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净的青梅去蒂、凉干,挑出次果,红鱼儿做完这些的时候瑾禾也将手上的针线货做完了。
瑾禾打算将这些梅子,一半用来泡酒,一半用来腌制。
一层梅子,一层冰糖,在倒上浓烈的酒水,密封保存剩下的便只需等待。
雨又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的,不大,却也不停歇。
瑾禾的衣服是在第三日的上午制好的,袖口和下摆绣着几株兰草,剪裁利落,针脚细密,棉麻的材质柔软透气又耐脏,很适合干活穿。
只是制好的衣裳还未穿上身,医馆里就来了不速之客!
瑾禾穿着一身曳地的白色大袖长裙,假装看不出对方对自己的打量,气定神闲的给面前的少年诊脉。
眉眼低垂,隐在阴影里的眸子微微一转,就有了个坏主意,收回手。
“小公子的脉相较常人而言要微弱、迟缓些,应当是肾阳虚,平时要多注意休息,其他方面要注意节制。”
瑾禾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惋惜模样,真真把曲砚舟吓到了。
开玩笑,不论那个男人被说是肾虚都开心不起来。
“你胡说八道,小爷我日日晨起练拳,挑八桶水都不带喘气的,怎么可能会不行!”
当然,基本的挣扎还是要有的:只是瑾禾连说了几个症状实锤了之后,曲砚舟就抑郁了。
一番交流下来,非但没有在瑾禾这边打探到有用的消息,反而被坑光了身上的钱财。
街角,在确认无人跟了后,曲嬿姝一记栗爆敲在身旁人的头上,疼的少年龇牙咧嘴。
“你不是说看见那间医馆有妖气吗!?结果呢?”
“对不起啊师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之前我确实在这里感觉到了一股妖气。”少年委屈极了,被少女瞪了一眼忙道:“也许是之前有些许小妖路过,早已走了也说不准。”
“你还敢说。”
“那还要和师傅说吗?”
……
“哈哈哈,就她们这点智商还敢自称除妖师,简直笑死人了,姐姐你随便几句话她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想到她们出医馆大门时还千恩万谢丝毫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红鱼儿终于控制不住笑出了声。
瑾禾将手里的银子颠了颠,随即收到一旁的瓷罐里:“你平日里莫要再滥施法术,将锁灵玉随身佩带,莫要再给我惹事了。”
“哦。”红鱼儿满不在乎的应着。
“你莫要不上心,那两人虽说是个半吊子,可他们的师长还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的,你平时行事收敛些,若真出了事,我未必管你!”
瑾禾长得很漂亮,是那种明媚艳丽中又透着股冷淡疏离感的长相,特别是一双琥珀色的狐狸眼扑闪着纤长的睫毛,衬得她整个人都有种不染尘埃的美,平日里给人一种温柔贤静之感,冷下脸来却给人一种冰冷威严之感。
“我知道了,保证不滥施法术。”
知道瑾禾不是说笑,红鱼儿也认真了起来。
“我前日教你的阵法练会了吗?”瑾禾理了理袖子,状似无意的问到。
红鱼儿一听,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不自然起来:“练……练会了,当然练会了,改天,改天我练给姐姐看。内个,后院的水好像烧开了,我去看看……”
“哦,既然练会了,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只见瑾禾水袖轻挥,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将医馆的门窗通通锁死。
门窗关闭的同时也隔绝了屋外一切的声音。
红鱼儿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力量给吸走了,等能看清周围时,才发现已经换了一个地方,四周、头顶、脚下,全是金光闪闪的镜子。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这些镜子就动了起来,一道道金色的光柱从不同角度射了出,晃得人眼花缭乱,大部分光柱都是活动的,可有一小部分的光柱却是几乎不动或是移动很慢的,被这种光柱照到则会点燃衣服、烧伤皮肤。
想要破阵就要找到阵眼中真正的镜子。
将困住红鱼儿的流云镜放在一旁,瑾禾坐在椅子上,从袖里乾坤取出几样泡茶的器具。
煮水、洗杯、投茶、冲泡、倒茶、品茶、饮茶。瑾禾一边不时提点红鱼儿几句,一边品着茶,闲适的很。
另一边,元府。
“少爷,你慢点。”
高大的柚子树下,一身灰青色衣服的小厮胆战心惊的看着爬在两三个人高的树杈上掏鸟蛋的大少爷,随时准备当肉垫。
“哎,你别吵,待会儿把人招来了。”树上的青年满不在乎,随口训了小厮一句,又手脚并用的往上爬了些,视线刚好与鸟窝齐平。
看着鸟窝里两颗白莹莹、圆滚滚的鸟蛋,少年兴奋的咧开嘴角笑了起来,将鸟蛋放进怀里收好,这才慢慢爬下树。
“看吧,就说你家少爷没问题。”
刚从树上下来,元飏就得意洋洋的向身旁刚松了一口气的吉祥展示自己的收获。
“少爷真厉害。”
吉祥很给面子的捧场,顺便提了一句和杜家长子约定好的时间就快到了,然后成功获得一记爆栗。
如果说元飏是个标准的纨绔少爷,那么杜家长子杜承林就是标准的别人家孩子,像什么:相貌俊郎、光风霁月、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诸如此类都是形容他的,两年前中了贡士,如今于城内兵马司任校尉一职。
两人曾是同窗,关系极好。
仙客来的包间里,刚到的元飏就被晚到为由被灌了好几杯 ,屋内都是一堆十多二十岁的少年,多爱聊些山川风景,想象自己有一日策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