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周少爷给我讲了些白吟教骗人的手段,我先前还觉得有趣,可某日忽然发现,这与咱们村里刘师婆的手段一模一样。”
白推官依旧谨慎,“这些三姑六婆惯会坑蒙拐骗,若以此为证,未免有些牵强附会。”
“民女之前也这么觉得,所以并未放在心上,但处置白吟教时,慕小侯爷的军中曾寻一位熟悉山路的向导,当时村民惧怕、无人赶去,民女的父亲作为猎户,亦担心有性命之忧。可村民裴禁却毅然领命,帮助军队带路,最终在慕小侯爷的英明指挥下,白吟教得以覆灭。”
白推官点点头,“确实勇气可嘉。”
“白吟教覆灭后,刘师婆没了靠山,怀恨在心,可慕小侯爷已离开,她那点斤两,也只能对付当初为小侯爷引路的裴禁身上。”
沈九见白推官有了兴致,加紧说道:“可裴禁是府试案首,又是李老爷的学生,她自然不敢直接杀了他,遂想出这狠毒的招数,用药让她娘的孩子当众流掉,又将一切怪罪到他身上,说他克母!”
果然,一听裴禁是读书人,还是案首,白推官立刻眉头皱了起来。
“裴童生见母亲危在旦夕,以孝为先,愿割肉救母,却被他们绑了,欲杀之后快,此景乃我亲眼所见,我可以作保!白推官,你也是读书人,习字的右手多么重要,那刘师婆却割的是裴禁右胳膊的肉,可见其心思之歹毒!”
白推官瞠目结舌,“朗朗青天,竟有这种脏事发生!来人,立刻将这个刘师婆给我缉拿了!”
沈九再次跪下,“大人,咱们村还有许多妇人受其欺骗,刘师婆为裴童生母亲做法时,在旁观摩的妇人也有不少,不如一同带来问话。”
沈九举起早已准备好的名单,供白推官查看。
白推官接过一看,都是些普通的村妇,“也行,还有那个裴童生,也一起带来吧。”
沈九忙阻拦,“裴童生的母亲命悬一线 ,他正用心照顾,不如先审了这批人,大人再见他也不迟。”
白推官也是想见见这位可怜的童生,听到沈九这么说,也就歇了心思。
人最快也要晚上才能提来,第二日才能开堂了,白推官便让沈九先退下,明日再来府衙。
他正往后堂走去,就看见吕知府怒气冲冲走来,“白承柳,你你你一个推官,让差役跑到青竹村抓这么多人回来,你疯了不成!”
白承柳将条陈奉上,“吕大人,我正想找您!不是下官小题大做,实在是……和那白吟教有关啊。”
吕知府一听白吟教,声音又高了八个度,“怎么和这扯上了!不是都被慕小侯爷灭了吗!”
“可偏偏青竹村还有个暗桩,如今正挟私报复、为祸乡里呢!这裴童生可是吕大人点的案首,她都敢作弄!”
吕知府是知道裴禁的,毕竟是他点的学子,他也不好意思放着不管。
吕知府只觉一个头两个大,他刚给师爷放了假,怎么就出了这么麻烦的事!
白推官好言劝道:“吕大人,圣上对这白吟教可谓痛恨至极,甚至亲自召见慕小侯爷,要求其尽快铲除,若是咱们这出了纰漏......下官觉得还是尽快解决为好。”
吕知府咬咬牙,“好,让咱们的人现在就出发,明晚,不,今晚就把人提来!早审早了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