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间,周浅闻到一阵有些甜腻的香味。
仿佛有人在她周围说着什么她听不懂的语言,有人为她包扎伤口更换衣物……他们对她似乎没什么恶意,在有人尝试着给她灌下某种药物的时候,她还是配合地将那些难喝的药汁全都咽了下去。
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那些苦得发涩的药物灌下去之后,她确实觉得胸前那一直存在的剧烈疼痛有了些缓解,人也开始晕晕沉沉的意识有些散乱。
这一次,她清楚地听见自己旁边有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对同样在她身边的某个人说着一种她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迷迷糊糊地睡了多久,才在某个平静的黄昏睁开眼睛。
她在第一时间试了召唤系统,无果,她和系统仍旧处于奇妙的失联状态,却也没有死遁下线回到她自己的世界。
胸前被“恶魔”捅出来的伤口仍旧在隐隐作痛,却已经被人好好包扎了,腰间也不知何时被人换了一件洁白柔软、带着一串红蓝两色长链装饰的亚麻布长裙。
周浅刚觉得这装饰有些眼熟,就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所在的房间并不寻常。
绘满了彩色壁画的白墙壁,足有十余米挑高的巨大房间被几人合抱粗、画满图形文字的石柱支撑着,她正是躺在一张房间正中,全由黄金打造的床上,略微抬头就能看到床边的一处小池塘,池塘里种满了一种纤细的绿色植物,和盛放的蓝色睡莲。
那种有些甜腻的香味来自一只被放在她枕边的精致香水瓶,周浅好奇地将那个用黑曜石雕刻着猫头的金色瓶子拿起来摇了几下,那种香味果然变得浓郁了不少,虽是甜蜜的味道,却并不令人讨厌。
她抬头看着这处房间门外一个坐卧的山羊头雕像,以及周围柱子上画得满满当当的兽头人身浮雕壁画、那些类似象形文字的记载……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
几位棕色皮肤,身着亚麻短袍的女子手持金色托盘经过门前,彻底消灭了周浅心里的最后一点侥幸。
她这是……穿越了?还带着自己的游戏身体,莫名其妙地穿到了古埃及??
怎么想,她都只能说上一句离离原上谱!
那几位从门前经过的黑皮肤少女很快绕到了她的房间里,当先一位手中拿着一只放着药瓶的金色托盘,后面的几位拿着的则是纱布条、水盆等物,看上去像是要来给她换药。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周浅刚刚开口就察觉到了没有系统的重要弊端之一——她刚才脱口而出的是种花语,自带的语言通功能已经随着系统消失而消失。
“&~#?:&-??……”为首的少女愣了一会儿,对她说了一句在她听来无异于乱码的话。
另外几位少女也你一言我一语地解释起来,无奈她们的解释再多,在周浅听来也不过是乱码xN,她不仅一句话都听不懂,还觉得自己的头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她无奈之下,伸手拉了一下为首那位少女的裙摆,指了指自己的嘴,摆摆手,又向自己身后的枕头指了一下,向上比了比,又指了指自己的身上。
想要换药的话,至少也要给她换个姿势,一直躺在这里维持着同样的动作,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快生锈了!
少女也意识到了双方语言不通,不得不使用肢体语言对她比划了有一会儿,才多少明白了周浅的需求是什么。
她把那个枕头从周浅身后挪了出来,垫在她的腰下,小心地不碰到她的伤口。
周浅:“……”
少女又指了指她的身体,向上比划了一下,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处,捂住胸口痉挛似的抖了几下。
这是在提醒她,不要坐起来,伤口会痛?
周浅实在是猜不到对方的意思了,她试探着用霍恩海姆通用语对少女说道:“能不能麻烦你扶我起来?”
自从她加入游戏开始,就本着多学一些是一些的想法,一直在有意识的练习着霍恩海姆通用语的拼读方法。大约是因为有个当地男朋友学习语言速度加倍的缘故,许久时间下来,她已经能够不借助系统翻译功能,直接和自家男朋友用通用语对话了,就连她家领主大大也因为经常往返于游戏和全息世界的缘故,很快练会了简单的种花语。
没有想到,这种以前觉得有些鸡肋的学习内容竟然在今天派上了用场。
几位少女听不懂种花语,却像是对霍恩海姆通用语有些印象。她们互相对视一眼,小声说了句什么,很快其中一个少女就放下手中的东西匆匆跑出去,并找来了一位看上去已经上了年纪,鬓发都已全白的老妇人。
老妇人的穿着比少女们华丽些许,同样的亚麻长裙,肩上却装饰着一条被各种宝石马赛克拼接成黑猫图案的华丽披肩,手中拿着的魔杖微微闪烁,表明了她的魔法师身份。
“您好,尊敬的莎法尔小姐,另一位和您一起来的小姐已经将您的名字告诉了我们,”老妇人开口时,说出的就是一口流利的霍恩海姆通用语,“我是神庙的首席祭司特莉丝,非常抱歉,尊敬的拜恩大人并不在这里,无法给您赐下祝福,只能暂时由我来向您转述。”
周浅这才觉得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还好,她不是真的穿到了古埃及。
她只是被烈焰主宰冕下给带到了一处很像古埃及的隐藏地图里,他不仅没有落井下石,像死老头说的那样直接对她动手,甚至还把她带到了这处隐藏地图里,费了不少力气把那时已经一只脚在下线边缘的她给救了回来。
“特莉丝女士,请问,我这是来到了哪里?”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疑惑问道。
“非常抱歉,我忘了您在这样一个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