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颜身上的颤抖,终于堪堪停了下来。体内的葬情蛊蛊毒,似乎也在慢慢地平复了去。
沈叹的亲吻如落雨遍身,回到她的唇齿间。他紧紧地抱着她,似是要将她沁入到自己的骨子里。
海颜这会子也回拥着他,她知道,这会儿自己能发出声儿了,却在此时,却羞得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只将自己滚烫的脸颊深埋在他的肩颈间,偶尔沈叹单手对自己的粉嫩软瓣又一次触碰,激起海潮一片,在她忍不住的娇喘中,更让她羞得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了。
甚有滚热的玉径相抵,虽只在潮水之外惊涛拍岸,可如此交融,由于又是在她清醒时分,只让海颜觉得,这比梦境里的更要耳红心跳。
更羞得见不得人。
沈叹就这么紧紧地抱着她,跟前几日一样,准备相拥而眠。
许是沈叹连日来的奔波太累了,这会子,他仔细地探了探她的周身,觉得她身体的热度应是降下来了,方才安心地睡去。
可海颜却无法入睡了。
她现在算是终于明白,为何葬情蛊蛊毒在自己体内,自己白天还能如此生龙活虎,跟个没事人一样。原先,她只当自己是跟沈叹梦境中相会,方能让自己体内的毒素调和。
谁曾想,这一切来的竟然都是真的。
倾听着沈叹的呼吸渐渐平和,估摸着他应是睡着了。直到这时,海颜方才微微睁开眼睛,可眼前所见,却是沈叹胸口那一道道或深或浅的伤痕。
床榻内光线昏暗,看不真切,正当海颜准备想要抬手去摸摸那些个伤痕时,猛然间,听见莺阁外传来一声清笛音!
是爹爹召唤手下人独有的清笛音!
海颜怔了怔,却在此时,沈叹动了。
他轻轻地抽回搂着海颜的胳膊,似是要坐起身来,海颜赶紧闭上眼睛继续装睡。沈叹将被褥给她盖好后,便撩开床幔,穿衣服去了。
清笛音只响了一声便不再重复,声音清越,像是夜间飞鸟偶尔鸣啼而过。
待沈叹穿好衣服离开莺阁后,海颜以最快的速度起了床,刚踏在冰冷的地面,一股子森寒从她粉嫩的脚心直蹿向心坎儿,她低头这么一瞧,自己竟像是剥开的鲜嫩蜜桃,就这么不着一物地坐在榻沿。
她赶紧从一旁的衣架子上取来一个斗篷,胡乱披上。以最快的速度躲在轩窗旁,拉开一条小小的缝隙,向着阁外一望。
却见沈叹正以极快的速度,向着正屋方向跑去。
只在海颜的眨眼之间,他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海颜怔了怔,难不成,大半夜的,爹爹是有什么事儿要跟沈叹商议?
她忽而想起,回府后,当着郭老先生的面,爹娘的那番争执。爹爹的言辞之中,明确说了自己是有个计划的。
所以,那个计划沈叹也有参与?
这么一想,海颜赶紧回了床榻,匆匆地将衣衫全部穿上,她想去正屋那儿瞧瞧。
她只想知道,爹爹一直都没有跟她提及过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由于刚才和沈叹的那番缠绵,将体内的葬情蛊蛊毒全部压制,这会子,海颜只觉得自己内在清明,脑海通透。
她推开莺阁门,想也不想地,便往地下密室,西厅堂走去。
若是寻常,那些比较重要的计划,往往都是在西厅堂里商议的。海颜毫不怀疑他们的商议地点就是这里。
然而,她估算错了。
地窖这里根本没有人。
不仅是西厅堂,就连放储物的东边儿都没有半个人影。
深夜的海府,只有偶尔前后巡逻的护院们,除此以外,什么人都没有。
海颜生怕护院们发现她的存在,一个人只沿着墙边儿,或是假山的方向走着。她暗自忖度,爹爹他们,总不会在正厅里商议这事儿吧?
可她走向正厅,那里也依然什么人都没有。
这倒是奇了怪了,难不成,刚才那清笛音不是爹爹发出的命令?
这念头刚一闪过,她便打消了。
因为不可能。
且不说,这京师城内外没有人会吹这种清笛音,就算是有,能把睡梦中的沈叹,从温柔乡里拽出来的,恐怕,也只有海泊乔了。
海颜这般想着,她脚下的步伐开始向着爹娘所在的正屋方向走去。
若是真有什么重大计划,而这计划又极其私密的话,恐怕,爹娘所住的院落,就是最后商议的秘密场所了。
果然。
海颜刚踏进正院的月洞门,便看见正屋旁边的小厢房里点着灯烛,里面有好几个人的身影,他们似是在商议着什么,但由于每个人都压低了声儿,只知道里面有人说话,但听不清到底说了些什么。
海颜悄悄绕过小厢房,来到后面的轩窗下。她知道这里的轩窗有个小缝隙,刚刚好可以听清里面的对话。
她一边扒拉着窗棱,一边在心底喟叹:哎,我一个堂堂海家二小姐,竟沦落到要偷听爹爹说话的地步了。
这一声腹诽刚在心底划过,便听见里面有人微微扬了扬声调:“如此一来,咱们接下来的计划,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
海颜一惊,这是容隐的声音。
“哎,我只求诸位神佛保佑,能让这个计划顺顺利利,让咱们都平平安安的。”这是海夫人的声音。
接下来,却是海泊乔朗笑道:“就算只有一步,但也要万分谨慎。现如今,最难办的,咱们也找人做出来了。”
容隐又道:“这人不是大梁人,定不会被追查出什么。老爷大可放心。”
“嗯,”海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