫人激动时偶有提高音量的感叹,到后来轻轻的低声泣诉,到了最后,很久很久,都没有再传出半点声响。 空气安静地似乎落针可闻。 青禾在祠堂外面提心吊胆地猜测着老夫人是否因跪坐在灵位面前,情绪起伏过大,且一天一夜滴水未进,体力不支而晕厥了。 就在青禾犹豫是否违抗老夫人的命令闯入救人的时候,祠堂的门,默默的被打开了。 老夫人步履蹒跚地扶着门框,迈步走出,身形羸弱,几乎是一步三摇晃,一夜之间却仿佛是老了十岁。 青禾赶紧带着府医上前搀扶,并对着府医使了个眼色。 府医会意地搀扶住顾老夫人的另外一边,并顺手搭上老夫人的腕脉。 搭上轻轻按了一会,府医给了青禾一个“请姑娘安心”的眼神。 青禾这才把提了一天一夜的那颗心,彻彻底底地放回原处。 顾家家大业大,当家主母不是那么好做的,顾老夫人身体本就不好,年岁上去了,又更是雪上加霜。 今日又是这么折腾了一回,青禾心里真是担心得紧。 老夫人一回到房中,并没有急着休息,也没有动那些青禾早就准备好的膳食。 甚至是连水都没顾上喝一口,就派人传来了亲卫长。 然后屏退左右,关上门和亲卫长单独聊了很久很久。 这一次,顾老夫人算是彻底同意了亲卫长定下的计划。 最后,亲卫长一个长头磕在地上,对着老夫人深深地一拜,只把那额头都磕出了淤青才算作罢。 然而,顾老夫人却闭上眼,微微侧过了身子,并没有安心受下他这一礼。 亲卫长从老夫人的房里出来之后,就着手去安排此事了,只留下老夫人在房中,又是长吁短叹了好久好久。 最后还是在大侍女青禾的劝说之下,才算是勉强进用了一些汤汤水水,然后被青禾扶着去休息了。 亲卫长派人秘密接来了锦婳,暗中请先生教导了她许多行为举止与谈吐的礼仪。 还专门请了教习嬷嬷和侍女,给她从头到脚,细细打理了一番。 而那位传来消息的亲卫被亲卫长下了死命令,让他以生命和家人起誓,此生都不能告诉将军,锦婳其人的真实身世。 亲卫虽不解其意,但知道亲卫长一心只有将军府,断然不会做出有害于将军之事,于是他答应了。 于是,在一个拥有着一轮皎洁明月的夜晚,就在将军顾清夜边对月独酌,边对着月色欣赏他的那副珍藏的美人图时。 “今夜不知为何,总觉得此酒格外浓烈,莫非是自己酒量变浅了?” 顾清夜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睁着迷蒙的双眼,试图将那画中的佳人看个清楚分明。 眼前的世界越发朦胧,但顾清夜心里的白衣神女形象却越发清晰而鲜活。 已经过去好些年了,可能是太过思念佳人却终归是求而不得,他的鬓角早已悄悄爬上了几缕银丝。 而她却永远年轻,每次出现在梦里,都依然是那副超凡脱俗,姿容清绝的出尘之姿。 一如当年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