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十种花色各异的鸟,每只鸟的爪子都牵上细绳,宁妃娘娘喜欢哪个,就牵着绳子满宫转着溜一会儿,玩尽兴了,就用绳子勒死,丢了继续换下一只,来来回回,玉福宫现在……应该没几只活着的鸟了吧。”
阿文说的风轻云淡,像是谈论几点睡觉一样简单。
卫芸听得手脚冰凉,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大冬天哪里来的这么多鸟?”
“太子妃竟然不知?”阿文若有所思,“这些鸟可都是卫相进贡的,太子妃不如去问问卫丞相,兴许他老人家知道这些鸟都是从哪里来的。”
一句话宛若冷水浇头,卫芸僵冷在原地,哑口无言。
直到竹英忍不住捅了捅她的腰窝,疼痛拽回了她的理智,卫芸回神时,阿文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太子妃,您没事吧。”
“没事。”卫芸抬头,看向天边的灼眼的太阳。
阳光披洒在她身上,却比浸泡在冰海里还要冷上千万倍。
“我只是想到,太子府所记载的欠款里,有许多欠债人是白身。”
卫芸裹紧了披风,抬眼是望不到尽头的甬路。
青石砖糅杂着半融化的雪水,被路过的绮绣罗裳无情碾过,雪水化为泥泞,不留神便弄脏了过路人的衣鞋。
过路人自认倒霉,骂骂咧咧地离开了,而那滩雪水已然经不起碾压,在阳光的照耀下,逐渐和青石融为一体。
卫芸轻轻呼出一口白气,对还在愣神的竹英道:“我们回府吧。”
谁也不知道,风光宏伟的红色宫墙,究竟被多少人的血泪洗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