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工具,如今有人送上这么顺手的工具,云禾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接下了。 段军的嘴在挨第一杖的时候就被云禾用抹布堵上了,这会儿他身上疼的厉害却一句都叫不出来,只能闪躲着拼命挣扎。 段母第一个反应过来,挣开段父的手往前扑了过去,嘴里还厉声哭喊,“造孽呦!造孽呦!我可怜的军子啊!你放开军子!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云禾手上不停,段母帮段军遮挡哪里,她就往另外的反方向打,嘴巴不受任何影响,“呦,上演母子情深呢?顿军可没拿你当亲妈,他每个月给你三千块,给隔壁的王寡妇三千块,你觉得他更孝顺谁?” 段母的动作一顿,但到底是亲儿子,是当妈的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依旧心疼无比。 云禾继续道:“该挡也该不着您啊?他拿给大伯和大娘十五万给段强作彩礼,比给你这个亲妈给的可多多了,要我说,你就是瞎眼瞎心,给别人养了个好儿子。” 这话其实说的也没有错,段军这个老好人就像一块砖,哪里有用哪里搬,用完没用了他还自己长腿灰溜溜的走回来,势必不给别人添负担。 自己都吃不起肉了他还要冲阔装大款帮助其他人。 段军疼的全身颤抖,眼神充满了恐惧,拼命的想要挣脱开。 他怎么就那么蠢!他怎么会以为云禾不会在外人面前打他!昨天她不仅把他给揍了,还顺手把段强也揍了一顿! 如今她要段强关门,不会是要…… 段军顿时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看向云禾,云禾高高抬起手上的擀面上,声音无波,“段军,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不仅不懂事,还不长脑子,你也知道我脾气不好,你们一家人大早上来找我麻烦,你觉得我这口气不撒出来的话,你会是什么下场?” “你啊,就是太蠢了,为了这么多不相干的人惹我生气,有必要吗?” 屋子本来就狭小逼仄,这会儿关着十几个人,除了云禾的方向还能走动两步,其余的人几乎都是挤在一起。 屋里乱糟糟的,夹杂着哭喊声和咒骂声,刚才跑在最前面的段大娘此刻已经挤到人群最后面跟段强躲在了一起。 全身瑟瑟发抖。 段父身为一个男人,还几次想要来阻拦云禾打自己的儿子,都被云禾不轻不重的挡了回去,中途还有意无意的挨了好几杖。 周围的人也没能幸免,一时间屋里多了好些惨叫声。 云禾觉得差不多了,威慑力也足了,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将擀面杖竖着朝下撑在电脑桌上,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最后面的段大娘,“让我听听,谁是破烂货来着?” 段大娘瑟缩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云禾也不恼,打了半天脸不红气不喘,倒是被堵住嘴的段军此刻疼的全身痉挛,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等了片刻没有等到回复,云禾灿烂一笑,下一刻,擀面杖落在书桌上,打出一个豁口出来。 “哑巴了吗?!” 段大娘被吓的眼泪直流,闭着眼睛大声回答,“是我是我!我是破烂货!我没人要!我上赶着嫁给段强他爹,当年灌醉了他爹才成的好事!” “呦,有秘辛啊?展开说说?” 云禾脸上带着笑,非常和煦,但在段家人眼里,这个笑容,跟恶魔无异。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够笑的这么好看,心思却如此歹毒的吓死手! 段大娘怕被打,哭的眼泪鼻涕横流的说出了当年的事。 左不过段家人长的好,浓眉大眼身高腿长,在那个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年代,男女之事还是大防,段大伯跟邻村的一个文艺兵私下搞对象。 但段大娘看上了段大伯,私下找过好多次都被无情呵斥回来,毕竟段大娘长的又干又瘦还黑,当时在村里拔尖的段大伯看不上也情有可原。 她自己搞不定,就让媒人一遍遍往段家跑,段家人又不是傻子,段大伯跟文艺兵的事没有公开又不代表他们不知道,自然不同意这门婚事。 所以段大娘使了坏,在文艺兵没有回村之际,想办法灌醉了段大伯,成功嫁入了段家。 这这件当时闹的沸沸扬扬,段家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断送了段大伯的未来,只能咬着牙让俩人结了婚。 婚后段大伯无心过日子,虽然恨段大娘,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在听到文艺兵结婚的消息时,喝的酩酊大醉。 又给了段大娘可乘之机…… 旧事重提,不仅仅是云禾被震惊到了,就连段家的一众小辈都震惊了。 竟然还有这么刺激的大戏。 有了这么一场大戏垫底,云禾手一挥,将段家人全都放了回去。 并告诉他们有一个算一个,段军借给他们多少钱,若是不还回来,今天就是下场。 段家人来时雄赳赳,去时蔫兮兮。 纷纷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但仔细看的话,那些个年龄小的,可不是个个儿都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吗? 被落了大面子的段大娘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头都抬不起来了,段强跟在他妈身后,面色复杂又带着怨恨。 怪不得他长的这么黑这么丑,还这么矮,村子里的女孩子都看不上他。 他之前就疑惑过他爹为什么会娶了他娘这么丑的女人,还让他遗传了他娘的长相,若是他娘是个美人该多好? 那样的话,他不说有段军那样的好样子,至少也长的不会如同现在一样又黑又矮又丑。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他娘原本另有其人,都是这个黑婆娘自己倒贴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