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名弟子。他的武功稀疏平常,比不上内门弟子,心思也不在练武上,不过轻功到还算是上乘,打探消息也还算个小灵通。
“你早说嘛!瞧我这记性,两位就是打开了无双剑匣的天才?”他依旧是一副没骨头的模样,敲着个二郎腿,“卢兄真是说笑,我要是早知道他们就是那两个小天才,哪里敢不尊重呀?毕竟我们可比不上人家呢!”
“瞧瞧这气质,一看就是大家族出来的小姐少爷!城主眼光多高啊,谁敢和他们比哟?”
睁着眼睛说瞎话。
“司马游阙,”卢玉翟作为大师兄很少会生气,他武功不算最上乘的那一个,但是他稳重,遇到事情总能冷静成熟地应对,“自己去刑祠领罚。”
“欸————这我可要告你滥用职权了,”司马游阙没动,“你这话说的,怎么这么斤斤计较?”
卢玉翟刚要开口,在他身后的天下和无双却拦住了他,“大师兄,我来吧,你别说话。”天下走到卢玉翟前面,和司马游阙对上。
“小师妹——“
“我说了,你————”天下扣住卢玉翟想要拦着她的手腕,头稍稍往卢玉翟那里偏了一点,“别说话。”
卢玉翟下意识的一缩脖子,可他转念一想,不对啊,他怕什么?他明明是在帮着小师妹说话啊??!
卢玉翟不知道,后来这个缩脖子,俨然变成了他改不掉的习惯。
而且后来这个习惯,甚至逐渐蔓延到了其他的无双城弟子身上。
天下站着,司马游阙坐着,周围一推看热闹的人有意无意地围着。
司马游阙背后有摘星阁的人,天下和无双又是被城主捧在手心里的徒弟,两边谁也不好得罪,大家就只能望望地望望天,假装喝茶无事发生。
“我认得你。你是二师公的记名弟子,练的是踏雪无痕的轻功。按辈分是我师弟。”天下上下打量了司马游阙两眼,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出来,不服我成为师傅的亲传弟子也大可直接说出来。不必如此阴阳怪气。”
“妹妹那里的话!我们人微言轻,怎么敢说你的不是?你看刚刚卢兄都要叫我去领罚了呢!”
“你应该叫我师姐。”
“能拜在无双城的人,心性品德总不会差的,我觉得你不想叫,总不会是因为嫉妒亲传弟子这个位置,那便无非是因为你不服我,觉得我不配当你的师姐。”
“因为我年纪小?”
“因为我武功比你低?”
“因为我莫名其妙便打开了无双剑匣?”
“年纪是生来就决定的,是为天数,改不了。”
“无双剑匣为什么会打开我也不清楚,这一点姑且也算作天数,改不了。”
“那你看不惯我,便是因为我武功修为低却占用着无双城顶部的资源,觉得我不配了。”她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这么个理,“是这样吧?”
司马游阙第一次见到这么直脾气把那些弯弯绕绕摆到明面上敞开来说话的人,觉得有趣,“便是是了,又如何?”
“既然是这样那就简单了,”天下露出一副果然是这样的表情,“无双城弟子天下,请指教。”
“你要和我打架??” 司马游阙开始在心里掂量掂量了揍城主宝贝徒弟的后果,以及他那个拐了几个亲戚关系的摘星阁爷爷能不能给他兜住这个烂摊子,“妹妹,别说我欺负你,我可是金刚凡境?”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见到了,就今天请教一下吧。”
“不过无双城打架之前,还要自报境界的吗?”天下转头和卢玉翟说,“这场打架不许告诉师傅和师公,我自己的架自己打,你也不许帮忙。”
“阿姐,你和这个司马无蕨打了,那我和谁打啊?”她弟弟依旧是记不住人名字的,“跟在那个司空游阙旁边的小师弟们,你们一起上,和我练练呗?”
“无双小弟弟不急,我先和你姐姐打完,再和你打,你看如何?”
“不如何。”无双思考了一下,说,“可能那个时候就轮不到你和我打了。”
“可以开始打了吧?”天下只觉得他们绕来绕去的干嘛要把这么简单的问题弄得这么复杂。司马游阙不是不服吗,那就让他服气不就好了?她知道自己年纪小,武功也不是正儿八经的练家子出身,有人不服怎么了?有人不服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那请吧?”司马游阙这才怏怏地从椅子上起身,朝天下文绉绉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踏雪无痕,天下在清风阁读到过,所谓无痕,即无影无踪,无迹可寻,和雁过留声相对立。传说练至大成的时候,穿着铁鞋在雪地里走,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看一个人轻功如何,你且看他运功之前需要多长时间的蓄力就明白了。若是需要很长时间奔跑鼓势,奋力跳跃的,那一般也是猛起猛落,落地沉重,如石下坠。真正的轻功大成者,只须两足一蹬,即可起高和跃远,其起如飞燕掠空,其落如蜻蜓点水,着瓦不响,落地无声。
而能够“轻”和“稳”,全赖浮劲在身。
有一说一,司马游阙虽然嘴贱,可是轻功练的还是不错的,配合一把铁扇,落雪无痕运功的时候,一方面须将内气运至头顶,使全身重量都提到上部,这样只要脚下稍有凭借也可行于其上。另一方面行动又要求迅疾,使其势连绵不断,若稍一迟缓,则气不吸力,力自下沉,力下沉则身体复重如常了。
如此连绵不绝的道理,倒是和宋燕回之前与天下所讲的行剑切忌停滞的道理很是相像。司马游阙的武功其实不高,但精明就精明在他会溜。以往切磋总是很难有人能抓到他,脚尖一点,衣摆一飘,便是打过来的力都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