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情景再现怎么样?” 说着她松开了钳制孔瑶竹的手,手一松开,孔瑶竹便开始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抱着楼梯栏杆吐了两口。 云禾嫌弃的捏住了鼻子,唯恐闻到呕吐物的酸臭味。 孔瑶竹咳了好一会儿,眼睛里泛出泪花,朦胧间似乎看到了爸爸的身影。 那些化不开的身影,最后都化成了实质,一片白光闪过,最后一幕景象,是那个女人倒地的慢过程。 那个女人满是沧桑的脸上染了血污,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女儿,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女儿会那么做。 然后慢慢的,向后倒了下去。 嘭的一声,尘土在她身边四散扬起。 那双眼睛里映出的光,渐渐暗淡,直至完全消逝。 之后警察赶来,她哭着说爸爸打了妈妈,那个男人被警方带走,最后被判处无期徒刑。 而那通报警电话,是孔瑶竹打的。 她早就知道自己有一个条件富足的大姨,她从手机上看到过无数次妈妈看云氏集团的搜索记录。她不想继续在魔窟里生活下去,所以她只能牺牲一个人,将她换出来。 那个牺牲者,就是孔瑶竹的妈妈。 她确实有抑郁症,但并不是长期殴跟那样的父母在一起导致的,而是她妈妈最后望向她的那一个眼神。 绝望和恐惧。 孔瑶竹吐完之后全身脱力的趴在扶手上,一双眼睛晦涩无比的盯着云禾的方向出神。 其实云禾长了一双跟她小姨极其相似的眼睛,又大又亮,只不过她小姨的眼神里经常充斥着一种愚蠢,而云禾则不同,她冰冷疏离,冷漠空寂。 像极了孔瑶竹母亲死前那双暗淡下来的眼睛。 孔瑶竹蓦地发出一声尖叫,伸手指着云禾戾声道:“你回来做什么?你回来做什么?你害的我还不够惨吗?你替我一下又能怎么样?你不是说你最爱我吗?” 孔瑶竹眼里闪过一阵阴骘,活着又怎样?活着的时候害的她真的惨,不如帮帮她! 活着有什么好的?挨打受苦,她是在帮她啊! 没错,就是这样!那个女人反正也没有好日子过,又跳出来扰她什么生活? 孔瑶竹尖叫过后怨毒的望着“那个女人”,以为自己身处当时的阴暗小房子里。她站起身与她对峙,目光中毫无畏惧。 她一点都不怕! 只可惜手臂的颤抖出卖了她。 云禾冲她冰冷一笑,孔瑶竹下意识朝她推了一下,云禾站在台阶上后退一步,脚往下下了一个阶台阶,孔瑶竹见没有推动,索性加大力道想继续推一把! 但在这个时刻,云禾轻轻侧开了身子。 用力过猛的孔瑶竹,径直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云禾默默的注视着她从楼梯上一阶阶滚下去,默然无比的看向云母,冷嘲,“看清了吗?如果我没躲开,受伤的,依旧是我。” 说罢她再也不看瞪大双眼的云母,直接上了二楼进入自己的房间,她将需要用的证件带上,连包都没背,整个时间用了不到五分钟,一直到她下楼时云母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孔瑶竹身上还穿上生日宴云母定制的公主裙,粉色的蓬蓬裙很漂亮。 她趴在地上朝楼梯上的云禾伸了伸手,仿佛要做些什么。 云禾全身凌冽,一步步走下台阶,从孔瑶竹身上跨了过去。 当初云禾跟孔瑶竹一起出事,所有人都没有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而这一次,云母清清楚楚看到了事情的真相,云禾没站稳往下移那一层台阶的时候,云母的心几乎快要从胸口跳出来! 还好,云禾站定了,然后……孔瑶重新伸出手。 意外发生。 云母不知道该怎么来诉说自己此时的心情,她不太想相信刚刚眼睛看到的一切,云禾跟孔瑶竹对她来说都是最亲最近的人,她更希望当初发生的是一件意外。 云禾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云母,重新进入云父云母的房间,从床头柜最下面一层抽屉里拿出户口本,跟自己的证件放在一起。 这个动作她似乎已经做了无数次。 出了房间后准备离开,云母已经让人打了急救电话,见云禾从他们房间出来又往大门处走,她急忙走了两步准备跟上去,但又不知道怕些什么,脚步慢了些后略带拘谨的问: “小禾苗,你,你去哪里?” 云禾脸上没有一丝笑意,说话声音冷漠清醒,“云夫人这话说的,我决定跟你们好好闹闹脾气,跟云家断绝一切关系。”她扬了扬手上的户口本,“需要检查我带走些什么吗?呐,这是户口本,这是我的学生证,这是……” 证件一一摆出来让云母看了个清楚,云禾一脸淡然,云母则内心慌张无比,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右眼皮也跳个不停。 云母唇角干涩,挤了半天也没挤出个笑容来,“小禾苗这是做什么?” “看清楚了?我没有带走你们云家其他东西吧?”将证件一一收起来叠放在一起,“户口本我就带走了,之后上学或者换身份证我应该会用得到,你们就麻烦一些,重新办理一下。从今往后,咱们就当陌生人,等你和云先生六十岁的时候我会按时提供养老费用。” 云母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宛如被下了定身咒一般,她想上前抱抱自己的女儿,可又发现女儿看她的眼神充满了陌生和排斥。 这种眼神让她的心口一片沉痛,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