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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2 / 3)

“我们还要走多久?”

李贤昀不理她。

又走了两三里地,卫芸忍不住问道:“我们真的是去请安的吗?”

李贤昀答非所问:“饿不饿?”

卫芸:“不是才用过早膳……”

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卫芸忆起,这个时间点多数是该上朝的,按道理来说是不吃早饭的。

那早上的糕点还是自己让阿绿去小厨房要来的。

就说他为什么不带侍从,原来太子爷没吃饱。

“这条路虽远了些,但能绕过那些上朝的大臣,何况距离请安还早。”

李贤昀带着她拐了个弯,来到一个破旧的宫门前。

卫芸抬头一看,匾额上清清楚楚写着三个大字:棠眠宫。

院子里静悄悄的,庭院寂寥,不见人影。

唯有悬挂的宫灯随风摇曳,薄纸内烛火跳动,彻夜未眠。

环视一圈,偌大的院落除了杂草空无一物。

卫芸没由得打了个寒颤,环视一圈,小跑追上了前面的李贤昀。

李贤昀虽身子孱弱,步子却迈得很大,眨眼间就来到了门前。

推开雕花木门,却沾染了满手的灰尘。在卫芸看不到的地方,李贤昀眉头微蹙,用衣袖拭去了指尖的尘土。

“太子爷,”卫芸跟着李贤昀踏入房间内,却被扑面而来的刺鼻味道吓得退了几步,险些被门槛绊倒,下意识拽紧了他的宽大的衣袖,拧紧眉头,“这里是御膳房吗?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李贤昀不做声,任由她扯着衣袖,视线却投向房间深处。

卫芸心下好奇,循着目光看去。

床榻之上,好似坐着一个纤弱的身形。

天还未完全亮,房间内沉溺于一片死寂般的黑暗之中,那人匿于暗处,样貌看得并不真切。

手中的衣袖顿时脱离了卫芸的手,李贤昀走到桌前,寻觅一阵后,手心里笼了一团幽火。

李贤昀端着烛台,踱步靠近了床榻。

“你来了啊。”

声线嘶哑,但能听出来是个女子。

李贤昀撩起衣袍,跪于床榻前,躬身将烛台置于床榻一侧。

他浅声道:“儿子带儿媳妇来看您了。”

这是那个母仪天下的皇后?

卫芸不敢置信,迟疑片刻,三步并两步上前,学着李贤昀的模样跪了下去,特意跪在李贤昀偏后的位置。

“儿媳给母后请安。”

“……抬起头来,让母后瞧瞧。”

卫芸吞了吞口水,慢慢抬起头,与她对视。

她身形消瘦,双颊凹陷,面色苍白得吓人,浅色的中衣穿在她身上,更像是宽大的麻袋套在了细小的树枝上。

可烛火倒映在她的眼眸里,却像是一点星光,为她增添了一丝温和。

她点头,干裂的唇勾起一抹弧度:“是个好孩子,嫁给贤昀委屈你了。”

太子爷身体不好卫芸是知情的,可太子的生母竟病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是超乎了卫芸想象。

卫芸轻声道:“承蒙母亲抬爱,能嫁给太子是儿媳的福气。”

“母亲,”身旁的李贤昀忽然攥住了李母的手,声音竟有些哽咽,“是儿子不争气,没能照顾好您。”

李母诧异,随即长叹,枯骨般的手抚上李贤昀的脸颊:“这哪里能怨你,是本宫身体不争气,害你染上这不治之症,不然,你也能像你兄弟一般……咳咳咳——”

李母猛地捂住口鼻,身体探出床榻,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干咳,双肩剧烈颤抖,仿佛下一秒整个人都会被震碎。

李贤昀接住李母的身体,对卫芸喊道:“快,快去拿水,拿药。”

恐惧、震惊充斥着他的眼眸,卫芸被他的模样吓得心脏骤停了一瞬,哆哆嗦嗦站起来,几乎张不开嘴:“药……药在哪里?”

李贤昀也是一怔,支支吾吾,半天接不上话。

倒是李母咳嗽半天,雷声大雨点小,咳完就虚弱地倒在床上歇息,看上去没什么大碍。

李母望着呆立一旁的卫芸,满目慈爱,招了招手,示意让她回来:“你们就别忙活了,宁妃有喜,先前给我诊治的太医还有我身边的侍女都被宁妃唤走了,人都不在,哪里还有药。”

李贤昀皱眉:“您好歹也是我的生母,宁妃虽为宦官之女,可地位远不如您,何德何能让您的人去侍候。”

“哎,别乱说。”李母赶忙捂住他的嘴,面上露出一丝担忧,“你记住,在宫里,你的生母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不是贤贵嫔。”

信息量过于庞大,一旁的卫芸都快要听傻了。

虽说没少看宫斗剧,可卫芸常常将宫斗剧当场笑话看,并不认为宫里的女人会为了一个老男人自相残杀。

现如今真正的宫斗活生生发生在自己眼前,甚至失败者就躺在冷宫之中奄奄一息,卫芸一时缓不过神,窘迫地站在原地,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这穿越也太狗血了,开局即死局,最大的bug便是卫芸作为穿越者,没有任何关于原主和这个世界的记忆。

真的没有系统一类的东西吗——告诉她该怎样找到原主记忆,在这个悲惨的世界活下去。

好在这两天旁敲侧击,倒是从阿绿嘴里套出些有用的东西。

比如传言太子不得圣上宠爱,而且活不过三十岁,卫芸作为太子妃,嫁进来和守寡没区别。

卫芸看着面前的“母子情深”,心道怎么会是守寡呢,太子不就是个行走的人身保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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