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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2 / 4)

众之下,不,就算是环境允许,这个拥抱也实在不像是一对师徒该做出来的。

“阿霁啊,为师喘不过来气……”

宁藻推了推他结果发现推不动,于是小声提醒道。

“师父怎么能……留下那种信消失不见……”

他嘴唇颤抖着,声音哽咽,似乎委屈到了极点。

“阿霁,你先放开我。”

宁藻被这样极有侵略感和压迫感地抱住觉得别扭极了,而且路上的行人似乎都有投过来异样的目光。

她的百年的好名声似乎都要毁于一旦。

江霁霖松开了,垂着头,眼睛却红红的,格外惹人心软。

“你这样吓坏我了,怎么哭了?我这好好的呢……”

宁藻作为宠徒狂魔,内心也是心疼不已,但是她知道自己得坚强起来。

“怎么不说话,你没有和阿渡在一起吗?”

“是不是忘记喂馒头了,我回去看它的时候一直叫个不停,好像饿坏了。”

“你……”

江霁霖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眼睛满含泪水,睫毛却瑟瑟抖动,一滴泪划过脸颊滴落。

宁藻再也说不出话了,这个个头快赶上她的少年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流过泪伤过心了。

她有些被吓到了,笨拙又主动地抱上他。

云飞渡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赶过来,嘴里还嘟囔着:“江霁霖,你怎么突然——”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害怕眼前是梦境一般不可置信地开口:“老师?”

宁藻上手揉了揉他的柔软的头发,笑着道:“嗯,我在。”

现在外面虽然都人心惶惶,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两个人去了一家茶馆说话。

茶馆里面生意冷淡。

店小二把包间内的蜡烛给全部点上。

宁藻看了看账单“嚯”了一声:“这么贵?”

店小二赔笑道:“客人你有所不知,现在茶叶都是消耗品,价格都在翻倍增长。我们不赚几个钱的。”

宁藻眉心蹙紧,点头让他退下。

“老师这些天都在哪里?”

云飞渡迫不及待地询问。

“就是有一个小的委托需要把我去帮忙而已。”

宁藻笑了笑,不想多说什么。

他委屈地撅了噘嘴:“老师写给我的信,简直就像遗书一般。”

宁藻讪笑:“只是在想,我总要留给你们一些东西而已。”

把天守阁留给云飞渡,不必去理会人间的纷争,一辈子荣华富贵逍遥自在便可。

让师兄去帮忙重查江家叛变的案件,想他能继续做光风霁月清清白白的仙君。

宁藻垂着眸子,喃喃道:“如果你们是我,也会作出同样的选择的。”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江霁霖突然抬头开口道:“师父,还会离开吗?离开了还会回来吗?”

“嗯……”宁藻避开他的视线偏着头看向窗外,喝了一口茶,避而不答,反倒是轻笑:“你们还年轻,不必被人间生死困住。”

一直躲藏在阴影处的祂没有走到光明的地方,而是让整个世界都变成暗色。

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关于祂的讯息,只有人间惶惶不安的惨相。

祂到底会在什么时候现身?

而她也只能无能地等待,等待最终的审判。

*

“是你。”

宁藻悬浮在半空,清晰地知道自己在梦境当中,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人的脸。

那显然是她无比熟悉的失踪的五师弟何文声的脸。

“何文声”撑着脸懒散地靠在鎏金深黑的宝座上,散漫地回应了她一声。

“怎、怎么可能?是你,占用他的身体?!”

宁藻心乱如麻,但是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慌张,理性地作出最合理的猜测。

他眉尖微扬,神色倦怠,冷淡开口:“不是。”

他似乎已经有了一点不耐烦,不过看在她是他要找的福草的份上,强忍不耐地开口:“何必终日与那些蝼蚁为伍,跟我走罢。”

“什、什么?”她后退了两步,仿佛听了什么荒谬的事情一般:“开什么玩笑。”

“怎么,在凡间呆了几年就已经堕落到这个份上了吗?”

他垂着眼睛看了看自己莹白的手指,轻扯着唇角。

“你真的是文声吗?”

宁藻听到这种话差点要被气笑了。

“是抑或不是。”他从宝座上起身,一步一步地靠近她:“那个只是尚未觉醒的我的一部分罢了。”

宁藻瞥了一眼他头饰繁复、花纹华丽、颜色鲜艳的衣着,终于相信了自己的五师弟就是眼前人。

几日来发生的事情无不在冲击着她的世界观,她见惯了生死,更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无所谓的,她会复仇。

“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去死?”

宁藻长枪直入,同样的神色漠然。

他眉头皱着,似乎很不解:“我帮助那些因为懦弱而苟活在世上的胆小鬼们解脱,为什么你表现得好像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我是好人啊。”

宁藻差点没忍住要和他干起架来,只是在梦境中,这些反抗都是无用的。

他瞧见宁藻愤怒地样子,低首悠然一笑,凑近了抬手撩了撩她颊边的碎发。

“想通了,便去神爱之地寻我吧。”

语罢,他就像泡影一样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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