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蒙了双眼,缚了手脚的海颜,被司马承塞进一辆马车后,他们便离开了满庭芳。
海颜趁乱在手中胡乱抓了一把桃花花瓣,幸是司马承怕被人发现,他们从满庭芳的后院儿离开。这里没有光亮,独有月色幽幽清照脚下的路。
海颜就在这清幽月光之下,将手中的桃花花瓣,不动声色地撒了一些。
可就算如此,被蒙住了双眼的她,在黑暗之中依旧有些恐慌。
她不知道司马承要把她带去哪儿,但若是这会儿再去一次万兽山的死亡谷,恐怕,沈叹是没有时间赶来救自己的了。
如此这般想着,心底的绝望又萌发了一些,在她前后又念了近百遍的六字大明咒之后,方才堪堪平复了下来。
马车所经过的地方,都传来这些地方独有的气味。海颜便将这些气味一点点地牢记在心。
毕竟,这是她可以回家的路。
可她还是徒劳了。
因为马车在一处她很熟悉的地方,停了下来。
清岭茶庄。
刚下马车,杨睦山那恐慌的声音便在前方扬了起来:“殿下,你怎么来……海颜?!”
海颜没有吭声,这两人合谋是她今日之前不曾想过的。
但从今日起,对这两人的合谋,她并不意外。
“把你的心上人好生收着!”司马承将海颜往前一推,海颜的双脚被捆绑了绳索,走路很不方便,他这么一推,便让海颜差点踉跄倒地。
杨睦山赶紧一把扶住了她,却对司马承说:“殿下,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少装蒜了!”司马承招了招手,顿时身后有大批侍卫持刀涌上前来:“若是你今儿心软把她给放了,明年科考的题目,你拿不到事小,恐怕,丢了性命才是最大。”
海颜:“……”
杨睦山讶然,当着海颜的面,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司马承又道:“若是有任何变故,本王的这些个侍卫都会加以保护。当然,在你的茶庄里,你若是想怎样对她,本王一概不会过问。”
说罢,司马承冷哼一声,便转而上了马车。
司马承所留下的那些侍卫,却硬逼着杨睦山将海颜带入了茶庄的地道中。
说是地道,其实也只挖了一块四方地,便没有再挖了。
这会子,地道大门一关,里面是黑漆漆的一方平地,伸手不见五指中,海颜闻着味儿,知道杨睦山在靠近。
“别过来!”海颜摸索着一步步地退向后方,可还没退两步,她便背后抵着墙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里黑暗,海颜那双被捆绑着的双手,终于有机会在袖袋里摸匕首。只是,双手被绑缚,匕首所在的位置又很刁钻,她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冷汗,渐渐地顺着海颜的脊梁骨往下流。
“颜妹妹,我对不起你。”杨睦山的声音溢满了哭腔,说:“我没想到,燕王殿下把你带到我这儿来了。”
海颜讥笑,道:“你把我当做交换的筹码时,你怎么没想到对不起我的?”
话音刚落,海颜的两根细长的手指一下子夹住了袖袋中的匕首,她小心翼翼地将匕首夹了出来。那匕首刚握进手中,她心中悬着的那颗巨石,一下子放了下来。
接下来,海颜开始用匕首割手中的绳索。
杨睦山一愣,过了好一会儿,因此时两人身处黑暗之中,他方才有胆量,道:“我最近因为你分了心,根本无心读书,明年科考,一定是考不过傅醉的。且不说前三甲了,我甚至都怕……我会落榜。”
“所以,你就拿我来做交换?”海颜心寒道:“我们海家待你不薄,就算是落榜又如何?以你现如今的身份,谋个小官什么的,过过安生的日子……”
“我不甘心!”杨睦山突然冲着她吼道:“如果不是状元郎的身份,根本配不上你!在你身边围绕的,不是太子殿下,就是燕王殿下,还又跑来个什么新皇子……如果我只是一介落榜之人,哪怕我有低阶小官的头衔,你又如何瞧得上我一眼?!”
“我如何瞧不上你了?先前在我心中,睦山哥哥……”
海颜心下一沉,糟糕,绳索太粗,割不断……
“对!”杨睦山抹了一把眼泪,冲着黑暗中的海颜吼道:“你总是喊我‘睦山哥哥、睦山哥哥’,你可曾知道,我压根儿就不想做你的哥哥!”
海颜点了点头,赞同道:“是。经过今夜这么一遭,你确实再也做不成我的睦山哥哥了。”
杨睦山瞬间崩溃,他更迅速地抹了一把眼泪后,便直接扑向了海颜。
海颜双手双脚被捆绑,这会子根本抵抗不了,她拼了命地扭开身子,想要躲避杨睦山那如雨点一般,疯狂地落在自己脸颊和脖颈上的亲吻。
奈何此时的杨睦山,打算破罐子破摔,肆意地发泄着自己压抑了许久的兽性。
海颜在这么一团慌乱的黑暗中,待他罪孽的双手快要探入自己的亵衣时,忽地计上心来,她强压着自己的身心,冷静道:“这儿黑暗,你若真想对我做点儿什么,总不能做得如此憋屈吧?”
杨睦山的吻瞬间停了下来:“你说什么?”
他恐慌的气息喷在海颜的脖颈上。
啪嗒。
海颜手中的绳索,终于被割断了。
海颜放下心来,口中还是好言相劝,道:“人人都说,男欢女爱之事,本就该是最甜蜜幸福的,可你这会子与我在这般黑暗肮脏之地,若是真想做点儿什么,他日想来,必定也是毫无甜蜜幸福可言。”
杨睦山苦笑道:“燕王殿下的人都在地道外面看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