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健出生在云浦一个贫困的山沟沟里。
在一所教育水平极低的初中里,姜行健硬是凭着自学成为当时县中的第一名,考了市区的高中,最后又考上了A大,从此从大山走进了城市。
等到他进入大学,他与周围的同学格格不入。
他不懂手机电脑,也不知道商店里那么多花样。但是他学得非常快,像一块海绵将周围大大小小的知识全都吸收进入大脑。
靠着惊人的学习能力,没过几年,就混成了学校里人尽皆知的风云人物。他十分懂得如何伪装自己,如何迎合别人,这样洞察人心的能力让他之后在商界如鱼得水。
毕业那天,他一个人来到了学校的最高处,从天台能够俯瞰整座城市,脚下的建筑十分渺小。
从那时起,他就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里闯出一番自己的事业。
于是一毕业,他就和朋友合伙注册了一家公司,凭借着敏锐的商业嗅觉,他们的公司一开始办的是有模有样、风生水起。
两个年轻人在行业里名声大噪,也有不少公司向他们抛出橄榄枝,希望能够收购他们的公司,但是都被拒绝了。
但是不知道是触碰了谁的奶酪,原本谈好的投资突然取消,缺少了资本的支持,创司很快陷入了现金流断裂困境,欠下了大笔的债务。
世界一下子颠倒过来了,内外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来气。朋友劝他放弃这个公司,姜行健却咬着牙去找了之前的投资人谈判和借钱。但是,等到酒桌上他提起借钱这两个字,他们却全都变了脸色拒绝。
毕业之后,姜行健四年的心血全部都投在上面,要他放弃,他不愿意。这不是他做不好,而是有人不想让他们继续做下去,这让他怎么甘心?
他不想连累朋友,于是说:“你走吧,我自己一个人留下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每天的应酬让他酗酒并染上了烟瘾。如果说困境也有好处的话,他变得更加成熟和圆滑。
——此时的他,正在寻找一个机遇。
当时低调却底蕴深厚的余家成为了他的目标,只要对方肯帮上自己一手,他相信自己有能力扭转当前的形势。
那个时候余家掌权人是余正流,姜行健求得了一个和他见面的机会。幸运的是,他抓住了这个机会。
也就是在这个时期,他认识了余正流的女儿余息。因为合作的缘故,他和余息有很多相处的机会。
余息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但是心脏却没有成为她探索世界的阻碍。
他去参加她的演出,在台下看着她穿着柔软的白裙坐在台上弹奏着竖琴;他也陪着她去过网吧,在一个角落里面一整晚不睡,打着游戏;有时候,他会开很久的车送她去写生。
显然,他的这份体贴打动了余息。她没遇见过什么喜欢的人,但是她的理想型一定是一个不管她做什么都能陪伴她的人。
姜行健出生于一个传统的家族,上学时期从来都是按部就班,循规蹈矩。虽然说他陪她有刻意和利用的成分在,但是善于打破生活陈规的余息恰当好处吸引着他。
在他试探过几次余息的态度之后,他开始正式地追求她,然后求婚。
余息说:“我脾气很坏,花钱大手大脚,很喜欢玩,喜欢全世界跑,不喜欢被人管束,有很多奇怪又疯狂的念头,而且医生说我恐怕不会活得很久。”
他说:“没关系,结婚以后我也不过多地干涉你,你还是自由的。”
余息把结婚的事和父母说了。
余息的母亲赵雅言摸着她的手叹息道:“那孩子出身不好,虽然有几分才智,但是还不足以配你。”
余正流说:“我倒觉得他是一个有前途的小伙子。”
“小息,不如让他入赘余家。”赵雅言提议道。
余息摇头:“什么配不配得上,我喜欢不就行了。”
*
后来两个人结婚了。
——在国外一个教堂里,是余息设计的一场完全符合心意的盛大婚礼。
结婚几年后,姜行健的事业风生水起,蒸蒸日上。
在生活上,两个人从来没有吵过架。余息的脾气确实很不好,心思变幻难测,但是姜行健把她当半个孩子,处处包容,两人在外人眼里可以说是天造地设。
*
姜行健的生意逐渐步入正规,工作繁忙,陪伴她的时间慢慢就少了下来。
余息一个人去参加了朋友孩子的满月酒。
卧室里,她好奇地弯着腰逗弄着孩子,将一沓厚厚的红包往婴儿的手里放,小孩子下意识地抓了一下。
“真可爱啊。”她发着呆看着孩子的脸,把红包放到了他的枕边。
朋友躺在床上,见状微微一笑:“你结婚比我还早,不打算要孩子吗?有了孩子,以后的生活可就不会无聊了。”
余息呆愣愣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后知后觉道:“我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呢……”
她周围的朋友大部分都不婚不育或者晚婚晚育,父母也不曾催促,她竟然完全没有想过这种事。
朋友掩面而笑:“也该到了考虑的年纪了。”
余息若有所思。
她做起事情向来随心所欲,有了这个念头,晚上一回家,她就同姜行健说了。
姜行健刚喝下去一口水差点给吓得吐出来,他咳了两声:“怎么突然想要孩子?”
余息轻松地靠倒在沙发上,眼睛盯住天花板:“你看,我以后要是不在了,还有个孩子可以陪你,你就不会寂寞了。”
她一点都不忌讳自己的死亡,她甚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