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桌子上摆着的啤酒，酒精度数应该不高看见江程轻而易举地喝完了整整一瓶，戚颜就更加放心。
她也不矜持，拿起来咕噜咕噜就下肚了半瓶。
江程看见她喝了那么多，一时也有些呆住，反应过来飞快地从她手里夺下来道：“喝那么多？”
“没事，我会喝酒。”戚颜朝他一笑。
艹!
江程不动声色地剜了对面的陈浩一眼，开始在心底盘算着等会儿怎么不被发现地修理他。
但是戚颜看起来神色清明，他压着对陈浩的火气温声道：
“那也不要空腹喝。”
基地的主食几乎都是馍饼馒头之类，江程拿了一块小饼放到她面前：“先吃一点儿。”
戚颜抱着酒瓶子盯着那饼有些呆愣愣的。
陈浩看见他们两个人举止亲密，不由道：“她不是你朋友吗？”
“嗯。”江程掀了掀眼皮，冷漠回复他。
陈浩见到他没有解释什么，眼睛灼灼地看向他旁边的戚颜，直白道：“小颜，要不要去哥哥家坐坐？”
江程想把他扔出去。
戚颜喝了点酒，脸上有点发热。但是她头脑还是清醒得很，嘴皮子也动得很快：“不去。”
陈浩却笑了笑道：“怎么的，看不上哥哥我的条件？”
“以后要是跟了我，什么苦活都不要你干，肯定疼你，到时候要是再有个儿子——”
话音还未落，陈浩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摔倒在对面街道上的墙上。
江程脸色很不好，要是平日他根本不会多看这种人一眼。但是他仍然按耐住自己的性子，轻声询问戚颜的意见：“要离开吗？”
戚颜看了一眼外面动乱的场景，又看了一眼面前温柔体贴的江程，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要，要走。”
她忧心地询问系统：“怎么样，那人还好吧？”
「没死。」
系统只能给她这样一个答复。
戚颜更加忧心了。
她没有想到江程会最先发火，明明他脾气好得不得了的。
在一片喧闹声和恐惧的视线当中把饭钱给结了，江程拉着她的手穿过人群把她带离这里。
*
外面的温度很低，路灯的光线也昏暗。
但是街上却仍然有许多人往来，有几个街边的姑娘还穿着短裙露着细嫩的腿，戚颜脑子渐渐发热，好奇道：“她们不冷吗？”
江程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把人引导到别的地方去：“我们回去，你好像醉了。”
“嗯，脸上好热。”
她也觉得，这个酒后劲还挺大，在屋里没什么感觉。但是现在一出来就感觉口干舌燥，浑身都轻飘飘的。
“你喝了、喝了一整瓶……”她用手在空中比划出来一个弧度，“为什么不醉？”
江程瞥了一下她清秀的侧脸，淡淡道：“我没喝。”
“你没喝？！”
“我倒了。”
江程拉着她的手紧了紧，他太知道那个人打着什么主意。无非就是灌醉他们，使一些下三滥手段。
不过他太蠢，江程眉间有些阴郁。
戚颜睡觉乖巧，醉酒了也乖。
江程让她走哪儿，她就往哪儿走。
街边龌.龊的交易，突然从街巷中窜出来的歹徒，巷子里的暴力和药品交易……这些全都和她没有关系。
*
戚颜揉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昨天的事情一点点回想起来。
她锤了锤被子，心情复杂极了。
尤其是陈浩的突然求婚（？），还是江程突然动手，都把她给吓傻了。
这个简直是……不可理喻！！
但是……等等！
她的视线移向了身上被换下来的睡衣，表情先是狐疑，然后崩裂。
“系统，这不会是他亲自帮我换的吧？！”
戚颜手放在衣领上，神色纠结。
“放心。”系统的声音充满沧桑,脑袋里完全没有旖旎念头，“他用的异能。”
“哦。”戚颜谈不上松了一口气还是失望。
她推开卧室的门，江程已经做好了早饭。
阳光下，他系着围裙的一截细腰被镀上了一层美好的光边儿，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她的视线一下子就停在了那里怎么都挪不开，还是江程先和她打了招呼：“快来坐吧。”
戚颜入了座，莫名又想到昨天那个人十分自信地提出来的求婚宣言，偷偷地看了一眼江程。
他会怎么想？
会不会在意？
应该会吧。
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然后听见江程搁下了筷子，戚颜莫名地感觉到了一丝压迫感，立刻危襟正坐。
就听见他说：“我让你害怕吗？”
“？”
“没有、没有的事。”戚颜立刻表态。
“好，那你想知道什么，想做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想了想，他补充道：“全部的。”
戚颜盯着他，像是在判断他的话的可信程度。身体往后一靠，随意道：“那好，那你告诉我怎么长大，遇见你的时候为什么受那么重的伤？”
江程怔住，没想到是这种事，一时间沉默。
在喜欢的人面前袒露过往因无能而遭受的痛苦，实在是一件相当伤及自尊的事情。尤其是有一些人，他们把诉苦当作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