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却无所作为,甚至还在先前与她交友,这一切定然是有什么缘由。
要赌一把吗?
她淡淡地回道:“伊挚曾是我父亲的好友之一,终日隐士,听闻我家被沦为罪臣的劫难后,特来帮忙罢了。”
她爹是京城纪家里的旁支,得了个朝廷小官当当,任务不繁忙,一到空闲时分,尤爱带着家人游山逛水,直到一次回来便是突如其来的贪污罪名,至于之后……便是全家流放,‘病’死于半途。
“原是如此。”
他垂眸掩盖住自己眼中的异样,转瞬即逝。
忽的,他像是改变了主意,抬头说道:“此事是我误会于你,合该向你道歉才是。”
“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幼时……我曾远远见上一面你的父亲,当时他逆于人群之中,衣袖上缝着补丁,救下一孩童,同时给予一块馒头,料想这般中人应当不会贪污才是。”
谢玄烨说完,看着她露出了些许迷茫的表情,继续说道:“当然,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实罢了,但具体如何是非对错,还得自己用眼睛去看罢。”
“我记下了。”
纪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离去了。
伊挚亦是跟了上去,谢玄烨望着两人的背影消失不见,才慢悠悠的收回了目光。
他坐在凳子上,紧了紧穿着外袍的领口,低眉浅饮几口茶水,将杯盏轻扣在桌上。
“边关的冬天倒是越来越冷了。”
他呢喃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上不自觉的开始搅了搅杯中茶,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长叹,“这水浑了啊。”
边关日落,寒风呼啸,让本就不温暖仅靠着摊位上的火取暖的商贩们更觉冰冷。
忙碌了一天的纪襄,抬头便见到谢玄烨像个门神一般霸占一个桌位。
摊位露天,仅有的几个位置还被霸占了一张,想了想这个位置没赚到的钱,她顿时不打一气。
“算了,算了,就当是消息费。”
这般想着,她的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虽然她有些怀疑这位军师坐在这里有概率是为了监督她便是了。
真把她当朋友,怎么可能,哪有人态度这般善变的。
纪襄摇了摇头,将脑海中奇怪的念头赶走。
像是知道纪襄在想些什么,谢玄烨先是打了个喷嚏,随后便是回应道:“急什么,我只不过是不想现在回去工作罢了。”
“你当军师是这般好当的,三年前曾发生过县府有人吃里扒外后,现如今除开账房先生的账以外,其余都要我管,往往一做便是一宿,现如今给个机会让将军自己努力才是。”
他的语气带着理直气壮,脸上浅浅的笑扬起,伸手向纪襄说道:“我清淡口味的冒菜呢?”
“哦!”
被这则消息雷到后,纪襄恍惚了片刻,手机械系的将东西摆在了他的跟前,又顺势坐到了他的对面,最后才反应了过来做了什么。
而谢玄烨先是瞥了她一眼,便是动筷开吃。
吃着吃着,他陡然开口:“多谢。”
“什么?”
纪襄摸不着头脑,觉得自己听错了。
“无…无事。”
他摇了摇头,似乎不欲再提及此事。
纪襄一愣,不明白他这莫名其妙的感谢是怎么回事。
岔开了话题,二人聊的倒是颇为投机,不知不觉夜幕降临,打着的灯也陆续熄灭。
“纪兄。”
他忽然郑重喊道,纪襄抬头,却见他拿出一个玉牌递给她。
“若是有事,来将军府找我。”
纪襄疑惑地接过了那枚木牌,入手的触感极佳,她摩挲着,问道:“这是何物?”
“我的腰牌,你留着防身吧,万一遇到危险,来寻我,总归还是有些用处的。”他缓声说道,也是在劝说。
“多谢。”
纪襄迟疑的收下,颔首致谢。
再次目送着她离开,这回的谢玄烨提着盏红色灯笼站在原地,良久未动。
站在寒风刺骨中,跳动的焰火照出他莫测的神色,他淡淡的裹了裹身上的貂皮衣,紧紧捏着衣服的手指苍白且骨节分明,唯独小拇指上一条浅浅的肉色疤痕破坏了一切。
他没有告诉她的是,那个被她父亲救下的孩童其实是他,而他在幼年时见过她,不……应该说是她的龙凤胎妹妹。
至于为何认定是龙凤胎,大抵是聪明人想的有一点多吧。
“咳咳咳,明天估计又要冒寒了。”
谢玄烨低声说着,却是固执的不肯离去。
远处归家至半途的纪襄嘴角上扬,又拿到了几个满意度,唉,姓谢的真大方。
自从书页更新后,多出来了一条规则,气运值高的吃冒菜获得的满意度越多,而气运值低的吃冒菜满意度会低上些许。
甚至于为了弥补卡牌人物没有身份的缺陷,特地弄了各式官引。
至于为何?她猜测,或许是结合到那个秘方,希望她往别处去推销冒菜吧。
大概是自从迫于一些话无法述说,不知不觉间,她便学会了吐槽,而一想到谢玄烨,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咦?”
突然间,她隐隐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却并未找到,皱皱眉,她先是摸了摸口袋,又去摸了摸手里的灯笼,半晌,顿住了脚步,猛然一拍手。
“我说那姓谢的为何突然感谢,原是没给钱!”
“真让他白嫖到了,亏了亏了,亏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