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瑾抬起杏眸,毫不避讳地凝视着他:“跟你拌嘴,然后让你顺理成章折磨我,是这样么?” 他讥讽一笑,“本王该说你聪明?” 唐云瑾眸光敛下去,不再看他,声音冰冷:“谢谢,不需要!” 她从不打算指望这个男人会对自己说好听的话!就算有朝一日真的听到了,也只会感觉恶心罢了! 夜宸寒抬起手,将她手中瓷杯拿起,杯垫还留在她的掌心。 就在唐云瑾以为他是打算喝下时,却见夜宸寒将杯中水倒入桶内,重新换了一满杯滚烫的茶水,重新放在杯垫上。 这次的水貌似比上一次更烫手,唐云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指尖就像是被火灼烧般疼! “要么求本王,要么一直端着。”他不紧不慢的说完,随手取出一本书册,开始悠闲翻看。 唐云瑾实在被烫的不行,指尖微动想调整一下,满当当的茶水当即从杯口溢出滴落在她手指上,她低吟了声,紧咬起牙关,不敢再动,可指尖辣疼感更甚。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他重新换了三四次茶水,表情冷漠至极,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唐云瑾额间沁出的冷汗。 直到他将书看完,拍在一旁桌子上,才冷冷一笑,“你如今坚毅的让本王意想不到。” 夜宸寒尽管目光在书上,心思却不在,一直在想着唐云瑾会如何对自己求饶,但结果却很意外。 “我不可能求你,绝不!” “嗤!” 听着唐云瑾的抗议,夜宸寒毫不在意,转既又拿起一个瓷杯倒满了水,垒在唐云瑾手中瓷杯的上方。 下边的瓷杯水很满,又承受了一波重量,完全溢出来了。 滚烫的手落在掌心,唐云瑾下意识把手撒开。 “啪嗒!” 两个精致瓷杯在地上化作了无数碎片。 门外的丫鬟听到动静,急忙要前来打扫。 夜宸寒一个凌厉眼神过去:“退下!” 丫鬟惶恐而去,他微俯下身,深邃眸底透着寒光:“全部捡起来,不能有一点遗漏!要是能做到,本王今日就不为难你,算你过第一关!要是做不到,你肯求本王,也行!” 她几乎没犹豫,立即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瓷片。 这些瓷片本来就遇了热水变得更加脆弱,落地后摔得不但很碎,还都很锋利。 尽管她很小心了,但还是没捡几片,细腻的手指就出现了几道血痕! 夜宸寒嘴角的笑意凝固,一脚踩在碎片上,阻挡她的手继续捡,目光阴沉质问:“唐云瑾,求本王!” 他只想听唐云瑾求她,看到她无主挣扎的样子,不想看到她这般倔强的神情,这只会让他更烦躁。 她启唇,字字如冰:“王爷就这点奢望了吗?堂堂北冥国战神,却以羞辱下堂妻为乐?” 夜宸寒阴沉着目光俯下身子,幽冷气息洒在唐云瑾煞白脸颊:“只要本王不对外公布,你在世人眼中,就一直是宸王妃,直到死!” 面对铺天盖地的压迫,唐云瑾没说话,垂下头,无声的继续捡着夜宸寒脚边的碎片。 手指刚触碰到,腕部一紧,被拽了起来,已经拾起的碎片在唐云瑾掌心划出了一道道血痕,又重新洒落在地。 夜宸寒神色恼怒,一手攥着她的手腕,另一手狠狠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 她的手在滴血,顺着掌心流到手腕,再落上他的指尖,阵阵殷红。 “你是感觉不到疼么?”夜宸寒沉声质问。 唐云瑾自嘲一笑:“但就算是疼,我也不会当着你的面说!” “……” 他的呼吸声开始抖颤。 不断缩放的瞳孔中闪过太多的情绪,令人难以分辨。 唐云瑾也没有去捉摸的心思。 夜宸寒盯了她好久,才将她的手甩开。 脚下一个趔趄,唐云瑾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立,但残留在掌心里的瓷片却深扎入伤口,疼的她忍不住挑起细眉。 夜宸寒很快将情绪调整好,向厅门迈出几大步后,忽地又顿住,冷冽回眸扫了她一眼:“认真与嬷嬷学习其余礼仪,本王要验收成果!今日便罢!”说完,拂袖而去。 他一走,唐云瑾靠在桌子上好久才逐渐缓过气。 望着不断流血的手掌,内心逐渐陷入麻木。 等她回到凝雪院。 小月又是不免一阵惊呼:“小姐,你这怎么又受伤了?” “小声些。”唐云瑾嘱咐道,夜宸寒总是想折磨她,但她不想影响到孩子。 大概是明白了唐云瑾意思,小月点点头,立刻取了之前唐云瑾医治的药泥出来,帮她处理伤口涂止血药和烫伤药,忧心忡忡道:“小姐,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您这身上都没一块好的地方了,再一直受伤的话,命怕是都……” 想到这话不吉利,小月又咽了回去。 唐云瑾不以为然道:“他不就是想要我的命么?只是现在孩子尚小,离不开你我照顾。” “小姐,我们要不要找个机会再逃一次啊?奴婢不想看到你受苦!” 有那么一瞬间,唐云瑾眼底浮现一抹亮光,但仔细一想,她还是摇了摇头,“最近还是不要了,夜宸寒必然暗中派人盯着凝雪院这边,你这几天也不要从冷院那边出去卖药了,免得被王府人抓到。” “嗯,奴婢没出去,现在厨房那边会送食材过来,咱们暂时倒不愁吃了!” …… 凝雪院。 白语嫣目光望向远处窗外,水眸晕上一层冷霜,呢喃道:“她怎么可能平安无事的出来?” 门外忽然传来婆子恭维的声音:“王爷。” 白语嫣一脸慌措,急忙收敛眼底的冷意,迅速站起身看向门口的位置,脸上又展露出甜美笑容。 夜宸寒单手负在身后,大步迈进门来。 白语嫣迅速迎了上去,巧笑嫣然,试探着问:“宸哥哥,你怎么看着不太开心?” 他他不想作答,更不想在这里提及唐云瑾,便微妙地转移开话题:“嫣儿手怎么样了?” 白语嫣微微一愣,反应速度确是很快:“府医开了药,现在不怎么疼了。” “不疼了?”夜宸寒浓眉紧皱,这远远达不到他的预期,大手一伸,便把白语嫣娇.小的手握住,仔细观察烫伤的痕迹,继而沉下声去:“怎么瞧着严重了些?” 他不知,这两日里,白语嫣为了让伤口恢复的更慢,狠下心用热水去烫,所以看着就是一点也没好转,反倒是更严重了些。 目的达到,白语嫣支支吾吾的推开他的手,“真没事的宸哥哥。” 婆子服侍白语嫣这几年,早就在无形中生出了默契,开始为白语嫣抱不平:“王爷,姑娘在给王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