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让事情功亏一篑。
那人如果因为一些原因自己不好出面,也会再遣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确定她在一个月内,按计划死掉。
她所有亲近的假象,榻上日益胀大的被子,还有不知道花到何处的时间,五天的铺垫已经够了。
今夜,她要捉到那个人,那个一直埋伏在她身边的人。
她要将事情闹大,让逍遥来救她。
这是她唯一的路。
月行中天,照在地面上的光有些太阳的余晖,金灿灿的。
子时,这是每日她回住处藏东西的时间。月隐站在榻前,小心将被子里的东西裹严实,一个硕大的包裹伏在肩上,与她日渐萧条的身子极不和谐。
像往常一样,她的动作轻的像猫,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咳……咳……”女孩的咳嗽声从门外传来,很轻,不会惊醒熟睡中的人。
在罩房的某个角落里,一个模样乖乖的女孩子,看上去比月隐大上两岁,也慢慢起了身,轻手轻脚的向门外走去。
月隐观察了几日,绕了许多路,才寻到一个好地方。
绕过后罩房前的明堂,穿过一片泥土松软的小树林,走过石径。
一开始尽从暗处走,穿过林子,在石径的尽头,那一直跟在身后的绿枝才发现,小径的尽头竟然是萍萍池。
“是九转峰的主事大殿!”
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绿枝咬牙跟上,天边的月色也越来越亮。
谁知跟前的女子一个拐弯却不知去了哪儿?
月色照的主事大殿前的明堂明晃晃的,女子愣在原地,找不着跟前消失的背影。
那石后露出的灰色例服的衣摆一下又消失,她心里猛然一惊,喜上心头,慢慢的躲着光,像那石后走去。
“是谁?谁让你看着我的?”女子的声音冷冷的发哑。
这几日的彻夜不眠,搏的是命。
那女子被石后突然出现的一张脸一吓,说话有些结巴:
“什么……是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我只是路过这里而已。”
那女子眼神怯怯,低着头不敢去看月隐,嗫嚅道:“你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夜气浸重的。”
那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根本没有打开过的痕迹,绿枝一下明白了,这几天的所有动作原来都是她布下的局。
“你知道姚婶婶死于什么毒吗?”那样憔悴的一张脸发起狠来有些吓人,她不想,真的不想幕后之人的眼线是眼前这个女孩:
“苦芍花毒?被人发现即刻就死!”那原本好看温柔的眉眼,竟然多了几分关切:
“要知道你的命不比我长。”
那女子原有的一点怒意,也在这眉眼里化开,发愣似的看着眼前脸色青黑的女子,一言不发。
“你没做害人的事,只要你愿意去刑安堂,交代那幕后之人,或许宗门能救你一命。”
“不……不…” 女子眼神躲闪:“我不过路过这儿,我真的只是路过这里。”
月隐那笑有些惨然:“两天前,我便知道是你了。”
看着那人怯怯侧过的脸,声音淡淡:“那天中午,午食的时候,你匆匆塞进床底柜子里的是什么?”
绿枝猛然看向眼前这个女孩,原来她与她不一样,她的乖顺良善都是她的面具。
“我看过梨木盒子里,一颗筑基丹。”女子缓缓道出那盒子里来历不明的丹药。
“是…”那女子刚开口,月隐的背脊一凉,下一刻竟被人扑倒在地,盆骨碎裂的疼痛。
还不待她知觉过来,绿枝的躯体如山坠倒在了地上。
那张脸坠在了她眼前。
玉色的肌肤通透,唇瓣粉红,只是那瞪大了的双眼和眉心的一点红,昭示着她的死亡。
看着飞落在地的蝴蝶坠子,蓝的通透,女孩眉间涓涓淌出的红色细流,月隐整个身子,疼痛袭来。
人潮涌动,她一句话也听不清。
兰芷从月隐身上爬起来,看着那眉心的一点,心下一惊:
“锁魂针!”
锁魂针的杀意惊醒了坐守大殿的长老。
九转峰上人如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