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
江昕言拦住了一个护士:“你好,请问姜棠住哪间房?”
小护士眨了眨眼,问:“您是?”
“我是她同班同学,来探望她。”
“啊?”她一时有些错愕,又有些为难,似乎没有想到遇到过这种情况,“我先去问问主任。”
说着她就走到了一边儿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江昕言心里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一时间想不出来像姜棠这样的人能遇到什么事。
只以为是姜家对她的过得保护。
电话对面不知道说什么,小护士原地踌躇了一下。然后才叮嘱他:“你在这等一等,我去核实一下情况。”
江昕言无奈地坐回到长廊的椅子上。
这里收的病人并没有数量限制,所以此时廊内寂静无人,阴凉舒适。
小护士像是确认好了什么,拿着一把带着钥匙,把江昕言带过去。
姜棠早就在门后等候着,门刚开一条缝,她就一把拽住江昕言的胳膊把人给拉了进来,没有给他任何后悔的机会。
她关紧了门,浅浅松了一口气。
“你,被关起来了?”江昕言在屋内站定,环视了一番屋内的情景有些迟疑地问道。
“哼哼。”
姜棠往里走了两步坐到了屋内一张柔软的大床上,默认了他的说法。
岂止啊,姜行健为了让她屈服,能关到她死呢。
如果没有人主动来探望她,她就会一直一个人与世隔绝,不会有任何人和她交流。
每日相同的一日三餐,相同的例行检查。
姜棠记得她小时候不听话或者犯了什么错,就会被关进医院里,好几天见不到妈妈。
当她忍受不了众人的忽视时,就会大哭着拍着门,承认自己的过错。
这时候,就会有护士把电话拿过来,妈妈会打电话过来安慰她。
好几年过去,姜棠的性格越加乖戾,可是似乎仍然无法摆脱他的控制。
她知道这是为什么——姜行健吃准了她根本无法离开他。
昂贵的衣服包包、随意挥霍的生活习惯都成了一条条锁链将她紧紧束缚在这一方牢笼当中,痛苦并沉溺其中。
她的手无意识地捏紧了身下的床单,来回搅动。
闻言,江昕言第一时间面色舒展开来,颇有几分穷凶极恶者得以捉拿归案的畅快感。
姜棠嘴角抽动了一下,从情绪中抽身,假装看不懂他的表情:“你脑袋好使,帮我想想怎么才能出去?”
“……”江昕言坐到了屋内仅有的一张椅子上,身体舒展坐姿放松,“我不要。”
“我被关在这儿,顾枝意的那笔钱我可就送不出去了。”姜棠有些气急。
“你给我,我帮你送。”
他似乎并不为所动,视线随意地环顾这间病房。
里面除了消毒水的味道之外,几乎没有没有一丝痕迹让人感觉在医院。
法式纱帘被风吹起来,像波浪一样涌动,掩盖住了装着一大柜子娃娃还有各种崭新杂志和书籍的木柜。
里面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小玩意把房间的角落堆得满满当当。
想来,就算关在这里,生活也不会差。
如果让姜棠知道他所思所想,估计会直接跳起来和他大吵大闹一场。
此时,姜棠还想再努力说动他,艰难道:“你看我现在这样,根本没办法取到钱。”
“没事,你写欠条,我能借你。”
“……”
眼见着他的心硬得像一块儿石头,姜棠脸色肉眼可见的不悦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江昕言由着她看,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分神。
姜棠今天没有化妆,也没有在身上喷各种各样的香水,可是仍然漂亮明艳得像是一轮小太阳。
姜棠轻轻舔了一下嘴角,突然起立凑近,就好像他脸上有什么东西一般。
“……干什么?”
因为两个人距离太近,江昕言不得不将靠在椅背上的身体微微往后仰,有些奇怪地询问。
“其实,我有一个秘密……”
她鼻息的热气扑到他的颊处,酥酥痒痒的,令人无法忽视。
江昕言的心脏莫名地紧张,砰砰地跳动,像是被撩动的琴弦,一发不可收拾。
姜棠却不按常理出牌,伸手紧紧箍住了他的肩膀,对着他的唇狠咬下去。
刺痛从唇边一直冲上大脑,江昕言瞳孔微微放大,一时间惊愕得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
只能被迫承受上冲上脸颊的火烧火燎的痛感和热意。
姜棠感受到了一点甜腥味,讨好一般舔了舔他的唇角。然后开始有些烦恼地去撬他的嘴唇。
江昕言猛然惊醒,像是才反应过来此刻的情况(姜棠后来复盘,认为他是故意拖延时间),把人给使劲按回到床上。
他“唰”得一下站起来,脸上从耳垂到脖颈全都通红的,神色隐忍,不知在强忍着怒意还是羞恼。
“你,你——”
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唇边有殷红的血珠渗出来,被姜棠触碰过的地方无法忽视。
他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只是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加了点力度,这完全出于他羞愤的本能。
姜棠见挣脱不了他的动作,于是顺着他力度的方向躺倒到了床上,整个人像是被他推倒了一样。
江昕言身体失重地措手不及,整个人被带倒到了床上,几乎将姜棠半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