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思考,身体已处在一片迷雾中。
“你要去云涧宗?”
熟悉的声音从耳后传来,阴冷蚀骨,寂枫转过身子,看到一个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年,不远处,云涧宗的山门隐约可见。
“你是谁?”
“我就是你。”
少年与寂枫对视,似笑非笑的眸子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与讽刺:“就凭你,也配去仙门?”
寂枫没接这个话,径直朝云涧宗山门走去,少年挡在他身前,相向而立。
“让开。”
“我不会放你过去,只要踏进那个大门,我就会消失,你敢过去,我就杀了你,你死了,这辈子也见不到桃宁宁。”
少年扬起好看的笑容,无所谓道:“除非你像杀了那个老畜生一样杀了我,但这样做你也会死在这里。”
“在这世上,你心里想什么,我最清楚,就算去了她的宗门又如何?她对你仅仅只是同情,这点你也很清楚。”
俊美少年向前靠近了稍许,鼻尖贴着寂枫的脸,嘲讽道:“为何不反驳?我说的可都是你想的。”
寂枫拽起少年的衣领,冷冷盯着他,而少年也在看寂枫,两人四目相对:“不许再提她。”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俊美少年从寂枫身后拔出一把带血的匕首,抵到他极致的脸上,带着调侃和炫耀:“桃宁宁知道你是这么阴暗的人吗?当晚就是用这把匕首,杀死的老畜生,不过是我的话,只会比你做的更绝。”
少年轻轻划动匕首,寂枫脸颊瞬间出现一道血痕,细密的血珠从伤口渗出滑落到下颌,少年阴恻恻道:“曾经你很不喜这副皮囊,要不毁了吧。”
寂枫猛地将少年按在地上,倾身压了上去,目光逼人,一语不发,另一只手死死握住匕刃,鲜血不断从指缝间溢出,掌心皮开肉绽,指关节露出森森白骨,他把匕首从少年手中抽出,反向对准少年。
身下的少年似乎并不害怕,只是直直看着他。
寂枫抬起匕首,眼也不眨就刺进少年的锁骨,殷红的鲜血渗透了寂枫的衣裳,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少年脸上,少年露出诡谲的笑容:“忘了告诉你,伤我就是伤你自己,我死了你也会死。”
寂枫眸光阴沉了几分,推开少年准备起身,却被少年一手臂勾住脖子,拉到身上,淡淡吐出四个字:“不准过去。”
他必须要去,必须。
染满鲜血的匕首再次落下,落下,落下……
少年的身上鲜血淋漓,可没有一点要松手的意思,手臂紧紧箍住寂枫的身体,声音沙哑在他耳边蛊惑:“只要你放下去云涧宗的想法,就能出了这阵法,我们都不用死,出去以后,天下之大,想去哪就去哪。”
寂枫忽然便笑了起来,笑容苍白无力,天下之大,与他何干?
“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脸上闪过错愕之色,漆黑的瞳孔倒映着染血的匕首,寂枫没有丝毫迟疑的,刺进少年心脏。
霎时间,少年的身躯支离破碎,化为零碎星光,如蒲公英般飘零而上,画面渐渐消散模糊,虚幻无比。
盏茶功夫,寂枫就被完好无损的传送到云涧宗传法堂大殿内,身上的伤痕仿佛不曾存在过。
传法堂大殿铺地的石板上,刻有三千道纹路,殿内雕梁画栋,黄瓦红墙,古朴生辉。
寂枫伫立在大殿正中央,不露声色地打量四周,除他以外还有一名白衣清隽的少年站在他旁边。
大殿上方,云涧宗的各大长老神情威严地坐在尊椅上,身旁站着各自门下弟子。
他想,她应该也在吧?
寂枫抬眸寻找,视线从一张张仪容严肃的脸庞上轮番扫过,正前方的一位老者身后,桃宁宁对着他悄悄挥手,眼眸里好似闪着星光,笑的很甜。
看到又有少年被传送至大殿内,云涧宗掌门微微侧身与旁边的无极老祖说道:“他是第二个。”
无极老祖置若罔闻,面色透着凝重和严肃,并未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