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你今日在酒楼见到的那名女子是何人?”
“皇家公主。”
朱连天一脸呆滞,那个姑娘是公主?怎么会,公主怎么会到这来。
若是公主,那他岂不是……
朱连天手肘撑地,不住地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温雁坐在椅子上,始终没有开口插手,直至现在他才从椅子上慢悠悠地站起来。
他走到朱连天身前,踢开钱袋子,抬脚踩在了朱连天的手背上,黑靴用力碾磨,朱连天吃痛,奋力想将手抽回来。
温雁扯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拉起来,满脸阴鸷,嗓音如冰:“她在哪里?”
“在……在城北,方……方家别院。”朱连天求饶道,“大人饶命,我是真不知道她……她是公主,不然我绝不敢动她啊。”
“啊!”朱连天痛喊,温雁手上越发用力,仿佛要生生将他的头皮扯下。
温雁冷笑道:“你以为你今日掳走的不是公主,你就无罪了吗?”
温雁松开手,撤回脚,拿出帕子擦着手,“虞兄,烦请你派人去围了那个别院。”
“殿下放心。”虞江白说道。
“至于你。”温雁的语气森冷异常,“祁煦,拖下去,活剐了他。”
祁煦:“是。”
“哦,还有……”温雁回头,对上朱连天惊恐发颤的脸,“剐归剐,让他在死前把那几名女子的下落,给我吐出来。”
“是。”
城北别院,方泊独自一人走进房间,心情不错,还一路哼着不着调的小曲,他走至床边,微眯着眼睛,盯着谢宜的脸,抬手放下床边的纱幔,纱幔落下,光线有些暗了。
方泊坐在床边,斜着身子,朝她靠近,脖颈倏然一阵冰凉刺疼,方泊猛地睁大眼睛,低头看着抵在自己脖颈上的白色碎瓷片。
谢宜睁开眼,慢慢起身,用瓷片抵着方泊往后退去。
谢宜眼神清明,哪像被下药的样子,方泊难以置信道:“你……没有中迷药?”
谢宜动了动自己的脖子,骨骼微微作响,“吃一堑,长一智。我尽可能不在同一件事情上吃亏。”
自从上次在公主府,着了迷药的道,谢宜就制了些解迷药的提神药丸,随身带着,果然还是有些用处的。
方泊听不明白她话中之意,劝道:“姑娘,咱们别动手,你现在在我的地盘上,只要我喊一声……”
方泊蓦地止住话,因为瓷片又往里抵进几分,血沾红了白瓷片。
谢宜:“你大可以喊一声,不过在你喊的瞬间,这瓷片就会割破你的喉咙。”
方泊没想到这次踢到了硬铁板,碰上个狠角色,连忙说道:“我不喊人,我不喊人,你不就是想离开吗,我放你走,放你走。”
谢宜:“我自然会离开,但我如果仅仅只是想要离开,那为何还要顺着你们,被掳到这来呢?”
方泊:“你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谢宜右手擒住他的后脖颈,左手的瓷片也未松开,她提着他,从床上起来,“自然是……送你见官啊。”
两人刚刚站定,房门就被人打开了,小厮闯进来,慌慌张张,“老板不好了,院子被官兵围了。”
“你……”小厮见方泊被劫持,刚想上前,就被谢宜厉声打断,“往退后!不想他血溅当场,就给我往后退去。”
小厮只得听从她的话,一步一步往后退,方泊也不敢有动作,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血顺着脖子流到胸前,一片温热,方泊颤问道:“你……是官府的人?”
“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你只需要知道……”谢宜一字一句道:“你已经活到头了,方老板。”
官兵围了别院,方泊的手下本就慌张不已,又瞧见自家老板被人挟持着从屋里出来,一瞬间气都喘不通了。
完了,全完了……
别院门外,虞江白和温雁并肩站着,虞江白说:“院子已经围住了,可现在要是直接带人闯进去,我担心公主的安全。”
温雁:“先把门破开,面对面地和他们谈。”
收到破门命令的官兵还没来得及动作,院门就从里打开了,谢宜挟着方泊跨过门槛,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虞江白诧异道:“公主?”
别说虞江白了,连温雁都有些愕然。
温雁让人上前,从谢宜手里接过方泊,然后结结实实地绑起来。
谢宜松了手,将手里沾血的瓷片扔到地上。
虞江白匆忙上前,问她“公主,您没受伤吧?”
谢宜:“我没事。”
“虞大人。”谢宜看向温雁,“殿下,抱歉啊,给你们添麻烦了。”
虞江白:“公主哪里的话,是臣办事不力,才陷公主于险境,是臣的过失。”
谢宜:“虞大人严重,这些人牙子,虞大人得好好审审。”
虞江白:“是,请公主放心。”
虞江白带人去细细搜查别院各处,将有关的人全部带回了府衙。
谢宜放松下来,她原本没想着官兵能来,她久不回府,芙蕖是会去搬救兵,但她也没指望他们能快速找到这里来。
意外之喜,正好能把这些人牙子一起抓了。
嗯……
谢宜瞅着温雁脸色不太对,可再怎么说也是麻烦到人家了,她凑上去,“给殿下添麻烦了。”
“不麻烦……”温雁冷淡道,“况且本王不来,公主好像也能应对自如。”
他低下头,挨近谢宜耳边,“公主,好身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