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书房有什么好的,太子爷都在里面呆一天了。”卫芸活动肩膀,当着侍从的面,在书房外做起了广播体操。
阿绿看着卫芸变换各种奇怪的姿势,一股从未有过的羞耻感涌上心头。
这两天,太子妃不知着了什么魔,每天一大早就跑来给太子送早膳。
原是一件夫妻美事,可偏偏撞上太子在书房办公,结果仅送了一次就被太子“请”了出来,而后明令:不许太子妃再踏入书房一步。
今天太子妃显然忘记了太子的告诫,又来准时送早膳了。
“阿绿,”卫芸蓦然出声叫她,那个食盒就送到了阿绿手里,“你负责送进去。”
阿绿腿一软,扑通就跪下了:“太子妃,这不合规矩。”
让你送个饭,哪来的规矩。
无处不在的规矩,走在太子府里,处处都要察言观色。
这让卫芸头疼不已。
太子爷不知怎的,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整天从不踏出书房一步。
前两日从宫中回来,卫芸因为李贤昀的鬼故事吓得睡不着觉,大半夜和李贤昀拌嘴。吵得最激烈时,宫中来人传话,急召太子入宫面圣。
那晚卫芸早早便睡下,第二日起来才得知太子凌晨才回府,回来后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见。
原本担心李贤昀身体熬不住,卫芸借着送早膳的名义,好心去关照他的身体。
结果李贤昀一听她要来,连手中的奏折都不批了,一通胡搅蛮缠后就让人将卫芸送回了寝宫,再后来……
她连门都进不去了。
卫芸指着紧闭的书房门,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今天可是皇后生辰,他身为太子,怎能借口推辞不去?”
别管了,今天不管说什么也得把这没良心的太子爷拽出书房。
阿绿欲哭无泪:“太子妃,太子爷已经下令禁止任何人踏足书房,这可是砍头的大罪啊。”
“算了算了,跟你们这群人说话真费力。”卫芸说着,从阿绿手里夺过食盒,撩起衣摆,径直走入了书房。
门口的侍从不敢拦,阿绿没拦住,三人面面相觑,看破了彼此眼中的绝望。
卫芸自是不懂外面人的心思,迈进书房,却被书房内的满地狼藉惊了一惊。
满地的碎瓷片,昭告了主人的愤怒。
几块瓷片之下,宣纸沾满了笔墨,散落一地。
卫芸踢开挡路的青花瓷片,弯腰拾起宣纸。还未看懂纸上字迹,掌心先传来一抹沁凉,定睛一看,已晕染了大片墨渍。
“搞什么啊,不会写就不要写,写得像鬼画符一样。”卫芸甩开宣纸,皱着眉从衣袍上蹭了两下,华美的衣裳就被渲染了一块山水画。
视线无意划过里屋,卫芸蹑手蹑脚地绕开尖锐的碎片,向里张望,轻唤道:“太子爷?”
李贤昀躺在铺满宣纸的地面上,四仰八叉,发丝散乱,和宣纸上的墨痕混为一体,好像没了声息。
卫芸走近些,试探性探了探李贤昀的脖颈。
皮肤之下,那股跳动似有似无。
真可惜,还活着。
“太子爷,”卫芸吞了吞口水,蹲下,在李贤昀的耳边念道,“该吃饭了。”
李贤昀:“……”
等了片刻,他依旧无动于衷,呼吸倒是很平稳。
反倒是卫芸蹲得腿麻,索性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撩起一缕发丝,不轻不重地拉扯着。
“太子爷,日上三竿了,别睡了。”
卫芸环视一圈,没见到酒壶之类的玩意,房间里也没有酒味。
应该不是喝醉了。
卫芸打量他衣衫不整的身躯,思索片刻,忽然双手合十,不怎么正经的朝着他拜了一下。
“我只是为了您身体着想,绝没有冒犯之意。”
话落,卫芸深吸一口气,朝他的胸口摸去。
还未触碰到布料,一只大手瞬间擒住了她的“魔爪”。
同时,一声慵懒的男低音传入耳膜:“太子妃,这就是为了本王考虑?”
被抓了个正着,即使动机纯洁,在外人眼里,这无疑是人赃并获。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怕您着凉。”卫芸一本正经。
李贤昀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话,撑着上身坐起来,闷头整理衣衫,却仍旧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腕。
卫芸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抿了抿唇,小声道:“贤昀。”
“讲。”
“您抓得我有点疼。”
李贤昀侧目,毫不怜惜眼中的嘲笑:“你连砍头都不怕,还怕疼?”
砍什么头?
卫芸不解,对上他的目光,短暂的视线交汇后,卫芸恍然大悟,开始剧烈挣扎:“你来真的啊,我可是你八抬大轿娶进来的媳妇!”
在绝对力量面前,她的挣扎不过就是蜻蜓点水,对李贤昀来说不痛不痒。
李贤昀打了个困意十足的哈欠,猛地收力,卫芸瞬间动弹不得。
手腕处一阵阵剧痛刺激大脑,卫芸不自禁蜷缩身体,不知不觉半个身体就倚入了李贤昀的怀中。
耳畔拂过一阵暖风,李贤昀的轻笑不断撞击耳膜:“开玩笑的,本王才舍不得。”
卫芸被他折腾得脸红脖子粗,压根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
李贤昀似乎玩够了,手腕处的力道减轻了些许。
“前几日你入宫,也见过皇后了,你觉得皇后怎么样?”
和你相比,那可是观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