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辉与敖圭两人刚到村口,便见到村民正欢呼雀跃,各忙着挣着地去打水,再次走进那家铺子,逢辉明知故问道:“才离开半会儿,这村里可发生了什么喜事儿?”店内伙计喜开颜笑道:“这不巧了,你两刚走,这村边的河就来了水,井里的水也涨了起来,大伙儿都不愁用水了,可不是喜事儿?”逢辉也笑了笑回应道:“既是如此,来两碗茶来罢。”伙计招呼二人来到一处桌椅前,拿起挂在肩上的布给桌面擦了擦并道:“二位,这儿请,后头已经在煮着了,片刻便给您俩送来。”
正等着,逢辉在把玩路上随手捡来的叶片,敖圭不解便问道:“这叶子,可有什么蹊跷的?”逢辉仍盯着手中的叶片回答道:“解闷用的。”敖圭歪过头左右端详后只觉是一片普通的叶子便又问道:“何以解闷?”“看好了!”逢辉自信一笑道,用手指夹着叶片送到两瓣唇间,又将两手置于叶片两端,闭着眼深吸了一气,呼气时竟奏起笛般乐声,初起潺潺溪谷间,桃花流水窅然去,承至霏霏雾中城,多少楼台烟雨中,转而瑟瑟北风吹,无边落木萧萧下,合以凄凄寒江雪,箬笠但闻冰散响,声彻九霄,乐协商羽。曲毕,铺中众人拍案叫绝,敖圭赞叹不已,连连拱手称道:“没想到燕兄看似洒脱不羁,竟这般精通宫商之律,敖某甘拜下风。”逢辉回应道:“山上也没啥好玩儿的,就从别的弟子那儿学来了。”敖圭又问道:“敖某也浅识音律,想问到,燕兄刚才那曲子,起于盎然之情,可为何止于凝涩之调?”“听就听了,哪儿来那么多话?”逢辉说着将手中叶片用力向外头掷去,却又变了语气说道,“不过是想起到了些事……”被这么一说敖圭没了接话的办法,幸亏铺里的伙计此时正巧送来两碗茶水,便顺着说道:“燕兄既是渴了,正好茶水来了,饮的时候注意别烫了嘴。”逢辉低头抿了一小口,双眼无光地叹了口气。敖圭看着逢辉想说却觉得不该说,而逢辉注意到敖圭的目光,抬头若无其事地说道:“这茶有些烫罢了,等喝完了,去这附近的林子里练练吧。”敖圭浅笑着点头答应,并与之同饮起来。
小憩结束,逢辉付了两文茶水钱,敖圭则悄悄在桌上留下一小颗珍珠,二人便向林子前去。
沿着河一路走了段路,敖圭放慢了些脚步问道:“燕兄,不是说去附近林子么?这走了近半个时辰了。”逢辉回头看向敖圭回答道:“好不容易偷溜出来的,刚刚去整那鲤鱼精,加之休息了不少时间,不走远点怕是等下又要被抓回去了。”敖圭拔出盈坎剑说道:“燕兄,把你的剑亮出来。”逢辉虽不解但照做了,敖圭便挥动盈坎剑在逢辉的剑上划过,又将盈坎剑扔进河中,盈坎剑竟能平稳地浮在流水之上,只见敖圭悠哉地走到剑上,剑依旧未曾晃动,逢辉不禁感叹此法之神奇。敖圭见逢辉跃跃欲试便说:“刚才在燕兄的剑上也施了御水之术,燕兄应该也是喜好新奇的,怎可不体验一番?”逢辉迫不及待地将剑扔入水中,眼见其浮起,便立刻踩了上去,虽有些轻微的晃动,但掩不住想立刻尝试的心情,调整好站姿便问道:“然后呢?既然可以浮在水上,在水上御剑而行应该也可以做到吧?”“本有此意,燕兄可要站稳喽。”敖圭说着用双指向前一点并道一声,“起!”逢辉的剑便先行起,而敖圭则紧随其后。
一开始为了让逢辉熟悉适应,敖圭并未让滑行速度过快,日光明媚,清风凉润,鸟鸣山涧,自有一番风味,全然不见秋之萧瑟。行近一刻,逢辉嫌起速度过于慢,只比得上奔跑之速,就要敖圭加快些,敖圭便道:“燕兄既是初尝,这速度应是刚好的,若再快,怕会有不适。”逢辉正值兴头,又怎会顾得上这些,只管再三催促,敖圭也知劝不动,便加快了滑行速度。逢辉跨大双脚,稍屈双膝,张开双手,风畅然地拂过脸颊,浪欢快地飞身跃起,剑无畏地一往直前,束发无拘地飘逸逍遥。而敖圭却时刻观察着逢辉的状况,即便是常年居于海国,幼时初试御水也有些许恍惚,不由想起敖璧陪伴自己玩耍的光景,未渐伤感,敖圭察觉到逢辉似不像刚才那般精神,立刻上前,见逢辉面色僵硬,赶紧施法,缓缓止了两剑,停靠于河岸,扶着逢辉上了岸。
才至岸上,逢辉便跪地干呕起来,敖圭收了两剑,跟着就蹲在逢辉身旁,但当时无解此不适之法,只好不停抚其背,等着逢辉自行好来。
不久逢辉缓过气来说道:“真难受,比吃了馊的还难受。”敖圭见逢辉已恢复,也不说话,侧过头去掩嘴偷笑起来,逢辉直直起身并呵道:“笑什么笑,站好了!”敖圭理了理衣着并将剑递给逢辉道:“燕兄要是信了刚才的话,也不至遭此罪受。”逢辉接过剑,将其收入鞘中,用鞘轻轻拍打敖圭大腿侧部说道:“扎个马步看看。”敖圭却不明所以地问道:“马步?是要四肢着地吗?”逢辉本没想到这层,敖圭既说了,心里盘算着要捉弄他,便装出一脸严肃的模样说道:“没错,快点儿,这可是练好剑法的基础。”
敖圭看逢辉神情以为是真,就伏下身,学着马的模样四肢直立在地上,而逢辉则围着敖圭走了一圈并称其学得挺像,让敖圭保持住这个姿势,又悄悄绕到敖圭背后,拍了下敖圭的臀部。敖圭冷不丁被碰了下,翻到在地上,只见逢辉捧腹大笑,便知是被耍了,但敖圭不甘示弱,趁其不备,引了微微一柱水往逢辉臀上一拍。逢辉觉得身后一凉,用手摸了摸发现是清水,又见敖圭在偷笑,立刻反应到是敖圭所为,于是蹲坐下来直往敖圭肋旁挠去,敖圭虽是鳌之躯,有钢鳞铁壳护身而刀枪难入,却不想被逢辉戳中软肋,几下间便倒地大笑不已,敖圭翻来覆去地动弹挣扎,逢辉却不依不饶,敖圭连连喊着饶命,逢辉也只放慢了手。此时敖圭也被勾起了玩性,也不罢休,见缝插针地往逢辉肋侧挠去,谁知逢辉反应竟强烈得多,仅一击就让逢辉失去攻势,敖圭乘胜追击,逢辉即便环抱身躯也难挡下全数,只在地上满地打滚,浑身力气都拿来咯咯笑了,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