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扫到旁边一根微小的弹声,一粒半个指甲盖大小的石子落在地上,滚了几下。
“什么人!”马老大警惕地看向门外。
趁此功夫,红芍几人赶快将巧兰扶起,带到稍微远一点的安全位置。刚才这男人不知道撞到哪里还是腿抽筋了,让巧兰幸免遇难,但等反应过来,这笔帐说不定还是要算到自己几人身上。
她们现在出不去,报官都无门可进。楼上媒妈断着腿,只留了一个小丫头在那里伺候,这会肯定听见动静了,心里还指不定多难受。
“这些人太可怕,幸好沉香小姐出门不用被他们欺负。希望沉香小姐可千万别在这时候回来啊!”积菊抹着眼角的泪花。
红芍:“……”
夏荷:“……”
巧兰:“……”
三人似有预感地抬头看向门口,偏斜的门框被扶正,小小的一个,举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木棍,不是沉香是谁。
沉香一棍将唯一还站着的马老二扫到地上,马家三兄弟或坐或蹲或跪,三兄弟聚拢在了一起。
沉香冷着脸:“你们三个有谁来解释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老三见过来只是个小孩,他还没意识到自己三人身上的不对劲:“你这小屁孩——”话还没说完,又被沉香当头送了一棒子,头上高高肿起一个大青包,华丽丽晕倒在旁边。
沉香的动作轻飘飘,就好像弹去身边的灰尘,挥走耳边的蚊虫,轻易、毫不费力,可一个小姑娘的一棒子怎么能让高壮的男子直接陷入昏迷呢,他的头上青紫肿有碗口那么大,很是吓人。
“你把他怎么了?”马老大惊愕地问道。
“他不太聪明,又不会说话,为他着想还是让他先睡一会吧。”沉香拍了拍手上的木棍,“你是领头的吧,你来说,这里——怎么回事?你们来做什么?”
“沉香小姐,他们一进来就到处乱砸,把东西全摔了个遍。还说些流里流气的话调戏我们!”巧兰义愤填膺地告完状,又叠起手帕来抹泪,哭得叫一个梨花带雨,
“呜呜呜,只有我刚刚挺身而出努力保护大家。我还被他们绊倒了,摔得可惨,身上现在到处都疼……沉香小姐,回头我的例钱是不是可以涨一涨?”
“胡说,我兄弟可没绊你,是你自己平地路上走,摔了个大马哈!”马老大赶快反驳,他将形势看得很清楚。
这么小的孩子,出手就能让高出她半截身子的三位大汉伤的伤、晕的晕,显然是位练家子的,力气还大的邪乎,很显然,自己今日是踢到铁板,碰上钉子了。
这孩子明显是和楼里姑娘认识的,眼下当务之急就是洗清自己的嫌疑。
“我们是来收租的,秦楼拿不出这个月的租金,按理是要吓唬吓唬她们的,没想真做什么坏事。”
“我记得这个月的租金最迟是三天后交吧。”沉香抱胸,对于担起一家生计的沉香来说,这种重要事情的结点她肯定不会记错。
“所以,你们今日怎么就上门了?”
马老大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没错,是三天后。但我们是奉主家命令今天来提前催一催的。以往每个月总是秦楼租金付得最晚,时有拖延。”
“所以这些桌椅、花瓶、凳子,都是你们催到地上的?”沉香不着痕迹地笑了笑,“把你们主家叫来,我倒要问问看这件事。”
马老大避开了沉香的视线,口中打着商量:“主家经商事务繁杂,叫肯定是过不来的。几个桌椅花瓶也不什么钱,你把我们兄弟打成这样,要不就扯平了。只要你们三日后能交得起租金就成。一月是十二两银子,实在凑不齐我还可以帮你们和主家说和说和,你看怎么样?”
“他们三个,绑起来。”沉香示意红芍几人动作,“别挣扎,不然和躺着那位后果是一样的。”
“小姑娘你这就不好了吧,要做什么?”马老大没有反抗,却后退几步,他很不想自己被捆绑起来。
晕倒的马老三被积菊跟捆粽子一样扎扎实实绕了七八个圈,“这下醒了肯定不会挣脱开吧。”说着绳子中间因为捆扎中摩擦太过用力直接就断开了。
积菊无辜地抬起头,眨了眨眼看向沉香,“沉香小姐,还有绳子吗?”
沉香:“……算了,他就那样吧,反正一时半会也不会醒。”
马老二没有动作,刚才沉香那两下子将他吓破了胆,他是刚刚调戏话说得最多的这会怕被收拾所以低头做人,很容易被巧兰按着给绑住了。
巧兰向来奉行有仇当场报,一杯茶水浇了马老二一脸:“让你刚刚随便说浑话调戏人,哼,欺软怕硬的东西!”
“巧兰,不要生事。”红芍不赞同地摇摇头,她们这边也把马老大捆住了,即使马老大一开始有后退的动作,但在沉香的眼神威压下也只能老老实实被绑。
巧兰委屈地看向沉香,刚刚哭红的眼眶里还含着一滴眼泪,仿佛沉香说一句重话,晶莹的泪珠就会滴答地往下掉。
“无事。”沉香摆摆手,她家巧兰还是太善良了,要她说这种喜欢占嘴上便宜调戏女孩子的废物就该丢去西山矿场挖煤,或者浸泡去粪坑自我分解一下。
得了沉香的回答,巧兰得意地眨眨眼,就连刚刚不赞同的红芍也浅浅笑了一下。她只是怕巧兰的行为会给沉香小姐带来麻烦,但心里也是想给这三人一点颜色瞧瞧的。
“我们可以赔钱,这里损坏的东西,我们赔。”马老大被绑着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出声,“五百文可以吗?”
“五百文肯定是不够的。我们这里一套桌椅就要七百文了,你们砸了两套,还不包括一些花瓶和物件。最少也要赔二两银子。”夏荷用最温柔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