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十分对不起了,各位,我一定回去好好教训这个小兔崽子。”绅士满脸堆笑,用带有浓厚的英式口吻道歉称。 “也没有说非要教训……喂……”还没等德安娜说完,名为康斯坦汀的男孩就被他粗暴地拉走了。 女孩在一旁无奈地摇摇头,一直到食物分完,连桶都被几人清洗干净,她还站着德安娜的旁边。 “你之前说见过一只蝴蝶,能告诉我,你是在哪里见到的吗?”清洗干净桶后,德安娜蹲下身,摸着女孩的脑袋。 “唔……我是从英国那边来的,至于蝴蝶嘛——我只是觉得您身上有和它一样相似的特点,毕竟,蝴蝶这种动物,又轻盈,又漂亮!”女孩笑着说。 看来,此蝴蝶非彼蝴蝶…… “我要走啦,拜拜,我爸爸打算带我再回英国,有机会可以来找我,我住在伦敦港那边,我爸爸在港口帮工!”女孩向她挥手。 回到医馆,德莫克先生一步一挪地从办公室蹒跚而来,突然,他脚步一滑,德安娜眼疾手快,连忙冲上去扶住了他。 “怎么样,您的腰伤究竟怎么回事?” 德莫克先生面色苍白,他的情况十分不好。 “快,快躺着。”恩达雅把他扶回病床。 “这下麻烦了。”特卡佩轻轻按着德莫克先生的腰部,“有点难办,错位了,恐怕这一段时间都没办法下地了,必须要好好休息才行。” “什么?!”德莫克先生急忙用手撑起来,“一段时间都没法下地?!这怎么可以——哎呦!”他哀嚎着又躺回去。 德安娜看着德莫克先生痛苦的模样,遗憾地摆了摆头,可也就是在突然间,她感到眼前一黑,视线开始模糊。 发生了什么? 于此同时,她看见“自己”,慢慢地凑近德莫克先生的病床: “我有办法让您腰伤顿时痊愈,德莫克先生。” 她猛然察觉到了什么。 “您要做什么?!”德安娜看着置身虚空的自己,她朝着那片蝴蝶星云怒吼。 “……什么办法?你还有什么办法?”现实中,德莫克先生有些惊奇。 “不许操纵我的身体!回来!”德安娜敲打着面前的屏障。 可眼前的“自己”并没有管这一切,她笑了笑。 “这很简单,您应该听说过神灵吧,只要您虔诚地信奉祂们,愿意献上自己的一切,那就——” “不行!绝对不行!!!”德莫克先生气愤地打断了“她”的对话,“我才不信什么神灵,那些什么超自然的玩意,全部都是假的!要我说,哼,我宁愿在床上躺一段时间,也不会参与这种信奉。” “您没有见过,但不能说祂是不存在的啊?还是说,您在质疑神学的权威?!”“她”有些生气了。 “什么质疑?什么权威?德安娜,你可让我真是失望,我还以为你和学院里那些庸俗的学生不一样,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你们,你们都给我走开,别打扰我!”德莫克先生将周围三人赶跑了。 “庸俗!低劣!”德安娜听见“她”咒骂了几句,“渺小的人类,居然敢反抗吾?可恨,可恨!” 视线一转,德安娜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预知主神躺在虚空中,祂紧闭着眼,看上去还在恼怒。 德安娜鄙夷地嗤笑了一声。 “活该。” 主神又将恼怒的视线投在她的身上,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让德安娜感觉极其不满。 “汝刚刚说什么?” “我说,活该,谁让您不经过我同意就任用我的躯体呢?德莫克先生哪有像你想得那么好骗。” “……收起汝那滑稽的如同洛克里亚调式一样的腔调,小子。灵魂太少,对你我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呵,那真是太遗憾了,要是我当时没有接受你的蛊惑,那我现在也就不会摊上这么多麻烦事,果然,神明都是如此,高高在上,而又……” “闭嘴!”安德科提亚冲到了德安娜的面前,祂眼睛里闪烁出刺目的亮光和烈火,使得德安娜不得不闭上眼睛。 “好……好……吾可总算是看透了,那我们等着瞧,代行者德安娜,有时候,一些事情,是没有人能够避免它发生的……”祂消散而去。 看着面前生闷气的德莫克先生,德安娜连忙道歉,称自己是鬼迷心窍,脑子一抽才想出来的这种话语。 “那下次可不准再这么说了,要不是我看你还是个小孩子……”德莫克先生接受了她的道歉。 “真的非常抱歉。”她深深鞠躬。 咚……咚……门外传来激烈的拍门声。 “谁啊?”恩达雅刚一开门,一些身强力壮的治安官就挤了进来,病人们的脸上立刻涌现出恐惧的神态,他们在医馆里躲藏,不放过任何一个边边角角。 治安官们扫视着周围,在其中领头的,一位瘦瘦高高的男性厉声喝道: “这家医馆是谁开的?” 德莫克先生刚想坐起来,就被另一旁的病人捂住了嘴巴。 “我再问一遍,这家医馆,是谁开的?” 没人答话,特卡佩紧张地摩挲手指,他想开口回答自己是医馆的主人,但最终没有发声。 “不说?好啊,那就给我全部带走!” 治安官争先恐后地扑上前,抓住一个又一个逃跑哭喊的病人,恩达雅被那个领头的男性揽住,可随后,他的手就被另一个人拍了下来。 “别碰她!”特卡佩把恩达雅搂在怀里,咬牙切齿地说。 病床被掀翻,一些瓶瓶罐罐也被意外扔在了地上,散发出消毒水跟草药剂混合的气息,看着医馆里混乱的景象,德莫克先生痛心疾首,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高声呼喊…… “医馆的主人是我!”一个声音说。 德莫克先生半张着嘴,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声音的主人。 “德安娜,你疯了?!”他吼道。 “我才没疯,各位治安官,医馆的主人是我,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来找我,请不要将怒火发泄在这些宝贵的器材和可怜的病人身上。”她镇定自若。 “哦?你?”领头的男性上下打量着她。“我记起来了,你好像是那个什么,卡尔贝隆公爵的女儿?” “是我。” “想不到你还真有能力,跑去开了这么一家医馆。”领头者哈哈大笑,他拍了拍德安娜的肩膀,然后用尼龙绳捆住了她的双手,将她推向门外。 “那就不打扰各位了,毕竟找到医馆的主人了——走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