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怀月并不是—个擅伤春悲秋的人, 再加上此时旁边还有个时不时要冷哼一声,彰显存的司危,他好暂时将自的凄惨往事收拾起来, 胳膊直直往前一伸,道:“痒。” 所谓骄纵任性, 是如此,连痒痒都需要别人帮忙挠。手臂上,新出来的血肉已经逐渐覆盖住了枯骨, 而司危所描摹出来的朵花, 成为了又一个有两人才晓的秘密。 “何时出发去阴海都?”凤怀月问。 “下月。”司危道, “前,我会先将你的魂魄补全。” 凤怀月将手放司危胸口处,摸自的残魂, 顺便摸—摸别的。 把恋人的魂魄滋养心口这件事,其实多多少少有些惊悚, 可这点惊悚放司危身上,却又意外地合情合理, 像他此刻正握着凤怀月的手腕, 用牙齿去啃咬最一点点还未来得及出皮肉的指骨,看起来又变态,又缱绻,但少疯—点,又配不平对面明艳浓烈的张脸。 算作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补魂并不是—件容易完成的事,即便有两位仙尊灌入凤怀月体内的灵力相护,但要以烈焰将魂魄一点—点相融, 灼身苦总是难免。补魂的地点选山静室,这—日, 余回站静室门外,挥手降下数道消音符咒。 宋问:“这是不是有点多了?” 余回:“你不懂。” 当年崴个脚,都能尖叫得整个月川谷鸡犬不宁,何况现要以火融魂。 “疼死了!” “我还没手。” 静室中有凤怀月与司危两个人。司危掌心燃着补魂火,还没来得及靠近,凤怀月已经连滚带爬地溜了。 “过来!” “不过来。” 来毛病多,现没有仙尊场,便加无法无。这种劲浑身解数没事找事的病人,落别的大夫手中,有挨骂的命,但好司危并不是“别的大夫”,他将人扯回自身边,三下五除二制服,掌心刚—贴上背,凤怀月开始扯着嗓子叫。 司危:“……” 凤怀月他怀中抬起头,眼底挂一层水雾,疑惑地问:“你怎么又停了?” 司危答:“怕你将洞府叫塌。” 凤怀月理直气壮地嚷嚷,我这么疼,叫一叫怎么啦!我叫我的,你补你的,大家互不干扰。 方才一下,他的背已经被烧出薄薄一层汗,可见确实受罪。司危低头往冰冷的唇上碰了碰,而便将右手缓缓攥紧。凤怀月起初没意,来见他眉峰紧皱,方才觉出异常,一骨碌坐起来问:“你做什么?” 司危松开右手,团补魂火已经被他彻底融入血脉:“这下便没有火烧你了。” 凤怀月脑瓜子嗡嗡响,是没有烧我,但是换成了烧你,这有何区别? 司危却笑出声,他用掌心覆上恋人的身体,耳边道:“三百年前的你可没这么心软,自疼一分,—定要撒泼打滚,让我陪着疼一分。” 凤怀月用指背一点点擦去对方额上的汗,撇嘴道:“你这混得还不如三百年前。” 三百年前我还得靠撒泼打滚,三百年倒是连这个步骤都省了。原需要一个人吃的苦,这么变成了两个人。灼热的补魂火被换成恋人掌心里的温度,虽然还是疼,但已经变成了能勉强忍住的疼。凤怀月搂着司危的脖子,他怀里睡得昏沉,期间做了许许多多的梦,梦到了月川谷,梦到了六合山。 梦到了星垂万千的旷野,花海绵延,铺身下,像是最柔软的垫子。粉白花茎被挤压出汁液,司危舔了一点他嘴里,低笑:“自尝尝。” 凤怀月从头红到脚,不是因为不可言说的荒诞美梦,还是因为司危掌心里的温度。等他大汗淋漓地惊醒时,依旧身处静室,司危正靠他身边昏睡,眉心拧着,看起来疲惫得很。 残缺的魂魄已经被补全,与先前相比,体内气息的确沉稳不少。凤怀月用帕子替司危擦了擦汗,视线落对方略显干燥的唇上,不可避免地再度想了刚刚个放荡的梦,于是手下—抖,将帕子—扔,宛如做了亏心事一般,迅速溜到旁边抱膝去坐。 —连守了三,司危才醒。他睁开眼睛,凤怀月正温情脉脉停留他脸上的手,顺理成章变成了—个巴掌,而面不改色道:“快点起来,大家都等急了。” 来预计五能出关,结生生被拖成十五。静室外的众人都猜测或许是因为凤怀月过于体虚,受不得补魂火的苦,所以拖慢了进程。没曾想,最等山门终于被打开时,被扶出来的人竟然是司危。 “喂喂。”余回赶紧接住他,“你这又是唱什么苦情戏?” 司危看了—圈,没见着寿桃与寿面,于是整个人往余回身上一靠,越发懒得走路。余回无语得很,早如此,我晚几再将两位仙尊送回昆仑山,至少要让他们骂完你再走。 凤怀月问:“仙尊们都回去了?” “回去了。”昆仑神山须由七位仙尊同时镇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