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婴拍了拍少女的肩膀,给过一个眼神,示意她冷静下来。
三人坐地,宁婴用手指着那图中的棠棣花,用眼神示意小麦,
“这是…”小麦不知如何开口,看着那人的指尖在画中打了个圈 ,忽然明白
“这张残卷中的棠棣花开得奇怪,只正中有一株。”
宁婴的点点头,指尖移到下一处,
“东边?”小麦犹豫着说出两个字,目光放在男人的眉心。
宁婴摇了摇头,鼓励她继续:“我知道了,主卧房在一般在东南方,这是西边!”
宁婴赞许的点了点头
“中!西!东!西!南!北!南!北。”
“五行么?对应的是土金木金火…”方想到一半,便知觉这局并非此解。
此时旁边那妇人却发了疯一样的扑了上来,她的手穿过月隐的身体,却什么也没碰着:
“你是谁!你是——”
阔面女人的话还没说完,便轰然,同着楼里的众多残魂,一同散成齑粉。
那满绿的石头,发着阴沉的黑色,吞噬着吊屏中散发出的光。
“怎么只有一个土象,万物土中生,万物土中灭…土…土…”月隐想破脑袋,却点不出一点门道来,不知是不是受这场域的干扰,头又开始疼起来:“土…土象…”
咚!一物铿锵有力的击地,有些发闷,那楼中央的少年似乎抵不住某种异物的侵蚀,跪倒在地。
“阿朔!”
月隐被小麦的那一声喊回了神,慌乱道:“那残卷里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她胡乱地伸手去抓那少女的胳膊,宁婴见状,伸手去安抚,却被她大得吓人的力道,捏得肘腕生疼。
小麦慌忙去看,看见男人的指尖指在了一个人身上,那人负手立于廊檐之下,凝神去看那庭中独一株的棠棣花
“是个人,男人,壮年时期。”
“他在做什么?”
“看花。”
“只看花?”
小麦有些不确定又看了看着图里的其他地方,最后肯定道:“只看花。”
话音一落地,不管不顾地冲到楼中央的少年身边。
月隐瘫坐下地,只一句又一句的看花。
宁婴见她这样痴愣,生怕她失了心智,误入歧途。
指尖刚触到女子的手背,却愣住了,只单单拍了两下手背,抚她心安,引这她的手去摸这幅残卷。
月隐被手背上的触觉引回神,冷静下来:“这残卷之上,有她没有看出来的?”
男子指节轻扣了两次地面,算是回应:“是什么?”
无声,无用
相辉楼内的那两气,已明显有了胜负,那焦灼的气流,滚滚的从中心散开,月隐太急,怒道:
“是什么?”
那对长眉淡淡,眉头缠成人心里的结,宁婴缓缓牵起她的手。
月隐只感觉指尖柔软尚温,她摩挲了两遍,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口?”
指节叩地,两声。
“口亦对应土象?”
这次,是三声?
是我想错了?可口未对土象,那他又想说的是什么呢?
月隐的猜疑,在一声又一声有规律的节拍中渐渐消散,还没待她回过神,相辉楼中已然变势。
一道冲天的黑绿色光芒,穿过满月的缝隙,直达天顶,一声类兽的咆哮震耳欲聋,小麦抱着江元朔的胳膊越来越紧,嘴里的那一声又一声的阿朔却越来越小,小到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少年人的场景。
入天的光柱势头太猛,冲破了息灵阵的桎梏,阵外的五个元婴大能见势不妙,极速转动阵法,闭息灵,转为封灵阵。
灵幻城内,阵法对灵气的豪夺终止,整个城内平静地没有一丝风。
“是宫!五音之中,为宫,为君子天下,后土王冠!”
那指节扣击的地面的两下,宛如天籁。
宫,商,角商,徵羽徵羽
月隐将这八音排列,轻轻将乐调哼了出来,却总觉得哪里不对,五指将那张残破的,象征着宫调的画卷捻出了折痕。
宁婴不语,也开始怀疑自己先前的那番猜测,看着那中年男人袖间隐约藏着的短笛,一时也没了主意。
楼内的气一瞬之间倾然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魄人神魂的威压,自百会穴蔓延,麻痹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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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线的延伸处,是一座五层的楼阁。
那座被削去宝顶的相辉楼,让兰芷呼吸一滞,陷入震恐。
一道冲天的墨绿色光如蛟龙直冲天顶。
陡然四溢的气息,让那些遥远的,不属于这个身体的记忆重新回归,痛苦淹留,恐惧重新将躯体包裹。
下一刻,黑衣少女,跪倒在地,一直高昂着的头颅,如同萎谢的花枝,无力垂下,一双眼睛看着青石板缝,静默不语。
母亲——母亲——母亲—
一个幼小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母…亲——母亲!”
兰芷对于母亲的记忆永远停留在八岁那年。
她的父亲从未爱过母亲,也从未在乎过她。
金线还在蔓延闪烁,从地面折转,直奔向了相辉楼。
女子两腮不甘,右手一把扯住了那蕴着金线的珠子。
“阿芷,你记得,你是郁家的孩子,就算你的父亲不爱你,你的叔伯长辈冷淡你,就连兄弟姐妹亦欺侮你,你也要记得,你是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