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改进,哪一样不需要她殚精竭虑。
少一样她都活不过几天。
更别说,现在又多了一个病人。
她不敢靠近城镇,她就是一个普通人,不管遇上丧尸还是遇上人,都是极度危险。
不过大荒漠里也不是空无一物,要不要弄点蛋白质给他补补?
戚颜往荒漠深处开车,打算先去几年前去过的荒滩上补给一点水源。
她开了几个小时,确保自己离人群足够的远,才停下来。
一头钻进车里,她透过浴室的窗户往里面看了看,里面的人还躺着一动不动。
她坐在桌子前喝了一口水,左思右想,实在不放心一个陌生人在家里。
她的视线转向墙上的麻绳,最后落到了桌子上的绸带上。
对方可是一个有着丰富实战经历且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要是想挟持她去报仇,她是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
她费力地把人给绑好之后,摸了摸他的额头。
又叹了一口气,去给他找消炎退烧药。
她估摸着这两天应该能醒过来,虽然伤势严重身体底子也弱,但是好在没伤在要害。
她又仔细收拾了一下,才躺到自己的小床上,感觉到了片刻安宁。
她更习惯点灯睡觉,可是条件有限,只能茫然不安地被疲倦拽进失落的意识当中。
*
江程觉得自己一直在漆黑之中挣扎着,浑身都在发烫,却又觉得寒冷。
等到全身的知觉回笼,他感受到猛烈的疼痛从腹部蔓延至全身,令人难以忍耐。
意识不知道沉浮了多久,他猛地睁开双眼,略微茫然地看向上方。
他,没死?
继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浑身僵硬地往下方看,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门“吱——”地一声被推开。
两双眼睛就这么对上了。
“哦哦,醒了哎。”
戚颜蓬乱这头发,身着一件简单裁剪的睡衣,打着哈哈瞥了他一眼,显然是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她旁若无人地拿起牙刷沾了一点盐水简单地刷了牙,然后洗了把脸。
拿着旧得不成样的毛巾擦脸,才顾得上他一般说道:“是不是饿了,我煮点东西给你吃。”
他像小动物一样瞪着惊恐的双眼,身体不住得往后蜷缩。
然而羞耻心给了他一点勇气。
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他闭了闭眼,勉强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道:“请问,有裤子吗?”
“哦!”
她一拍脑袋,拖着拖鞋去橱柜里翻出来她父亲穿过的裤子,然后十分体贴地帮他换上。
“其实不必要害羞的,换药的时候还得脱,怪麻烦的。”
她帮着他拉上裤子上的拉链,腰上肥了一圈,松松垮垮坠在他腰上。
他一声不吭没有不回应,浑身上下就算不被绑着其实也动不了。
她看着歪倒在一边怪可怜的江程,摸了摸下巴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这人醒了,不好再把他放在浴室里了。
小床他睡不下,又不想让出来大床……
啧。
她上下看了一下他的身板,似乎在评估他的价值,江程对这个视线再熟悉不过,垂着的眼睫颤了颤,对他未知的命运感到恐惧。
最后,戚颜还是把人给抬到了大床上。
“我去做饭,你先歇着。”
她丢下这一句就离开了。
大床和简易的厨房之间其实只有一层隔板隔开,江程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到戚颜的举动。
戚颜能够感受到身后紧盯着的实现,不过她坦坦荡荡由着她看。
她煮了三个土豆,把它们压成泥,然后撒了点盐巴,很心痛地拔了一点养着的蒜叶切好撒上去。
“我喂你。”
戚颜端着碗坐到了床沿边上,勺子送到了他唇边。
江程的手被用没什么韧性的绸带捆起来,这样他手上什么都拿不了。
他不知道在犹豫什么,眼皮耸拉着,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一般低头含住勺子。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但是喂的焦急,还时不时送点水给他。
结果煮的四个土豆,戚颜没有吃上一个。
他太饿了。
戚颜动了动眉毛,没说什么。
把人给扶着躺下,又叮嘱他“好好休息。”
宁藻早饭没有吃但倒也不饿,她喝了点水,做好防晒之后,就下车去找她的高蛋白质了。
做的几个捕鸟的陷阱没什么收获。
也没有发现肥硕的大虫子。
但是在路上看到了一只大蝎子,她眼前一亮,瑞士刀从手里飞出去,直直插入了它的头部。
倒也不是没有收获。
她处理着大蝎子,开心地哼起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