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过一个整日不着家的儿子。”
费如珠虽不知这萧将军何许人也,但从二人言谈及神情中也能看出,必定是个大人物。可再大的人物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家是安下来了,还得谋活路才是,不能只靠着别人赏的银子过活吧。
“刘婶。”费如珠及时打断二位妇人间你来我往的阿谀奉承,道:“刘婶,屋前那块空地能否供我们使用?”
费如珠进屋前就看了,此宅子虽是破落了些,却是临街,若是屋前那块空地可以随她使用,做点小买卖也比她娘起早贪黑去做织娘强。
刘氏道:“当然可以!那地本就是我们家的。以前一家子住这儿的时候,我时常在那地里种种菜养养花。后来换了宅子,便也荒废了。你若喜欢只管用便是。”
费如珠又揖了一礼,道:“多谢刘婶。”
俗话说得好,礼多人不怪。如此一来,刘氏对费如珠更是喜欢,心中也有了些许盘算。
然而这一切倒是让费沈氏有些懵了。在她的记忆中,费如珠只是草草识得几个字,素来唯唯诺诺不善言辞,更是不通礼仪。而今日不仅礼数周全,还能看得懂租赁契约,更是精明的让人签字画押。
费沈氏心中闪过丝丝疑虑,总觉眼前之人似自己的女儿又不似自己的女儿,可刘氏在一旁她也不好多做盘问,只得将其掩埋在心里,安排费如珠打扫屋子,自己由刘氏引着走街串巷添置家具,顺道也在西市混个脸熟。
待二人走远,费如又细细将屋子查看了一遍。屋院虽小,但有时常清扫的痕迹,修葺维护得也很好,整个屋子除了有些灰尘,全然不见发霉腐坏的地方。母女二人挤挤睡在一间,还能余出一个杂间,院内再搭个凉棚种些花草也算雅致。
惟有憾事便是院中花木疏于照顾已成凋零之态。费如珠四处寻水想要救一救院中那几株快要枯死的蔷薇和那棵树叶全无辨不出是何品种的树,才发现宅子里没有水井。
从用水自由的现代穿越到了不是家家户户都能拥有吃水源头的古代,在如何生活一事上,对费如珠来说确实是个大问题,她也需要跟着费沈氏好生学习。
看着院子里摆着的巨大石缸,费如珠原本还以为是用来囤粮囤菜的,现在一想,应该是个蓄水缸。
掀开木头盖子,水缸里已布满蛛网,费如珠正愁不知该如何清洗时,猛然发现原来蓄水缸下有个小洞,塞着一个圆木塞子,又让她不得不佩服古人的生活智慧。
如此,蓄水缸也有了,那便只缺水源了,怎么办?是要去河里担水吗?还是说周围有可供使用的水井?
费如珠又是怅然,看过那么多穿越剧依旧过不好这穿越的一生呐!
也罢,伤春悲秋不利于心更不利于行,不如出去周围走走说不定能遇上一两个好心人指点迷津。
费如珠素来是个行动派,若不是如今这副单薄的身子和陌生的环境限制了她的本性,她必然是要将她的小窝打造得尽善尽美的。
正好水缸旁有一木桶,拎着出门找水甚是合适。费如珠摸了摸怀中的铜板,将她娘俩那些不值钱的细软往屋里一塞,出门了。
方才由人引着她未来得及细看,如今细细一观,倒是觉得这宅子的位置甚是不错。临街不说,还处在三岔路口,虽不及东市繁华,但此处来往的人也是极多的,若是将门前这块菜地碾平了摆个地摊定是个不错的主意。
费如珠因出挑的身高和样貌又拎着个水桶四处晃悠很快就引来了周遭妇孺的注意,可大家瞧她甚是眼生也并未上前搭话,只一长得像福娃的小童上前拽了拽她的衣角,问道:“姐姐,你在找什么?”
费如珠瞧着蒜苗高的小娃甚是可爱,蹲下身子正想捏捏他的小脸,那娃娃又往后退了一步,道:“男女瘦瘦的不行!你不可摸我的脸!”
哈?费如珠的手悬在半空,瞬时懵了。男女瘦瘦得不行是何意?
“福娃!教过你很多次了,是男女授受不亲。”
费如珠哑然失笑,没想到这小娃还真叫福娃。瞧着开口为她解惑的冷峻少年,费如珠道:“这娃娃瞧着不过三五岁,现下教他男女授受不亲会不会太早了。”
那少年不及费如珠高,却是一身读书人的傲气,声音清越动听又带着几分稚嫩,道:“礼仪书教自是要从娃娃抓起,你们女子哪懂这些。”
费如珠本不想与小儿多辩,可看着这小子一脸傲气又轻视女子甚是不爽,道:“幼时本就该遵从天性,以寓教于乐为主。你只教他男女授受不亲,却又不解释何为授受,何为不亲。若他因此与他娘亲不亲,与他姐姐不亲,那该如何?”
少年道:“堂堂男子,本就不该与母亲姐姐过于亲近。”
费如珠一愣,“这是什么歪理。谁人还不是娘亲带大的?莫非公子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你!”少年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费如珠,本想道了一句“刁妇”,又怕失了颜面,硬生生将话给憋回去了。
费如珠不以为然,蹲下与福娃柔声说道:“姐姐告诉你,男女授受不亲是男子该有的礼仪,是说男子不可对女子出言不逊,更不可动手动脚辱没女子清白。你还是个小娃娃,更应该知道的是不要随意和陌生人搭话!比如我,你就不怕我将你塞水桶里拐去卖了吗?”
语落,费如珠脸上出现一抹狞笑,少年和福娃一时愣住了,全然不知如何反应。
费如珠顿时觉得唬小孩没意思,唬古代的小孩更是没意思,于是略有痞气地问道:“哪儿有水?本姑娘今日刚搬来,家中没井,喝不了水。”
少年看着眼前这神情多变又有些匪气的女子,想来也不是个善茬,生生咽了一口唾沫才道:“前方那个路口右转向东行十丈,便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