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没问题!给我编一个!”书生立刻抢道。
“凡事得有个先来后到,刚才可是我先要的!”黄衣妇人不满地说。
“你还会做其他小玩意儿吗?你会做麻雀吗?”旁边另一小孩凑过头来。
“鸟类的话,比较复杂,可能需要用到其他材料......”
一下午过去,练从星成功地赚到第一桶金。虽然钱少得只够吃几顿饭,但她的目的只是刷个脸,给镇民留下印象,只要名声传出去了,后面不怕没钱赚。
一直到天快黑了,还有好几人还围着她叽叽喳喳个不停。练从星谢过各位,准备收摊起身,突然身后的大门传来声响,吱呀一声打开了。
众人一时安静了下来,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前,他有一头硬短发,满脸胡茬,左脸上一道不明显的疤让他略带凶相。
这就是练忠,别看长这样,其实是个痴情种、女儿奴。
他低头看了眼在他铺子门口摆摊的女孩儿,对方正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头发乱乱的,衣服脏脏的,瘦弱细黄的两只小手抱着怀中的布袋,一副受虐儿的模样。
“对不起先生,我没注意这里住了人,打扰到您了。我这就走。”练从星赶紧道歉,她低下头,抱着行囊匆匆离开了。
练忠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话。路人们见他出来,也就纷纷散了。
练从星当然没有走远。她躲在暗处观察了一下,练忠果然往东边走了。
青兴镇的西街是卖各种物件的市集,东街则大都是酒楼茶馆。练从星悄悄跟着练忠,郭二爪也在远处跟着练从星,三个人各怀目的,都往东走去。
东街的南星坊开在醉月楼对面,南星坊是酒楼,醉月楼是赌坊。练忠进了南星楼,熟练地找到自己常待的座位,一个人就着小菜喝酒。
今天的南星坊人不多,都被吸引到醉月楼去了,据说那边今晚有花魁表演。
练忠对花魁没兴趣,他常听酒友李泰丰唠叨这花魁,说着多么的容颜绝美,却连人家名字都记不清楚。今天这李泰丰没来,想必也是跑对面看花魁去了。
吃了会儿酒,外面突然传来惊呼声,李泰丰风一般闯进来,一把搂住他的肩:“老练啊,你怎么还在这儿?我找你半天,不是说今天去醉月楼吗?”
“太吵了,不想去。你自个儿去。”
“嘿,你可是说好要陪我去的,是男人,说话就得一言九鼎啊,”李泰丰不依不饶的,“而且这机会多难得,老刘他们也在那儿啊,还有上次那个,景公子,他特意问了你来着。结果你倒好,这么热闹的日子一个人在这儿凉着。”
练忠酌了一口酒,没有理他。
李泰丰坐到他身边,端了个碗,把他壶里的酒一倒,一口气闷了。
“好了,酒没了。走!我请你喝醉月仙。”
练忠瞪了他一眼:“就你,请我醉月仙?”
“哎呀,景公子请客。你不去的话,这好事儿可就没喽。”
练忠架不住李泰丰纠缠,只好跟着去了。
青兴镇是个繁荣小镇,这醉月楼自封的花魁,虽不足以倾国倾城,但也算得上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花魁弹得一手好琵琶,极少出来待客,一旦露面,说明有大老板在。
景公子的包厢在二楼,视野极好,楼下喝酒的、赌骰子的、弹琴跳舞的,都一览无余。
“在下有幸,可以和练师傅一饮。我在此敬您一杯。”景雅轩——镇上富商之子。虽出身商贾世家,但对能工巧匠一向敬重,尤其喜欢采购各处的奇珍巧物。
此时,他正举起酒盏,对着练忠一饮而尽。
“景公子见笑了,我们这等粗人,受不起这等大礼。”练忠摆摆手,也回敬了一下。
“可别这么说,家父此次北上,还多亏了您。您铸的那把刀啊,他这两年都随身携带,跟传家宝似的供着。这次他给我捎书过来,说这路遇山贼夜袭,差点丢了性命。就是您那把刀,削铁如泥,他用它亲手斩了一个贼人的首级。家父得意坏了,特意嘱咐我准备厚礼酬谢您。”
景雅轩说着,示意身旁佣人将一箱子提上来,还没打开,就被练忠按住了。
“景公子,之前你来我铺上,我就说过了,只做一笔清的买卖,不收这些东西。今天来只喝酒,如果你执意要这么搞,就别怪我不奉陪了。”
送礼又被拒,景雅轩一点也不尴尬,赔着笑把箱子收了回去:“没事儿,您不喜欢钱,改天我给您送个有趣的物件,这次去江南啊,我可是收获颇丰......”
看到练忠又要发作,深知这兄弟脾气的李泰丰赶紧岔开话题:“景公子啊,听说你去过长京,你说这长京的花楼头牌,和咱这小地方的花魁,哪个更有味道啊?”
提到女人,景雅轩就来劲了:“那可不能相提并论,这长京的头牌,据说美如画中仙,可不是一般人能见到的。我呀,也不过远远地赏过一眼。那是辟妖节的时候,那个街上啊,到处都是美人儿,男女都有......“
景雅轩一副忆往昔的神情,然后身体往前一倾,神秘道,”但是,这长京的头牌吧,据说——是个男人。”
“男人?”李泰丰和老刘大吃一惊,“那怎么可能!男人怎么做头牌?”
“你们啊,就是见识少了。”
景雅轩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起来。练忠认真品酒,只听个乐呵。他心不在焉地看着楼下的表演,突然,一个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一只草编的蝴蝶,正戴在楼下一个女子的头上。
练忠皱了皱眉头,想起了今天下午在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