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太弱，一撞就飞！”
“你去撞赤木试试啊。”
“大猩猩我撞不动啊……”
“那要不我教你怎么撞他……”
听着他俩无厘头的斗嘴，我一边擦球，一边思考。
目前湘北仍旧保持着冠军拼图的阵容合理性。
——金刚巨人。全县著名的中锋，篮下终结者赤木刚宪。
——进攻之鬼。全国级别的小前锋，进攻得分如鬼神冷酷，流川枫。
——电光火石。县内最优秀的控球后卫之一，如猎豹敏锐、速度惊人的宫城良田。
——人型炮台。曾是县内第一球员，空白两年仍拥有神投手感的得分后卫，弱质纤纤的三井寿。
——难以定义，拥有怪物级身体素质、运动能力、篮球天赋的大前锋，樱木花道。
目前的湘北，在进攻端是一支没有复杂战术，只会单打+快攻的反击流队伍。
不用刻意找投篮点，手感极佳，能随时跟上快攻得分的三井学长，除了体力渣的弱点外，可谓是完美契合湘北球风的外线投手。
湘北需要他。不开玩笑，在赛前紧要关头回归球队的学长，简直就是篮球之神送给湘北的礼物嘛。
那么湘北目前剩下的漏洞，只有这个极难预测上限、脑回路千奇百怪的樱木花道……
该怎么帮他提升呢？我陷入沉思。
“理子，理子？”
三井学长在我眼前挥挥手，“累了吗？”
我猛地回神，三井学长亲切地说：“你休息吧，我们快弄完了。”
“没事。”我摇摇头。刚才练习到手都抬不起来的学长都在帮忙，我怎么好意思偷懒。
“理子，你平时都在干什么？”学长突然问。
“嗯……观察流川枫打球。”我仍在思考樱木花道的事，本能地回答道。
“……社团呢？你不是篮球队的又天天来报道，没参加其他社团吗？”
“没时间。”
“兴趣？”
“不多。”
光是拍摄流川枫的素材、画他的素描、剪辑录像、做战术分析、做营养餐……做这些事已经占据我的大部分时间了。
“学习？”
“没在学。”上课就能完成的学业任务，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
“那……男朋友呢？”
“没有。”
我奇怪地看向三井学长，他的问题东一榔头西一边的，这是什么入队聊天仪式吗？可我又不是球队的人，他应该去跟赤木前辈推心置腹才对。
樱木花道的视线在我和学长之间来回跳动，他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奇怪。
“那么，你每天都在做什么？”三井学长望着我，缓缓问道。
“观察流川枫和他周围的篮球手。”我不假思索回答。
“……”
三井学长一脸打开新世界的表情，沉默一会，突然喊：“理子。”
“嗯？”
他的语气沉重：“你是痴汉，不，痴女吗？”
“痴汉才没我辛苦。”我本能反驳。
这么多年来，我根本无法懈怠对流川枫的关注。看吧，光是一个下午没盯着他而已，他就莫名其妙打了一场黑历史斗牛赛！
“……”
三井学长不说话了。他擦球的动作突然变得缓慢、沉滞，魂儿都快丢失的样子。
樱木花道凑过去，小声对他说：“你会习惯的。”
三井学长面无表情推开他的脸。
我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起身，掏出书包的信封，递给学长。
“这个，给学长。”
学长的魂回来了。他的眼睛慢慢睁大、睁大，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我保持着双手递信的姿势，不解地看他。
“学长？请收下！”重音。
“啊、好、好的！”学长如梦初醒，忙不迭接过信封。
突然，一旁的樱木花道发出一声惨叫。
“不可以！理子酱！不可以！”
我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要吵醒流川枫啊！”
樱木花道面色张红，双手乱舞，“呜——呜——！”他拼命扯开我的手，压低声音说：“你怎么可以这样，理子酱！”
“我做什么了？”
“你干嘛给别人送信！”他的大眼睛里，流露满满的控诉和谴责。
“是啊，信封里是给学长朋友的医药费。”
“啊？”
“什么？”
樱木花道和三井学长同时发出惊讶的叫声。
三井学长在我们面前打开信封，里面是十五张万元钞票。我的所有积蓄。
三井学长愣了，“这是……”
“我打伤了学长的两位朋友，这是医药费，拜托学长拿给他们。”
我松开樱木花道，小声对学长解释：“也许这些不太够，麻烦学长去问问还差多少钱，我会努力打工补上的。”
樱木一副“打人居然要赔钱？”的惊恐表情。天啊，他可真是缺乏社会常识。
“理子……”学长艰难开口，“你啊……”
我歪头疑惑看他。
学长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一句：
“你是笨蛋吧？”
*
这是今天第二个说我脑子不好使的人。
我决定讨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