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袄抬手还想给他一巴掌,被他迅速扣住手腕拦下。
幸运的是,当薛熠还想继续时,有人敲门。
“薛熠,你还在忙吗?”
听音色是个女的,在他松懈下来的时候,余袄开了门,险些把他带出去,距离之近,余袄难以顾及其他,庆幸自己脱险。
门外是个女人,有点眼熟,余袄猜到,可能是他的未婚妻。
“这位是?”女人穿着朴素,不似那天订婚宴大红装扮,看着他俩亲近,她面上也显露出几分怀疑。
开门时,余袄和薛熠正好挨得近。
“余袄,开发部门经理。”薛熠介绍余袄。
“你好。”她婉言笑。
薛熠也顺嘴说了一句,向余袄介绍她:“你应该见过,我未婚妻,夏姝茵。”
“见过。”
“我在跟余经理讲公司项目,你怎么来了?”他像是刚刚的事从未发生过那般,谎言连篇,都不打草稿,深情握着夏姝茵的手,问。
余袄反胃。
“你忘了,今天伯母生日,家里等着你呢。”
“看我这记性,得亏是你,不然真忘了。”他笑,在余袄那里,只剩猥琐。
“薛总应该是还没收拾文件,这样,我先走,不打扰你们了。”
“不送了。”夏姝茵比薛熠先接上她的话。
余袄果断转身离开。
她想马上回家,洗澡,最好是把身上这层皮都洗下来。
正当她刚走出公司大楼,一旁有人迅速冲过来抓住她的手臂,颤抖着声音:“余经理,救救我,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
“方雅谊?”
余袄看出她是谁,和早上看到的她不太一样,头发散乱,还戴着帽子,没有化妆,是素颜,眼圈和鼻尖发红,想必哭过很久。
“别急,去我家,好好跟我讲。”
公司外好打车,余袄把她带回自己家。
这一切,被楼上的薛熠看在眼里,虽然距离远,但他还是隐约认得出,那是余袄,毕竟,下楼时间也很吻合。
“她就是你说的,你那个很性感的前任?我看也不怎么有女人味儿啊。”夏姝茵有些吃醋,看着薛熠的方向,指着他胸口,质问他,“但长得还是挺不错的,红颜祸水,你别忘了,我才是你未婚妻,你现在,刚刚,是什么意思?”
薛熠握住她抵在自己身前的手:“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去想别人,你是我未婚妻,我老婆,我又怎么可能还惦记别人。”
“这还差不多,回家吧。”
“回家回家回家。”薛熠连声附和。
余袄带方雅谊回家,安顿好她,给她倒了杯温水:“没事了?”
方雅谊摇摇头:“谢谢余经理。”
“你先平静下来,再和我讲,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平复了好久才回答,不过先是说了些好似和她的经历毫无关系的话:“我父母双亡,是沈总外甥女,他大我十五岁,今年四十,他的妻子和您一样大,目前,有个三岁半的儿子,沈总一家人其乐融融,我从读大学开始一直住在沈总家里,我舅妈是育儿师,在机构上班,平时多的时间都在照顾小孩。”
“你,你说这个,什么意思?沈总,我们公司的沈总?”
“是,沈节川,他根本就不配做人!”方雅谊情绪激动,“他是我亲舅舅,却做那些,做那些下贱的事,他侵犯我,还不让我说出去,不然他说,他让我研究生都不能毕业,他把我调去你们部门,是薛副总的意思,他们,他们只是想监视你,让我来监视你,我做不到,他就把我带去,打我,骂我,扯我的衣服,还,还给我拍那种视频,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才二十五岁,我没有亲人,没有人可以依靠……”
说着,哭腔越来越浓,眼泪不断往下掉,连余袄都不相信她话里的人到底是不是沈节川:“你,他,你说的那个人,他是沈节川?”
“别看他平时一副高雅绅士的样子,做的事,猪狗不如!”
余袄心里空了几拍,云超市刚刚换成别人,她曾经也付出了许多,部门同事连着开了几次大会,换成别人时她居然庆幸,不用再让她熬夜,现在想想,只是让别人霸占她的劳动成果。
也不知道当初哪根筋搭错了。
“余经理,余经理我求求你。”
方雅谊扑通一声跪在余袄面前,哭声哀求。
“别跪着,起来说。”余袄慌着拉她起来,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拉不起来她,只好听她说:“能不能,收留我,我……”
“好,我答应你。”余袄一口答应。
“我其实还有个秘密,没有告诉你。”
在她含泪的眼眶里,余袄看到了已知的恐惧:“秘密?”
“沈节川和薛熠的。”
……
余袄洗完澡已经快十一点,方雅谊吃了安眠药,睡得沉,手机响,乔小乔的消息:【喝酒,来不来?】
【就在那天那个酒吧。】
她想起那个人说的,他那天不在那,那今天呢,他会不会在。
【等我,马上。】
“今天看上去怎么那么憔悴。”
乔小乔见到余袄的第一句话便是评价她的状态。
“你状态不也没好哪去。我只是觉得吧,公司有人要害我。”
“你前几任?”
余袄不说话,表示默认。
乔小乔:“之前就让你辞职,现在后悔了?”
余袄嗤笑:“等云创游戏项目完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