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却越来越烫,最后只弱弱地应了一声:
“哦。”
一瞬,女孩感觉自己的身体随着水,随着风在前面跑,灵魂在后面忙不迭的追,先前的那点羞恼一下散尽,速度太快,只有恐惧到追不上的灵魂。
眼角划过一点灵光,瞬间,整个人失去支撑不停地往下坠。
太黑了,还是太黑了。整个身子被裹住,压力从四面八方袭来。
月隐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她感受到那一星点的光源浮在太远太远的地方,自己沉沉往下,那是无边的黑暗。
她双手双脚并用,扑棱了几下,没什么效果,像是一道无形的力拉着她向下,不摒气就会失控的脑袋。
这是水!是湖河!还是海!
太黑了,太黑了,什么也看不到!神识也看不到。她已经坚持不住了,胸腔的气一点点上涌,集聚,上涌,堵塞,无处可去的气流急切地想找个出口,水中鼓动的气泡声,让重归清醒的柳怀肆有了一点方向。
突然左胳膊异样的触感,让月隐瞬间清醒!越深越寒的水域怎么会有温度,被搅动的水域里有活物!
被钳制住胳膊,月隐下意识地挣扎,柳怀肆被拼死挣扎的女人,牵扯着,两人越坠越深。
急,太急了,束手无策。柳怀肆猛然想到如果他在这儿他会怎么做?
另一个靠近的躯体,熟悉的感觉,月隐整个人被一股温柔的力量包裹着。
脑中一现,好像看见一具又一具尸体从水面沉下来,可转睫间,又是一片黑,只有远处一星点的光源,以及被光源照亮的那澄澈的水面是真切的。
那努力想抓住一瞬的真实,可一转眼又是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尸体流散着新鲜的血液,周身冰冷的水域都被血温捂热。
可一瞬间,又是完全的黑了。耳边的嗡鸣大概是安抚的话,可她一句也听不清,只是下意识地感到安全,乖顺了下来。
那人引着她离那光源越来越近,偶然瞥见的水面越发澄澈透明。
后脊突然生出一股凉意,使得她从真实与不真实之间惊醒。
只感觉整个身子被抛起,结结实实撞到滚烫的地面,月隐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人甩出来了。
疼,结结实实摔地疼带着火灼的疼痛!月隐一骨碌就从地上爬起来了,四下找着人。
“清醒得挺快。”男人站在岸边,暗讽道。
月隐看了眼一身清爽的柳怀肆,再看看湿答答还冒着白气的自己,心中想的却是柳怀肆的话,一下子明白过来,慌忙解释道:
“那水,那水有问题的,我会…只是在那水域里我好像不是我似的…我真的会游泳的。”她真的不是贪恋某人的怀抱。
其实柳怀肆也并非嘲讽在此,只是未曾料到她比他想象中还要……无能罢了。
男人没去打量狼狈的月隐,只长袖一拂,月隐也一身爽利了。其实他并不是没有感觉到那水中异样的气息,只是忽然记起了师父眉寿的那句话。
此为最后一障,火原,此火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只是在此界的其他地方从未出现过,所以也未曾有人识得。
赤土覆盖的火原,微小的火焰一簇连着一簇,一圈裹着一圈,连成奇怪的图案。
月隐跟着柳怀肆,一路上一句话没说,直到看见巨坑里那一星点的火在风中摇曳,这才缓缓开口:
“是我想得太复杂了。”
柳怀肆一句话没说,往巨坑里走,月隐撇撇嘴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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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纱急急忙忙赶回灵幻城,只见一拨又一拨的修士往城外溜。
只是他们不知道,摘星阁的消息传递的太快,灵幻城生变的消息早已传到各方势力的耳中,这些修士就算想跑,也离不开灵幻城外五里地。
整座城早就被封锁了。
凤辰拿到凤家家主凤瑞文的消息时,已经迟了,他少有的没规矩地摊在太师椅上,头枕着靠椅背,仰面对着城主府七星堂的房梁。
曲明光在一边急得溜溜转,兰芷被他随意的放在七星堂的堂中央,小孩气鼓鼓地指着堂中央半死不活的女人,质问道:
“怎么办!怎么办!你说说怎么办!”
凤辰看过了,女人不死不活的,脉搏没有,气息没有,他能怎么办。
“还不都是因为你师姐。”
凤辰这只困兽也说出了句没脑子的话,气得曲明光原地崩三尺,仅凭他一己之力,把整个七星堂炸成了一锅粥。
“曲师侄先静一静。”赵之辛忍不了了,这才皱着眉头好言安慰道。
凤辰这才记起来,赵之辛这号人物,摘星阁的人他虽不打交道,可也听自家家主说过个一二三四五六七。
这消息指不定就是摘星阁泄露出去的,这赵之辛敢漏消息,又敢带着三两个喽啰就入灵幻城,他必留了后手。
凤辰一边想,一边放开神识四处打量。城主府的小仆慌忙慌张的从门口跑进来,话还没出口,城主府的禁制就开始一阵一阵起着波纹了。
“别吵吵了,出事了,有本事自己活着再去找你师姐。”
曲明光一下子安稳下来,四处看了两眼,走到堂中央,想把兰芷背上身,结果手刚沾到女子的右臂,就被剑吃了血肉。
明光有些惊讶,看着诈尸一般的场景没叫出声来,反倒心里安稳了几分。
“刚还想说,看在你死都不撒剑的份上,回去让师门给你找个剑士封号,入剑冢呢!”
兰芷看着那孩子,嘴角抽了一下,似笑非笑的模样搞的明光心里很不爽。
随之而来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