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这是对上次体育课他讥讽她的话反击呢。
她是一个相当记仇的人。
江昕言闻言，眼皮微微跳动，长驱直入道：“把钱还给顾枝意吧。”
“什么？”
姜棠蓦然转身，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一碰到顾枝意的事情她就无法冷静。
落在后背的蓝灰色长卷发随着她的动作像花瓣一般跳动着，像是春天鼓动的脉搏。
“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昕言剔透又清明的眸子紧紧地锁定她：“这是我的条件。”
“你是在侮辱我吗？你觉得我是拿了她的钱，是吗？”姜棠气势咄咄，一步步逼近他，“就这点钱，我还看不上！”
“你不用这么激动。”江昕言好言提醒她一句，实在害怕她情绪过于激动给心脏造成负担。
姜棠喘息有些急促，她平复了一下心脏的痛感，讥笑道：“哼，我就算全丢出去，我也一分都不会给她。”
“而且——”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这么为顾枝意着想，怎么不把自己的奖学金让给她？”
“救、世、主。”
最后三个字完全是咬牙切齿地挤出来，是明晃晃的嘲讽。
江昕言不慌不忙地继续说：“如果能够帮助她，我当然愿意。”
说完，他还真把那鼓鼓一信封的钱送给她，语气随意：“你要吗？”
姜棠面色冰冷，伸手把他手上厚厚一沓打掉了。
红色的钞票纷纷扬扬地从信封中滑落，被风吹进了花丛当中。
江昕言的手还停留在半空。
寂静，风吹起纸片窸窸窣窣的声音。
姜棠唇角勾起来，脸上有些得意：“别这样侮辱我，这点，我还看不上。”
“况且，你这么为她着想，你喜欢她啊？”
“我就是关心同学。”江昕言笑了笑，收回了手“我还怕你拿这钱良心过不去。”
“你什么意思？”她表情微变，眼睛紧紧盯住他。
“我看见了呗。”他随意地往长廊尽头走了两步，颇有闲情地赏起了花，然后转头眨着眼睛笑了，“你拿着答案，我正好看见了。”
姜棠脸皮抽动了一下。
原来他知道啊。
不过考试时没有举报她来着，看来当时是不怎么样在意。
是什么让他改了主意呢？
她脑子转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上次在校门口顾枝意被她叔父拦住的时候，他上来替她解围。
原来他都听见了。
姜棠原本想继续演下去，此刻却一句刻薄话都说不下去。
她艰难开口：“你没有证据，就算有，你以为学校会保谁？”
江昕言不吭声，他原本确实有想要揭穿她的念头，让顾枝意名正言顺地拿到奖学金。
但是那样太莽撞了，很有可能激怒姜棠，从而产生反效果。
所以他退而求其次，和她谈判。
上次她带着顾枝意去医务室的事情，让他有一种她有所变化的感觉。
“我没想说出去。”
姜棠阴沉地看了他一眼：“我会还你。”
她快步地离开了。
长廊里只留下江昕言一个人和一地的钞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弯下腰把那些钱一张张捡起来。
他突然急急地咳嗽了两声，他用手捂了一下脸，肩膀抑制不住地一抽一抽起来，胸腔好像要炸裂开来，呼吸变得无比艰难。
他手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拿出来喷雾剂吸入，靠在柱子上轻声喘息。
他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周围的花，慢半拍地想：他之前不对花粉过敏的。
良久，江昕言闭了闭眼，借着药物缓和了一下症状。
哦，他对香水过敏。
*
姜棠走着走着，就忍不住烦躁起来。
她的这个人设实在是——
品行不端！不知悔改！
做坏事倒是方便，做好事就太过于奇怪了。
这个钱要怎么送到顾枝意手里，还真让她愁了起来。
从上次的手机事件来看，顾枝意根本不可能收下这笔钱。
反倒是怀疑她别有目的。
姜棠倒是认识一些□□的老大，难道要她雇那些人，让他们威胁一下顾枝意，收下这笔钱。
不可行，不可行。
她连忙摆手，自己就否定了这条想法。
她将来是要洗白的人，绝对要和那群人划清界限的。
系统看着她纠结的样子，为她出谋划策：“我听说顾枝意双休日回去一家奶茶店打工，兴许你可以贿赂一下店主。”
姜棠眼睛一亮，有些激动：“你说得对。”
想清楚了这件事，她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
转身去了教学楼。
洗白并非一朝一夕，学习却可以从当下做起。
眼下至关重要的，就是让期末考试没有那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