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重新的介绍自己。
“辞暄。”
“我知道。”琰徵有些得意,揶揄的笑道。
辞暄哑然,对方连生辰礼都送了,自己却连琰徵的名字都搞错了。
凝固片刻,辞暄问道:“那位斓栀姑娘也一起?”
“嗯,只不过她要先回家一趟,随后再来。”毕竟青君也只是想让斓栀跟着我修炼,而不是下凡游玩。
“既如此,那姑娘今晚就先在府上歇息,明天一早就出发。”
第二日,琰徵是以辞暄护卫的身份与其同行的,同行的还有另外一个护卫,高高瘦瘦,笑起来嘴角有一小小的梨涡,他也是与琰徵对战的那二十人中的一个,叫辞旧。这次辞暄被任命去岭南转移、安抚受灾百姓,自然是简装出行,除了几匹快马,两乘马车,还有六个士兵以及那位后面跟上却从未露面的探花郎,据说是为了跟上辞暄一行人,这位探花郎选择水路追赶晕船了,一直待在马车里。
从京城出发后,路程途中,琰徵看见陆陆续续的行人一边乞讨一边赶路,琰徵曾问过他们情况。他们说他们当中绝大多是从岭南周边被洪灾祸及过来的,因暴雨导致房屋塌陷无处安身,便背井离乡安居,虽一路风餐露宿以乞过活,但好在神佛保佑,家中亲人没有落难离世的。琰徵看着他们脸上憔悴不堪,离乡之苦带给他们劳顿穷苦,但说起这些话时很是祥和,带着憧憬,隐隐有劫后余生的幸运之喜。
神佛保佑,这是琰徵下凡来第一次因一句话而有所触动。
越靠近岭南,这路就越是难走,坑洼泥泞,有的地陆塌陷,山脉滑落,不得不绕行,一路上又得耽搁几日。由于京城离岭南路途较远,辞暄并没有将援救的物资带来,最好的办法是从岭南邻近的城中当中抽调一些,因此最近辞暄与行泽,对,就是琰徵曾帮助过的那个孝子,他就是那个探花郎。
一天在露宿的夜晚,琰徵看见一身芰荷缎面的男子颤颤巍巍的从马车上走下来,靠着一棵树弯腰不停的吐酸水,抬头之际琰徵定眼仔细看去。
“……行泽?”琰徵不太确定的问道。
行泽回身,神色目眩,嘴里苦涩发酸,愣神一阵清明后惊讶道:“……你是那个……姑娘。”
琰徵笑道:“我叫琰徵。”
行泽往琰徵身后瞧了瞧,道:“胭脂?姑娘这名字果真独特。没想到还能在这遇见姑娘真是有缘,原来姑娘是殿下府上的人,在下现在可算知道姑娘了,总算有机会能让我回报姑娘的慷慨之恩了。”
再次听到‘独特’两个字,琰徵笑意更浓了,当辞旧知道琰徵名字的时候也是这个反应,琰徵就沾水写下她的名字以做解释。
“其实我也没想到会再见到你,没想到你考取功名成就至此,探花郎,公子果真博学多才。”琰徵打笑道。
辞暄听到琰徵这边的动静,也下车来询问。
琰徵简单的说明遇见行泽那天的情况,更加惊讶道:“唉对,也是那天第一次遇见了你,”琰徵往两人身上瞧了瞧,“我们三个真的很有缘啊!”
“是,当真有缘。”就连辞暄也忍不住感慨。
行泽也十分认同的点头附和。
这一次也是琰徵最后与他们如此轻松的交流了,辞暄与行泽在怎样为抽调临县的物资和如何赈灾安置灾民忙的焦头烂额,更不安无奈的是这暴雨何时停止,这也是琰徵所担心的,在晚上有时间琰徵会偷偷去天族去了解那位仙君的行踪,两三次都无功而返后琰徵也放弃了,看来是真的很忙了。但好在怕的就是遇见那位仙君之后得知琰徵来的目的,可能不至于被赶出来,也会受到唾弃,然后说先来后到,别的地方也很急诸如此类的话。
这天琰徵一行人来到福县。福县,当真是地如其名。这个县靠近岭南不足半日的脚程,偏偏洪灾来临时没有殃及分毫,暴雨来至对福县而言不过寻常雨水,所以岭南灾祸来临时这是岭南灾民逃生的好去处,辞暄和行泽也是商讨后觉得福县是个好地方,于是去福县作为前往岭南的落脚点。
来到福县这日,这福县的地方官早早来到城门口迎接辞暄等一行人。
只见为首那人身形富态,穿着灰旧的官袍在城门口伸长脖子望眼欲穿,看见马车近了,颠颠的跑上前,一脸的谄媚道:“下官福县县令钟珍拜见世子殿下。”行完跪礼之后又哭丧着脸拭擦着脸上的泪说道:“殿下总算到了,这些岭南的百姓正等着朝廷的救助啊,殿下一来,我们就有了主心骨,望殿下和大人能早日带领岭南的百姓重振家园。”
这句话一说完,县令身后跟着的百姓也跟着高声大喊,神色凄苦,这些百姓衣着破烂,想必也是从岭南周遭逃难来的。
解决岭南的事迫在眉睫,辞暄不想在这口舌上斡旋耽搁,朝着行泽看了一眼。
领意后行泽走在那群百姓面前行礼,言辞恳切道:“下官受陛下旨意前来就是为了岭南百姓解决这些问题,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会尽快的进城解救被困百姓、安置伤患、防治洪灾……”
在行泽说话的间隙,辞暄一行人乘机进城。一路上直到衙府内,福县街上百姓出行正常,只偶见一些扛着锄具步履匆匆的人。辞暄嘴唇微抿,波澜不惊的眼神中出现不易察觉的愠意,但脸上没有任何起色,依旧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