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艾丽娅又重新回到宴会的舞池中心。 【艾丽娅怎么也神神叨叨的?凯里不是说她要杀他吗,为什么现在还没动手?】 【她们在打什么哑谜吗?为什么我有点看不懂,之前那位榜一的Kin说的,艾丽娅想当王,到底是什么意思?】 评论区议论纷纷。 参加这次宴会的都是些年轻人,虞眠觉得他们有些面熟,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年轻人精力旺盛,伴着音乐声和欢笑声在舞池中央摇曳生姿。 虞眠说到底现在也还只是个小孩子,融不进去,索性拉着凯里走到餐桌前。 末世资源匮乏,那怕是在一个部落里,可以供食用的食物种类也很少。 大多都是口味各样的营养剂。 虞眠好奇地伸出手去拿一瓶看起来像橙汁一样的饮料。 眼前却突然伸出来一只胖乎乎的小手,小手里握着拳,在虞眠眼前张开,掌心放着一捧糖果。 耳边传来一个稚气的声音:“你就是大家说的,部落里新来的妹妹吧?这个糖我攒了好久,给你吃!” 虞眠偏头。 是一个小男孩儿,看上去只有七八岁。 皮肤很白,看上去被家人保护得很好,脸上还有些婴儿肥。 他的眼睛像琥珀一样,不含一丝杂质,热切地看着虞眠。 很难让人想象,这样干净的一个孩子,是出生在这样一个部落里。 这个孩子她记得。 是那天在指挥部见过的,艾丽娅的弟弟。 似乎是叫蒙奇。 她记得他的胆子很小,那天从头哭到尾,以至于她对他的印象很深刻。 不过虞眠还是没想到艾丽娅会带他也来参加这场宴会。 看起来,他今天好像是一个人来的。 他的母亲并不在这里,他的姐姐艾丽娅也因为要周旋在宾客中间,顾不上他。 “谢谢哥哥。”虞眠接过来糖果,乖巧地道谢。 凯里眸光闪了闪,似乎是有点不可置信,想伸出去手阻拦虞眠,但最终还是没有动。 蒙奇白净的小脸红了一大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他在家里一直都是年纪最小的,就算在部落里,也是所有小孩子里面最弱的。 因为他的胆子太小了,经常会被吓哭,所以也没人愿意和他玩。 上次在指挥部看见艾丽娅姐姐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给他留下了很大的阴影,导致他这几天一直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虽然他也明白,如果不是艾丽娅姐姐杀死父亲,将会是父亲杀死他们。 但他还是有些难以消化。 这次之所以会来参加这场宴会,还是艾丽娅姐姐告诉他,今天晚上会有一个新来的小妹妹,也会参加这场宴会,他才翻出来自己攒了很久的糖果箱子,想着一定要和妹妹做好朋友。 得到了虞眠的正面反馈,蒙奇开开心心地拉着虞眠,向她介绍哪一种营养剂好喝,哪一种会有点苦。 比起冷淡的郁野,蒙奇更像一个小话痨,仿佛有无尽的精力一样。 看见什么都会吧啦吧啦说上一通,眼睛里神采奕奕。 外面的世界明明烂到了极点,他却觉得自己的世界棒到了极点。 母亲对他很温柔,艾丽娅姐姐也很担心他,部落里的孩子们虽然不喜欢和他玩,但是现在有妹妹会和他玩。 没过多久就把自己的家底全部掏出来塞给了虞眠:“这些都给妹妹!” 糖果,橙子味的营养剂,修长修长的棍子。 都是些不值钱的小东西,蒙奇两眼充满了希冀,看着她。 虞眠全部收下,拿出来自己的棒棒糖和面包作为交换的礼物送给他。 蒙奇摇着头把她的手推回去:“我不要妹妹的东西,我是哥哥,我要照顾妹妹,等我以后有更多的好东西,也都要给妹妹。” 虞眠还想再塞给他,凯里却悄悄戳了戳她的肩膀。 她这才注意到,距离自己两米远,艾丽娅正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和蒙奇:“看起来,你们已经认识了。” 成为新任族长之后,艾丽娅的变化很大。 年轻的面孔上多了几分干练,此刻居高临下扫视着虞眠和蒙奇,带出一点轻蔑来。 蒙奇却根本一点儿也没察觉出来,兴奋地跑过去:“姐姐,我和妹妹做好朋友了!” “跟我过来吧,眠眠。”艾丽娅看也不看蒙奇一眼,冷冷地“嗯”了一声,转身想着旋转楼梯的方向走过去。 蒙奇满心欢喜去分享自己的喜悦,却只得到这样一个结果,有些失落。 虞眠拉了拉他的手:“哥哥,我们走了。” “好!”蒙奇立刻又恢复了刚才那副神采奕奕的样子。 他们跟着艾丽娅踏上旋转楼梯的阶梯。 音乐还在继续,灯火通明,宴会仍旧热闹。 年轻的男男女女穿梭在舞池中央,脸上都挂着明媚的笑。 旋转楼梯尽头,连接着二楼的通廊。 从这里往下看,能够将宴会上的场景全部收在眼底。 虞眠短胳膊短腿的,只能垫着脚才能看到下面的情况。 “孩子们,姐姐今天给你们看一场好戏。” 艾丽娅斜斜地半倚着栏杆,突然“咔哒”一声,打了个响指。 宴会大厅的四周突然被一片蓝色的结界团团罩住,凯里脸色大变,连忙抬手挡住虞眠的眼睛,却被虞眠按住手。 她神情严肃地看向艾丽娅,想说些什么,却被艾丽娅打断:“眠眠,你如果还想救凯里的话,就先别说话了。” 音乐声和舞池的喧嚣声已经被这层结界隔绝。 舞池当中的人们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动静不知所措,纷纷停下了自己原来的动作,仰着头四处看去。 突然有人看到了站在二楼的艾丽娅,指着她在大叫什么。 但是声音一点儿也传不出来。 虞眠只能转身垫着脚去捂住蒙奇的眼睛。 结界内部,从四面八方飞出来密密的子弹雨。 宾客们惊慌失措,却逃跑无门。 子弹一发接着一发,刚才还在舞池中央明媚地起舞翩翩的宾客们,一个接着一个倒地不起。 没过多久大厅里便血流成河。 鲜血飞溅上结界,缓缓向下流淌。 短短三分钟,再没有宾客挣扎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