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敖鹰紧张地一个猛子坐了起来,迅速将一把断刃握在手中。
洞口站岗巡逻的小喽啰们没有吭声,正当敖鹰的心脏一下子跳到嗓子眼儿里来了,却听见洞外的小喽啰惊呼了一声:“少主,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敖鹰一听,顿时大喜,他连忙奔将了出去,却看见,带着傅醉一同前来的,是沈叹。
更重要的是,沈叹和傅醉两人的脸上,都有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儿子,出什么事儿了?”敖鹰心口一慌,道:“是不是皇后又在宫里欺负你娘了?!”
傅醉踟蹰了一会儿,方道:“我不想回太师府了。”
“这又是为何?!”敖鹰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袄子,招呼道:“快到我洞里说!沈叹,你去外面守着。”
沈叹一步跟上,道:“事情重大,我也一起进洞。”
这么一说,敖鹰更是紧张了。
接下来,傅醉端坐在主洞的篝火边,将他在坤宁宫里听到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跟敖鹰说了个全乎。
傅醉本以为,过了这么些天,再去说这种可怕的事实,他应该可以很坚强地面对。谁知,他开口说这事儿的第一个字时,便全身发抖,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子寒意。
“什么?!”敖鹰大怒,道:“高随竟然要剥夺你科考的权利?!”
傅醉认真地点了点头,他的声音还带着心寒的颤抖:“本是说在科考之前还我本姓,他却打算以此来诬陷我,说我冒名顶替科考,并以此为证,让我面临杀头之祸!”
“他娘的,欺人太甚!”敖鹰骂道,他忽而想起什么,撸起袖子,恨声道:“沈叹,带上弟兄们,虽我一同去太师府门前评评理!”
说罢,他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沈叹闲散地坐在篝火边,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火光,嘲讽道:“你听了风,就是雨的,这般冲动,咱们还怎么成事?”
已经走到洞口边的敖鹰忽地收住了脚步,蓦然转身去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儿子都被欺负了,我这个做老子的,能不当面出头吗?!”
沈叹将目光懒懒地移到敖鹰的身上,耐着性子给他解释,道:“且不说这些事情都是傅醉偷听来的,就算是他大大方方地听来的,你若是这般上门,高随他来个死不认账,你又如何是好?”
“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敖鹰喘着粗气又走了回来,他猛然想起了什么,又问傅醉:“你怎么到现在才跟我说?!”
傅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低下了眉眼,不敢说话。
沈叹瞥了敖鹰一眼,道:“你这般冲动,若是提前告诉你,我和傅醉又怎么能安安稳稳地搜集证据?”
“你们搜集证据了?”敖鹰一愣,转而大喜,道:“是什么证据?给我瞧瞧!”
沈叹依旧没有任何动作,转而对傅醉说:“你不是说,高随他们还有一个大秘密吗?这事儿可以给你爹说了。”
敖鹰微怔,不解地看向自己儿子:“什么大秘密?”
傅醉怯生生地偷瞄了一眼沈叹,见他正坚定地看着自己后,方才抬起头来,全身颤抖道:“就是……就是我那个未曾见过面的奶奶,其实……其实是皇后和高先生,他俩在背后指使杜望大人杀死的。”
敖鹰的大脑“嗡”了一声,旋即,他的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
今儿海颜起了个大早。
昨夜竟是一夜安稳,体内的蛊毒并未发作,倒是让她的精神亢奋了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安睡。天未明,她就早早地起来了,洗漱之后,便在屋内开始准备新香露的框架。
她一个人写写改改了一个早上,直到快午时,方才将几款新香露的方案给拟定了出来。
她正准备休息一会儿,去膳厅吃饭,谁知,前方急急忙忙地跑来一个小厮,脸上透着惊喜,他欢声道:“小姐,宫里头来人了,说是要接您进宫去准备大婚事宜。”
海颜大震:“指婚不是还没下来吗?”
“这……我也不清楚。”小厮为难道:“您快去前头看看吧!太子殿下的人,还有户部的人,都来了!在正厅堂那儿候着呢!”
这小厮说得没错。
不仅司马经年的贴身侍卫纪里,带着一大帮侍卫亲自前来,就连户部的人都派了一些个低阶官员上门来恭请。乌泱泱地一大堆人,坐满了整个正厅堂。
海夫人正跟他们闲聊着什么,虽是喜庆的事儿,可海夫人的脸上也没有太多的笑容。
海颜的心深深地一沉。
户部员外郎第一眼看到了海颜,他赶紧站起身来笑脸相迎道:“这位就是颜姑娘吧?”
海夫人点了点头,拉过女儿,说:“正是。”
员外郎对海颜说:“颜姑娘,我是奉皇上的命令,到府上来接你。这次在大婚之前,咱们得走一趟老规矩,要准备一些个大婚的事宜。”
海颜着急道:“可是,指婚不是还没下来吗?”
员外郎笑道:“不急,这其实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得先走完程序之后,确保万无一失,方才能正式昭告天下。当然,也正是指婚还没下来,所以上头就派我来了。若是今儿指婚下来了,恐怕来接姑娘的,就是咱们的尚书大人了。好了,颜姑娘,就请跟我们进宫一趟吧!”
海颜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母亲,又看向站在一旁宛如一口座钟的纪里。
纪里心领神会,对海颜点了点头,说:“只是走一趟正规程序,这事儿太子殿下也知道,正是他让我来陪颜姑娘一同进宫的。”
“要进宫多久?”海颜担忧道。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