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倩的丈夫十分紧张害怕，他颤抖着手掏出手机，给钟芷若打了个电话。 不过，覃楚楚夺了电话，按下免提，将病情告诉了她。 钟芷若告诉他，就听覃楚楚主任的话，救急要紧，这可是两条人命啊！她现在就上来帮忙。 于是，他同意立即行胎头牵引术，还不忘恳求覃楚楚：“医生，实在不行我们就做剖宫产。” “已经看见头了，做剖宫产来不及了！”她说完，返回产房。 覃楚楚让宁小鹏拿出一份胎头牵引术知情同意书，出去给周倩丈夫签字。 她立即戴好无菌手套，拿好牵引器倒扣在胎儿的头，王芳则帮助吸出空气，让牵引器牢牢地吻合着胎儿的头：“周倩，你要是肚子痛了就告诉我们！” “嗯。” “王芳，你给她侧切！” “是！”王芳右手拿起锋利呃剪刀，左手食指与中指伸出周倩产道。 覃楚楚提醒王芳：“等下我们会写你做侧切，让宝宝快点生出来。” 她只是泪水，并没有回话。 胎心监护仪报警声有些急促，胎心图非常杂乱，起伏很大，还出现跳空监测不到的情况。 覃楚楚她们凭借多年的临床经验，勉强可以判断胎心掉到60至80次/分钟之间。 李丽萍也不敢含糊，准备着抢救小孩的氧气罩、吸痰器，欧晓彤和另外一个护士也时刻准备着。 “医生，疼！”周倩再次憋住气，脸色通红。 王芳咔嚓一下，剪了一个小口。 李丽萍指导起来：“王芳，用力，把力气往屁股使！对，憋住气！” 覃楚楚则顺势拉着牵引器，胎头缓缓地出来，眼睛、鼻子、嘴巴，然后是脖子。 李丽萍轻轻地拍了一下周倩的手臂：“可以了，不要用那么大的力了！” 王芳则大喊：“放松，呼气！” 覃楚楚快速地捏两遍婴儿的鼻子，挤出一些分泌物，然后用吸引器吸走羊水、痰液，但是没有哭喊声。 王芳上手拉住牵引器。 覃楚楚则改为双手捏住婴儿的肩膀，随着宫缩增强，快速地将婴儿引产出来：“断脐带！” 王芳迅速拿起两把弯钳夹持住脐带，从中间剪断。 覃楚楚飞快地把婴儿抱到抢救车，开始进行抢救。 周倩微微抬头：“医生，是男宝还是女宝？” 欧晓彤告诉她：“你先休息一下，别抬头。” 覃楚楚清理完婴儿嘴巴、咽喉的分泌物与羊水，就使劲捏了一下婴儿的双侧合谷穴，然后啪Pia啪拍打着足底，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个时候，钟芷若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问：“生了吗？” 李丽萍回应她：“在这里！” 钟芷若就戴上无菌手套，右手两个指头给婴儿做心脏按压，王芳则拿着氧气面罩给婴儿正压通气。 时间，一秒、两秒…… 宁小鹏瞥了一眼周倩，胎盘还没有出来，鲜血一直在流。 很快，婴儿肤色由紫暗慢慢变红润，双手手指头也屈曲了一下，半抓成小拳头。 覃楚楚撸起婴儿足底，弹了两下。 微弱的声音响起：“哇——哇……” 她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护士给婴儿测了血糖，3.7ol/L，还抽了脐带血准备送去检查血常规、血气分析。 覃楚楚就此松手，交给钟芷若来处理婴儿，擦拭干净身体，修剪脐带，消毒和包扎脐带伤口，最后才包上衣服。 王芳更换了手套：“二姐，开一支利多卡因给我，谢谢！” 利多卡因注射液，是用来阴道神经阻滞麻醉，减轻产妇的疼痛，好利于接下来缝合侧切切口。 钟芷若把婴儿抱给周倩看：“周倩，恭喜你啊！来，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 周倩开心地露出笑容：“是女孩。正合她爸爸的心意了。” “呵呵，你老公喜欢女孩啊？” 她眨一下眼：“嗯，他一直说是小棉袄，呵呵。啊！疼！” 王芳一边摸着一边解释：“放松，我帮你检查一下。” 覃楚楚过去揉按她的肚子，哗啦啦地涌出一团血块：“子宫有点软，给她吊缩宫素。” “是！”那个护士立刻去配药。 王芳就问覃楚楚：“要不要打一支欣母沛？” 欣母沛，全称卡前列素氨丁三醇注射液，常常用于常规处理方法无效的子宫收缩弛缓引起的产后出血现象，只不过价格有点小贵。 覃楚楚看了一眼旁边处理婴儿的钟芷若：“先观察看看，要是子宫复旧不好，流血太多再用。” 钟芷若把婴儿抱到旁边的暖床，看着她的小眼睛：“嘟嘟嘟，看看表舅母。” 李丽萍摸了一下她的小手：“真可爱！” 钟芷若转头看着李丽萍：“要不你也生一个？” “你先来！” “呵呵。” 王芳牵引着脐带，将胎盘取出来，检查了一遍，胎盘是完整的，她就回头看着钟芷若与李丽萍：“钟老师，胎盘出来了。” “好。我来处理。”钟芷若就拿走了胎盘。 大家观察了一会，王芳也缝合得差不多了，他们才离开产房。 周倩丈夫紧张兮兮地站在门口，看见他们出来，就迫不及待地询问：“医生，怎么样了？” 覃楚楚摘掉口罩：“一切还算顺利！” “谢谢你们！是男孩还是女孩？” 欧晓彤喜悦地回答：“你的小棉袄！” 他也非常开心：“那我老婆什么时候出来？” 覃楚楚告诉他：“让她在里面观察2小时，出血不多的话，再转回病房。” “我可以进去吗？” “等一下，等护士处理完，你再进去陪她。” “谢谢，真的太谢谢你们了！” 覃楚楚和李丽萍就先行离开，欧晓彤把产后的注意事项宣教了一遍，特别强调了产后出血的问题。 …… 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覃楚楚的电话铃声响起，她接听聊了两句，就微笑面对欧晓彤：“晓彤，等下院办的D来住院待产。” 欧晓彤看了一眼时间，纳闷起来：“能不能让她夜班再来？” “你很有钱了？不缺病人了？” 还未等欧晓彤回答，王芳闪现在门口：“大姐，周倩出血有点多。你过去看看吧！” 覃楚楚表情凝重：“嗯！” 周倩丈夫握住她的手，跟她聊着天，见覃楚楚进来了，他神经兮兮地问了一句：“覃主任，我老婆不会要切掉子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