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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2 / 3)

受伤的。

于是她拉住练忠的手:“义父!其实是我去找他的,我需要他!”

练忠有些吃惊,他停下脚步,等着看练从星要说什么。

“义父你先坐下。”练从星拉着练忠回到小桌边,把他按到了椅子上。

“这事儿要从我来青兴镇说起了......”

她也坐上一旁的椅子,从仇炎塑如何顺手赶走了郭二爪,到摔进王婆的院子里;从她被转日盟的刀客跟踪,又去醉月楼找他求救,省去了百灵丹的部分,都交代了一遍。

“所以,他没有害过我,而我也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他。义父,你可不可以不赶他走?”

见练从星又瞪着那双可怜巴巴眼睛,练忠的只得叹气:“他要是躺在床上,我怎么会赶他走。但他要是醒了......”

练忠眼神复杂地看着练从星:“小星啊,你真的知道他是谁吗?”

这一问让她愣住了。这人到底是谁,她还真不清楚。她只知道仇炎塑来自孤灯楼,但是孤灯楼又是个什么地方?

练忠缓缓起身走到一旁。他拿起那把刚才磨过的剑,用布轻轻擦拭着,脸上浮起笑容。

“我曾经有个妻子。十多年前,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给我提过一个名字。”

“孤灯楼,她说她来自这个地方。”

练从星呼吸一顿,原来练忠的妻子也曾是孤灯楼的人?

“那时,她总是贴身带着这把剑,连我两去观花灯的时候都不离手。直到后来她怀了身孕,才舍得把剑放下。为了和我成婚,她付出了很多。”

想到这里,他眼里的光又黯淡了下去。

“小星,我只是希望,你别走我的老路。孤灯楼不是什么好地方,如果和它牵扯上了......”

话未道尽,他沉重地叹了口气。

练从星看着那把剑,上面有一只蝴蝶的纹样,正和仇炎塑的那把细剑一模一样。

她上前两步,小手搭在练忠的肩上,注视着那张历经沧桑的脸。

那张脸的主人,总是用坚毅和淡然藏起心中的往事,而此刻,他得到了一个郑重的承诺。

“义父,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活得很好,没有人能欺负我,也没有人能再让你伤心。”

练忠抬起头,小女孩的眼里有超出她年龄的坚定,那自信和坦然让人心安,仿佛她生来就是让人追随,让人信服的人。

这个孩子,不是养在家里的鸟雀,而是冲向蓝天的鹰。他隐隐觉得,这真是上天的恩赐,他有何德何能,得到这样一个女儿?

“我信你。但你也不可以再让义父担心。”练忠用指背轻敲小星的脑门,“大人的事还是得大人来做,而你只是个小孩。”

练从星撅起嘴,正要反驳,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

“小忠啊,小星去哪儿了?”

是王婆的声音,她推门进来,见练从星在那儿杵着,便着急忙慌地走了过来:“哎哟,你这伤还没好呢,怎么到处乱跑。小忠啊,不是我说你,哪有你这么养女儿的?”

“这药还没抓够,她中的这毒好解,但是可能留下后遗症。小星,快跟我去喝药了,小忠,你去照着这张单子再抓五副药......”

王婆把练忠打发去抓药,自己则拉着练从星回了她的卧房,督促她喝下一大碗苦药,完事儿后又把她按回卧榻上,给后背的伤口又上了一波药。

这么一通下来,王婆才端着空碗走了。临走时还嘱咐道:“不许再乱跑了。你们这些孩子啊,一个个都不省心......”

练从星被折腾得也累了,但她睡不着。这背上的外伤被药咬着,疼得很。

思来想去,她还是下了床,偷偷溜了出去。

天色已暗,她摸到了仇炎塑住的那间屋子,悄悄推门走了进去。

仇炎塑正躺在床上,长发散在枕边,遮住了一半的脸。修长的睫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原本惨白的嘴唇似乎变得红润了些,显得他像个活人了。

练从星细细观察他,像在研究什么艺术品。直到那双狭长的眼缓缓睁开,蓝色的瞳孔像冰晶一样闪烁。

练从星见他醒着,也不惊讶,而是抛出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你的眼睛,为什么是蓝色的?”

在这个世界里,她见过的所有的人,都是黑色偏棕色的瞳孔,除了仇炎塑。

仇炎塑双眼一阖,然后又睁开,这样反复了几次后,才开口道:“呵呵,看来我没做梦,你竟然还活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练从星不满道,“区区一小箭头,伤得了我几分?怎么就不能活着了。”

“那只袖箭是小,但上面的尸心毒,一般的郎中解不了。十二个时辰内,如果没有服下解药,轻则瘫痪,重则丧命。”

仇炎塑说罢,缓缓撑起身子,半靠在榻上,继续道:“又或许,练丘风这些年正事儿没做,跑去从医了?”

“你是说我师傅,你认识他?”

“他没跟你说么?”仇炎塑反问,“谷蝶衣,他那个死去的妻子。”

练从星摇摇头:“他提到过,但没说和你认识。”

“他不认识我。”仇炎塑说着,看向一边的桌子,“给我倒杯水。”

练从星起身给他倒了水。壶里的水应是刚烧不久的,倒进杯里还有点烫,她吹了几下才递过去。

“......我自己能吹。”仇炎塑瞪了她一眼,接过水杯轻抿了几口。

“当年我进孤灯楼的时候,也许是八岁,或九岁,记不清了。”他把水杯放到床头,继续缓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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