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蝉鸣悠悠,炎阳似火。
客厅里开着空调,正凉爽,静谧。
三岁的薛融小朋友睡得正香,圆鼓鼓的包子脸泛着粉红。
过了没多久,薛融小朋友就睡醒了,额头柔软的细发都被汗湿了。
迷迷瞪瞪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客厅里静悄悄的,薛融笨拙地艰难翻身,翻过障碍物,用了好久才顺利从沙发上爬下来,幸好沙发也不高。
坐在地毯上,薛融看了看四周,环境有些陌生,夏日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子,洋洋洒洒地落在了客厅,四周静悄悄的,只能看到窗外树叶轻轻摇动的剪影。
发了会儿呆,三岁的小朋友好像这才想起了什么,张嘴大声哭了起来。
十二岁的陆照庭出来喝水,就看到了自家客厅里孤零零坐在地上的小团子张嘴大哭。晶莹的泪珠大颗大颗从包子脸上滚落,小家伙哭得眼角都红了,哭地很投入,洁白的小乳牙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小家伙不知道哭了多久,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看到陆照庭走过来,依然张着嘴大哭,哭得很伤心。
陆照庭顺手放下杯子,在小朋友面前蹲了下来,啧了一声,伸手,不算温柔地抹掉小家伙的泪珠。
小家伙依然在专心地哭,哭得鼻涕都快出来了。
陆照庭笑着看了一会儿,然后伸手,五指张开,掌心堵住了小家伙的嘴,小家伙的哭声打断了,抬着朦胧的泪眼看他,陆照庭松开手,小家伙的哭声又嘹亮起来。
陆照庭恶作剧心起,就蹲在小家伙对面,抬手——捂嘴——松手——,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呜——哇——呜——哇——”
小家伙变成了小火车。
陆照庭玩得不亦乐乎,三岁的小朋友也意识到这个坏人在逗她玩,边泛着泪花边伸出短胳膊要打人。
“诶哟,融融醒啦?”阿姨听到声音赶紧过来,“咦?阿庭,你在做什么呢?”
阿姨看着客厅里席地而坐的一大一小疑惑。
陆照庭差点被抓包,轻咳一声,毫不心虚,“出来喝点水,就看到融融一直在哭,过来哄哄她。”
阿姨抱起小朋友,哄着,“融融乖,不哭了啊,阿姨给你冲奶粉喝啊,不哭了啊。”阿姨看着小脸哭得红通通的小丫头,也心疼。
陆照庭这时终于有了一些愧疚之心,帮助阿姨给薛融充好了奶粉,薛融喝到奶粉,立刻就不哭了,但是大眼睛里还含着半泡泪花,就像高原上澄澈的湖水。
喝好奶粉,薛融终于不哭了,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挂着半颗泪珠,一个劲儿地扭着小身子想往外走。
“爷爷,爷爷。”意思很明确,她要出去找爷爷。
外边那么毒辣的太阳,阿姨怎么敢带她出去,拿玩具怎么哄都不行,然而小家伙吃饱喝足又有力气开始放声哭了起来。
阿姨也急得不行,无论如何哄都哄不好,小家伙软硬不吃。
“杨姨,把融融给我吧,我带她玩一会儿。”陆照庭说,他被小家伙的哭声吵得也头大。
陆照庭接过小朋友,小朋友依然不买账,还是哭,依然要扭着小身子执着地往外边去,短胖的小手指也执着地指着外边表达自己的诉求。
陆照庭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哭,三岁的小朋友哭了几嗓子,陆照庭都不搭理她,也不哄她也不和她说话,就这样抱着她静静看着她哭得眉眼通红。
在意识到眼前这人不会顺着她的意之后,小家伙的哭声渐渐弱了起来。
小孩子其实是很敏锐的,她知道哭什么时候有用,什么时候无用。
看到停下来的薛融,陆照庭笑了,他这一笑直接让小家伙看呆了。
哭声终于停止了。
陆照庭抽出纸给小朋友细心擦了擦泪水和额角的小汗珠,笑,“不哭啦?我给融融看一个好玩的东西啊。”
说着,他单手抱着小朋友,另一只手拎着小朋友的水壶,去了一楼的一个房间。
三岁的小朋友还不知道什么是显微镜,她只知道这个哥哥带她看了好多五颜六色的漂亮东西,和画一样漂亮。
陆照庭的暑期科学作业就是用显微镜观察动植物细胞,他暑假里做了好多个标本玻片,动物的,植物的都有。
这个时候哄小朋友倒是都可以派上用场了。
陆照庭带着小家伙一个又一个看了一遍他的假期成果,薛融站在椅子上,看着一个个花花绿绿的微观世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在看到视野里游动的椭圆形的小虫子更是惊奇地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陆照庭眼疾手快拎住小家伙背带裤上的背带,她还对着陆照庭咧着小白牙笑。
一下午过去,钓鱼二人组终于回来了,薛爷爷和陆爷爷在开心地分享着成果,两个人此时还年轻,精神抖擞。
“妹妹!”跟着爷爷撒欢玩了一下午的薛城终于想起来了自己的妹妹。
听到自己亲哥的声音,薛融立刻抛下陆照庭,朝着自己亲哥奔去。
“妹妹,看!”八岁的薛城拎着自己的小水桶给妹妹献宝,黄色小塑料水桶里有几条小鱼。
薛融脑袋凑在水桶边,伸手就要捞鱼,“哥哥!鱼!”
兄妹俩围着小水桶分鱼。
“这条给妹妹,这条也给妹妹。”薛城捞鱼捞得不亦乐乎。
薛融分到的小鱼装在了一个透明的小鱼缸里,分完后,她献宝一样,倒腾着小短腿,给陆照庭分享,让陆照庭看。
陆照庭看着小鱼缸里黑不溜秋的几条小鱼,故意问,“融融能不能送我一条?”
闻言,薛融立刻抱紧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