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殿下亲自登门就是为了说这个?”唐云瑾冷冷嗤笑一声,“我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在宸王府那几年,已经是我最好的代价,宸王殿下应该满足现状!当初我们做的那笔交易也算完成了,用那些药方,可以从很大层面上应付西凉的毒,你我之间不该再有任何绑定!” 她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如果他能听得懂,就该从此放手。 放过彼此,谁也不用继续受折磨。 但是…… 事情每次都不会如她所愿,这次也一样。 夜宸寒菲薄的冷唇挑起:“你和本王之间的绑定不会就此结束。” “什么意思?” “意思便是你的休书,无用!” “夜宸寒,北冥国律法可没有哪句话说女子不能休夫,你代表不了律法,律法也代表不了你,身为世人敬仰的三殿下,难道非要把事情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到那时候,对你的影响绝对比我更多!” 她这几年,已经承受了不少的流言蜚语,就算再多一些,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了。 “本王代表不了,总有人可以……”他转身逼近唐云瑾两步,声音逐渐低下去:“所以,你不会那么轻松跟本王脱离关系。” 他有恃无恐的说着,唐云瑾袖中的拳头已经紧握起来:“你还想怎样?” “想知道?”他微俯下身,笑得令人发怵,“宸王妃只可能是死,不可能和离!” “你想要我死?”唐云瑾冷冷的盯着他,心底防线快要破了,有些难以置信他会说出这种话,以前他还说要弥补她,现在狠话放出,完全不带犹豫的,果然是只会动嘴皮子。 她果然不该对这个男人抱有太大的期望。 皇室战王,手染鲜血无数,他的冷血与生俱来,只会做对自身有利的事情。 现在对夜宸寒来说,她还是有一定作用的,所以根本不愿放她离开。 但那个令她憎恶的王府,现在她也不想再迈进半步! “你可以不死,但这辈子都不能再提和离一事。本王曾给过你机会,三年后会与你和离,是你太急功利切,竟妄想休夫!” 唐云瑾毫不畏惧,说话底气十足:“没错,我就是要休夫,休书已经给宸王殿下了,不管您是怎么处理的,在我这里,都已经生效了!” “这样对本王,你不后悔?” “为什么要后悔?要真非说有后悔的事情,大概是当年我非要嫁给你,才是最值得后悔的!如今殿下娶得佳人,而我正好为那位佳人腾出了王妃之位,大家都该开心才是,真正想要将事情闹到不欢而散的,应该是宸王殿下您吧?殿下要真那般好面子,大可对外说是和离,不是被我休得,我也不会对外说出一个字,可宸王殿下若执意不放过我,那我也不会放过殿下的!” 夜宸寒便是打定主意,认为他能笼统大局,而唐云瑾只能是被困在局中的人,所以才会以高姿态者的模样施压。 但事实上,唐云瑾虽然现在的实力不如他,却也可以拼尽全力,与他弄个两败俱伤,互损名声罢了。 “就非要与本王叫板?” “这不是叫板!还请王爷正视我的态度!” “唐……” “宸王殿下大驾光临,臣有失远迎!”洪亮的声音自院外响起。 唐云瑾视线流转过去,见到父亲与哥哥一同走了过来,瞬间眼前一亮,笑着喊了声:“爹,哥哥!” 此刻,她脸上带着的盈盈笑意,是发自内心的欢喜,而这种笑,从未对他施展过。 也不知为何,夜宸寒心里又一阵抽痛发堵。 似乎只要唐云瑾把一些从未对他展现过的好情绪展现给别人,他心中便会有阵阵不适。 “瑾儿。”唐明宏也眯眼笑着。 唐云奕则是加快脚步走了进来,很快将唐云瑾护在身后,用眼神暗示唐笑笑跟丫鬟带着孩子先进房间去。 很快,院子里就只剩下四个人。 父子二人先是对夜宸寒行了个虚礼,紧接着,便开始带笑盘问:“瑾儿这才回府住第二日,宸王殿下新婚燕尔,不与平妃多相处,怎么来相府了?臣好不容易见到两个外孙,是盼着他们能多住几日的,宸王殿下应该明白臣的心思吧?” 话里话外,显然是两层意思。 夜宸寒眼底的愠怒早已隐藏,面对这二人,维持着在朝堂上的客套,拱手对着身为岳父的唐明宏回了个礼,黑眸中浮现一丝轻笑:“本王担心瑾儿和孩子,特意过来看看。” 唐明宏也客套着笑了起来:“是这样吗?那就有劳宸王殿下费心了,瑾儿和孩子在相府中一切安好,等时间到了,自然会回去!” 但他不久前听前来传话的下人说,宸王殿下来者不善,想必不是为了探望瑾儿和孩子,必然有其他事情。 所以他说完这话,眼角的余光瞬间就转到唐云瑾身上去,虽然没有直接问,双眼中却是充满了探问之意。 现在是在自己家里,唐云瑾也知道这里除了夜宸寒,其余人都是向着她的,所以唐云瑾也没打算隐瞒,直接说了实话:“爹,哥哥,我写了休书!他如今威胁我!” 闻声,父子二人有些意外。 唐明宏用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慢慢的缓过来,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她:“瑾儿……” 普天之下,估计不会有比他女儿胆子更大的女人了,竟给宸王殿下写休书! 要是换做旁人,怕是早就…… 但瑾儿是他的女儿。 那些年在宸王府吃得苦,他也心知肚明,所以现在,唐明宏虽然心底有些惶恐,立场还是站在女儿这边的,顶着肃然的脸色,再度看向夜宸寒,拱手道:“宸王殿下,小女此举虽然有失妥当,但恰好证明了你们二人感情不和,强扭的瓜不甜,臣听说,这次殿下迎娶平妃,十里红妆,聘礼也是不少,那平妃的来历还无人知道,臣作为当朝丞相,有句心里话,臣的女儿是金枝玉叶,自幼被臣捧在手掌心长大,当年臣不同意这门婚事,殿下也并为给出高昂的聘礼。如今看来,臣觉得,你们就此分道扬镳,也未尝不是好事。” 唐明宏作为丞相,面对夜宸寒,虽然早就已经没什么好印象了,但说话的时候,还是得恭恭敬敬,免得将其触怒,带来不好的事端,毕竟他最不喜处理麻烦。 但跟父亲相比起来,与夜宸寒年纪相差不大的唐云奕说话就要直白很多:“宸王殿下,家妹在王府从未享过福,您从一开始也就不喜欢她,家妹第一次被臣带回府的时候,面黄肌瘦,一看便是长期的营养不.良所致,她在王府中的日子,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