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商成海抓彭循回来, 主要目的还真是为了让溟沉生吞。 一是因为谁都清楚,少年肯定换不来凤怀月,不必白费力气。二则,彭循的修为放在彭府虽不算高, 放在修真界却绝对不算低, 吞了他,便能将不算低的修为据为己有, 算是己讨好小都主的礼物。第三, 彭循是彭流最宠爱的亲侄儿, 他死了, 彭府定然不会放过凶手,到那时,不怕小都主不肯与己一道避回阴海都。可谓一箭多雕。 彭循坐在地, 下打量着眼前位阴海都的小都主,他觉得对方的确与寻常鬼煞不大相, 比如说并没有圆鼓鼓的大肚子,身煞气也不算浓厚,手很大, 指甲缝隙隐约可见一丝蓝色,不清楚那究竟是么,起来像某类闪粉蝶的翅膀。 彭循又试探着问:“想要凤公子的,是阴海都的主人吗?” 溟沉道:“是我。” 是你啊, 是你也正常, 毕竟那可是修真界排名第一的大人, 具体到么程度, 就连满心斩妖大计划,心儿女私情的彭小公子本人, 当初也难免因为《白毛图》中的惊鸿一瞥,而做了两天花胡哨的鬼梦。不过他好就好在心态健康,并且十分有之明,道梦与现实相隔十万八千,梦可以么都有,但回到现实,哪怕领号排队也排不到己,所以绝不会像群反派,梦醒仍不死心,竟然还真计划着要将人绑到手。 彭循壮志在怀,正打算再接再厉,从溟沉口中套一些关于阴海都的讯息,对方却已经转身离。倒是红翡,没多久就又溜了进来,关心地问:“你们都聊了么?” “一共也没说两句。”彭循向后靠在墙,好心提醒道,“你既称在毫地位,又不能帮我,那就不要到处问,小心惹祸身。” “你怎么道我不能帮你?”红翡大包大揽,“收钱办事,姑奶奶还从没失手过。” “好啊,那就说说,你都干过么惊天大票?我先完,再要不要你合作。” 个要求属实称不刁钻,属于来雇主的合理询问。但红翡没能回答来,因为她虽然干过不少票,但当中能称得“大”的,还真一件没有,最“辉煌”的战绩,非也就是假扮娘嫁,然后与伙一起抢了那户地主全家。 于是她恼羞成怒,一把将彭循拎回水坑,己转身“噔噔”跑了去。浮在水的萤虫受到惊吓,再度争先恐后地飞了起来,彭循猝不及防,眼前一黑:“呕……” 要死不活地吐了半天。 “见过小都主。”狭窄的回廊,商成海侧身,主动替他让路。 溟沉问:“如此匆忙,你要去哪?” “去咱们阴海都的赌场生意,几层都是。”商成海问,“小都主可要往?” “没兴趣。”溟沉与他擦肩而过。 “是。”商成海微微笑着,直到溟沉的背影消失,方才换了副表情,转身继续走向黑暗深处。路的尽却并没有赌场,只有一间小小的地穴,推门时,满屋白色蜡烛被风吹得齐齐跳动,在墙照变形扭曲的影子。 “商先生。”桌边有一人向他行礼,穿一身鲜艳红袍,斗篷帽子严严实实遮着脸,并不能辨清男女,是傀儡师常见的打扮。在他手中,则是拿有一个纸人,书凤怀月的生辰八字。 商成海问:“如?” 傀儡师道:“商先生请放心,他的神识,很快就会全部由我控制。” 当初在那间地下医馆,阴海都的大夫们不仅按照溟沉的意思,为凤怀月换了灵骨,抹了记忆,还遵从商成海授意,暗地破凤怀月的神识,令邪灵依附其中,至于强行一破会不会让原本就痛苦万分的人更加痛苦——说实,商成海巴不得凤怀月能更痛些,痛不欲生最好。 他忘不了那些年己在欢宴所受到的侮辱,被人呼来喝去,简直像条狗一样,所以现在所有人都应该为此付代价,而宴席的主人然不能例外。 凤怀月当初没能抵挡住神识被破,所以眼下,当他迷迷糊糊觉察居然又有东西要入侵己神识时,便再度万分紧张起来,凭借本能将神识层层护住,任凭脑髓早已剧痛如刀绞,也咬牙不肯再放松。 “阿鸾。”司危握着他湿冷的手,命令道,“睁眼睛我!” 凤怀月并没有任反应。瑶光仙尊叹气道:“实在不行,就只有强行破他的神识。” 司危不意,他将人抱起来,掌心一下一下在背后安抚着,直到怀中人结束一轮抽搐,重放松下来,愿意己说了,方才在他耳边道:“放我进你的神识内。” 凤怀月不安地皱了皱眉,他能司危的声音,也明白对方的意思,但己的神识此时明明已经很痛了,越痛就越想藏紧,越不愿让任人碰。偏偏司危还在不停念叨,念叨不停,嗡嗡嗡嗡像念咒一般,烦得要命,于是心越发焦躁,手也蠢蠢欲动,眼的巴掌就要到来,天玑仙尊及时劝司危道:“他现在浑浑噩噩,根本不进去你的。” 司危冷冷道:“要的就是他不进去。” 凤怀月在昏迷中竖起两只耳朵,嗯,你是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