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芸回过神来,却为时已晚。
铛!
双刃交汇,只见那原本朝着叶璇清的剑,一眨眼就朝着卫芸飞了过来。
卫芸大脑一片空白,只来得及刹住脚步。本能驱使下,她认命闭上了双眼。
鼻尖划过带着檀香味的风,预料中的疼痛迟迟未降临。
试探性睁开了一条缝,入目是一抹深色。
卫芸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持剑人,愣了愣:“殿下?”
真是有惊无险。
李贤昀看着及时挡下的剑,松了口气,转而侧目看她:“怎么样,可有伤到?”
“没。”
卫芸有些心虚,明明李贤昀好心让她出去避风头,谁知自己屁颠屁颠跑回来了。与皇后共舞不说,还险些失手伤了皇后。
以太子爷的脾气,没准直接将她……
“没事就好。”
卫芸:“……”
就当她瞎想了。
也许卫芸将李贤昀想得太过复杂,又或许李贤昀的行为举止使得卫芸产生错觉。总之,李贤昀这个人,在卫芸的眼里,莫过于恋爱脑的反派。
此时的李贤昀不知晓她的小九九,更不知自己在她心中已经被下了定义。
李贤昀反手握剑,望向眼前的“不速之客”,本就冷峻的脸上更是染了一层寒霜:“李恢。”
“太子殿下,冒犯了。”剑入鞘,李恢朝李贤昀作揖。
躲在李贤昀身后的卫芸见状,不满地撇了撇嘴。
不就是当了次坏人嘛,怎么还报复呢?
余光无意捕捉到李恢身后的皇后,卫芸微微怔愣。
生死关头,李恢舍命相救,抛去礼仪尊卑,仅从道德层面上讲,李恢是她的恩人。
可叶璇清对李恢的出现似乎并不上心,不仅完全不见感激,甚至有些……嫌恶?
卫芸险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再定睛一瞧,叶璇清扭头就走,压根不给卫芸机会。
“太子妃!”
竹英不知从何处跑来,抓住卫芸就是一顿审视:“您怎么样,有没有身体不适?”
她手里还拎着食盒,里面或许还有留有余温的糕点。
想到这儿,愧疚油然而生。
“我——咳,本宫无碍。”视线扫过其他人,卫芸莫名感到无所适从的尴尬。
李贤昀差使竹英将卫芸带回座位歇息,继而朝皇帝方向施礼:“让皇后娘娘受惊了,还请父皇原谅太子妃的冒失。”
闻言,皇帝收回游荡的目光,略有深意地瞥了眼旁边的叶璇清,说道:“无碍。”
李贤昀坐回位子上,接过了李朝昱递来的酒杯。
歌舞仍在继续。
“你怎么回来了?”李贤昀熟练地收走了卫芸桌上的酒杯,问道。
卫芸慢了半拍,没抢回来,只得以眼神要挟:“母后让我回来的——不许喝酒!”
“好。”李贤昀答的干脆,“母后还跟你说什么了?”
卫芸实在抢不过他,不甘心地收了手,打消了喝酒的念头。
“没什么,就是……”回想起李母的嘱托,卫芸抿了抿唇,换了措辞,“上次母亲邀我们午后用膳,我们没去,母亲便拿这事念叨了好久。”
李贤昀睖睁,随后放下了酒壶:“上次是本王忘了,下次一定。”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点孝心啊。
卫芸默默骂了他两句,不经意对上皇帝的视线,吓得后脊冒汗,赶忙低下头,假装挑菜吃。
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个没人性的老爹监视着,哪能那么容易见生母一面。
显然李贤昀也觉察到了异样,眼眸稍移,习以为常地和李朝昱攀谈着,对那股灼热的视线熟视无睹。
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糕点,李贤昀突然起身,倾身对卫芸道:“本王离开一会儿,你且好生呆着,莫要乱跑。”
卫芸应下,茫然地望着李朝昱和李贤昀并肩出门,不多会儿,李恢也跟着出去了。
他们不会找地方约架去了吧?
好像罪不至此,不至于闹大。
卫芸摇摇头,继续挑拣着盘子里不喜欢吃的菜。
吃得半饱,卫芸忽然想起来一件被自己忽略的事:“竹英,你怎么找到我的?”
夹菜的手凝在半空,半晌,竹英慢慢放下了银筷。
踌躇片刻,竹英迟疑道:“是李大人告诉奴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