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殿下去跑马场了。可能晚些时候才回来。”东宫的宫人回道。
因为陈晏说了今日要去看望父母,所以卫青鸿这日倒没有来打扰她了。
珞卫民风开放,民间的未婚男女倒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防范。不过贵族宫廷还是稍微严格了一些。
这两天几天腻一块,各宫的宫女们私下里都八卦上了天,更别说皇帝下旨撮合,他们倒也乐意爱自家殿下能不能追到这清新脱俗的仙门仙子。
陈晏跑了个空,便回去了。只是回下榻鸣凤阁的路上,遇到了端王爷。
两对人同一条路相对而行,相隔数米远时,陈晏让宫女们先行避开,没想到对方也同时避开。
正当她有点不知所措时,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年朝她走来,眉目柔和,嘴角带笑。
“是祤天宗的弟子吗?”
陈晏行礼道:“是。”
端王笑道:“我是端王,姑娘可是来寻王兄。”
“是。”
“姑娘不必拘谨,你与王兄的事,宫里皆知。王兄每日习武等傍晚时分才能回来。”
“谢谢殿下提醒。”陈晏浅浅一笑道:“那殿下您先走吧。”
“姑娘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您先请。”
陈晏心想,他们家好像只有两个兄弟,那这个端王殿下,应该就是卫青鸿说的那位弟弟。端王殿下看起来也没那么不近人情。
“这…那就多谢了。“陈晏看不好推辞,便先行一步了。这才刚走几步就被端王喊住道:“姑娘,下午可有时间。王兄不在,小王倒是想拜访您。我对这修仙一事倒也颇为兴趣。”
陈晏心中笑道,好吧这两兄弟都对修仙挺好奇的。
“有空,那我们回鸣凤阁谈吧。”
陈晏在前,端王在后,他嘴角依旧带着笑意,不是刚才的热情还是一种嫌弃的冷笑。
“王兄啊王兄,凭什么你撩拨一个女人,还要如此兴师动众。我跟宰相府的千金不过眉来眼去几天,你们斥我浪荡。这女人,是有几分姿色,但跟那长安第一美人比可是落了下乘。我倒要看看王兄你喜欢她什么。”
“姑娘可有表字?”路上端王低声温和地问道
“没有”
“姑娘可有尊号?”
“没有,尊号可是宗门很厉害的人才有,我没有。”
“那我便唤你陈姑娘好了。”端王浅浅一笑道。
“我叫陈晏,叫我陈晏就行,“晏”是上面一个日下面一个安的晏。”
“那我唤你晏儿姑娘了。”他的声音很好听,如果说卫青鸿的声音是带着少年独有的爽朗豪气。那他像春风拂过耳畔。又如清晨的白露划过青叶滴向湖面般清脆。
“没关系,殿下爱叫什么就是了。”陈晏嘴上说,心中感慨道,不愧是亲兄弟,都挺自来熟的。搞得她倒是拘谨得有些不合时宜。
到了鸣凤阁,端王注意到桌案上一摞医书。他指着桌案道:“看来,晏儿姑娘学得是悬壶济世的本事。”
“我才刚学没多久,这几天晚上忙着背医书呢。”
“晏儿姑娘是御剑来的?小王在这长安城还没看见过有这等本事的人。”
“并不全是啦,殿下既然要看,我就献丑了。”
端王心中听闻冷哼一声,心想果然和她那戏子父母一样。还是那么喜欢演。
陈晏要是听到了端王的心里话一定会表示,不是你想我看得?
对于他这个冷宫出生的孩子,他将自己的王兄看为自己最大的敌人,嫉妒已经扭曲了他的性格。
小时候将卫青鸿推下河,和哥哥读书时故意推翻油灯。那时候年幼的他,是从来没有掩饰过他的恶毒。现在他长大了,倒是比之前会演了,但演技还是拙劣,只能骗骗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罢了。
“殿下你看。”陈晏念完口诀,自己的配剑灵宝便飞出百宝袋。
“这是我的配剑,叫灵宝,是越国的钱塘人士闻人绍所铸,此人以铸剑闻名,这把剑也是我故去爷爷的配剑。虽然这把剑比起师尊剑库里那些有剑灵的剑逊色了几分,但我还是喜欢他,因为他是我老祖宗用过的剑,我相信老祖宗冥冥之中会保护我的。”陈晏靠着桌案前笑吟吟道。
她有一双桃花眼,笑起来会有因为卧蚕的缘故,眼睛会眯成一对月牙。不笑起来,却给人一副敬而远之的严肃感。
灵宝剑慢慢变长变大,她又道:“你看现在就可以踩上去了。”
“真是神奇,我可以踩上去吗?”他好奇问道。
“可以呀。”
端王小心翼翼地踩了上去,剑并没有什么动静,就像踩在楼梯上。不过因为剑不着地,悬空二三尺高,他有些害怕,踩上去就跳了下来。
要不是说是亲兄弟呢,这端王跟卫青鸿一样,都有些莽,好奇心也重得很。
“踩着这么小小的东西,飞百尺高,实在有些胆战心惊。”他道。
“卫云兴,你在这里干嘛!”卫青鸿在跑马场听到陈晏找她,兴致冲冲地感到鸣凤阁。便看到她与卫云兴正交谈得正欢。
他上前把陈晏护到身后道:“卫云兴收起你乱七八糟的心思,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对我来就是了,欺负一个小姑娘,别怪我笑话你。”
“哥哥,你这说什么话。我与晏儿姑娘只是闲聊几句,好好好,现在懂了,哥哥喜欢的,不管是什么,我得不到,连看一眼都是错得。”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呀,你们两兄弟见面跟个火药桶一样。”陈晏看着卫云兴远去的背景感慨道。
卫青鸿叹气道:“他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