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众人注视的闻之铬也更加茫然了。
别说嘴巴被缠着胶带回答不了,就是没缠他也无法回答两人,他自己都还流血过多昏着脑袋眼冒金星。
不待多想,那胖子已经下了车走了过来。
对方那白胖的面庞看上去十分慈祥,笑弯了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几人一眼,抄着夹杂着方言的普通话道:“小娃娃些,到这个地方你们也跑不脱了,十里二十里往外都没得人。现在我们要上山,山路不好走,我给你们把绳子松了,但不要多事,不然这山咔咔的地方,随便把你们往山上一推,就让你们死了骨头都找不到了。”
胖子将几人威胁一番后,正好抽完手里头的烟,他将烟头往土路上一扔,用脚碾了碾,才又抬头看向眼前这几个跟鸡仔一样的学生,问:
“听懂了没得,听懂了就点一下头。”
闻之铭赵野陈琪三人立刻小鸡啄米式的点头。
小胖子还在瑟瑟发抖。
余默默默的配合点了一下头。
她早打量好周围,发现两辆车一共八人,比刚刚在旧铁厂时少了几个,而且一番观察后,发现中间并没有此行的目标——那位和江小蕾一样带平安扣,也是这群人头头的……江大海。
与此同时,她身边的原本一直跟着她的江小蕾也终于消失了,没了那道可恐的身影,身边竟也有些显得空荡荡的。
最后,这位把他们领上山的胖子,正是余默在上一次附身中,看到过的那位冲爷。
这边,冲爷在得到这几个小鸡崽的回应后,便朝一旁使了个眼色,让人上来给解了绑。
一解绑,赵野自己手快的撕掉嘴巴上的胶带,扶着旁边几乎是靠着车子的闻之铭,又看着眼前还真的一个个往黑夜的深山上搬运着车里货物的一群人,试探着大着胆子问道:“我说大哥,你们带我们来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呀?”
“办喜事咯,没听到吗?”胖子冲爷阴森森的看了闻之铭一眼,笑了一声,随后用小指甲掏了掏耳朵,转过身去:“再加一条,不准问话,识相点保命,一个个长这么大应该懂点事。”
于是赵野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可以让我们先给他包扎一下吗?他的腿……”
“包不包都一样,反正过了明晚……啧…”
几人都听出了其中话里面不好的含义,但这时候也没办法也不敢再深想,赵野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他看了一眼眼前弯曲向上的羊肠山路,再次开口乞求:“大哥,您也说了山路不好走,天也还黑着,他的腿如果不处理,待会儿恐怕会路都走不了!那到时候肯定也会费您们的事儿啊……”
冲爷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又看了一眼陈琪手中一直拽着没放的医药用品:“行嘛,赶紧处理,之后要再多事,呵呵……”完了特意警告地看了几人一眼,盯着他们给处理了伤口,便让几人夹杂在队伍中间,给了一个手电筒就上了山。
这山路也给走了一个多小时,闻之铭哪怕被赵野扶着,也好几次差点跌倒,一路疼的是满头大汗。
由于赵野扶着人,陈琪没办法跟在他身边,便和余默走一块儿,前半段路几乎一直紧紧的挨着余默,不管路宽路窄都没松过手,路窄就前后牵着,路宽就抓着胳膊左右贴着,手都起汗了也不敢松开,加上天黑,一路走的是十分费劲。
后面实在太累,压过了恐惧,才稍微松了松手。
被故意落下的小胖子也是呼哧呼哧的,体型虽不小,却感觉随时一阵风能倒下去。
余默……余默没什么反应,一路不语,连气儿也不怎么喘。好些时候陈琪看不清路差点摔倒,都是被她一把拉住,给的那一个手电筒因为赵野扶着人,所以原本是陈琪拿着的,到后面都移交到了余默手里头。
可能是太过稳当,陈琪老是看她。
可能是觉得她身体素质太好了吧。
“这tmd,叫什么事儿啊……”赵野小声念着,看着一路咬牙死撑着的闻之铭,又看着前面背着背篓,跟座小山一样的大汉,忍不住问了句,“撑得住不,要不老子背你得了。”
闻之铭根本不想说话,只摇了摇头,也就黑着瞧不见,不然平常光线下,旁人都能看得到他白的跟纸一样的脸。
赵野也松了一口气,他其实也不想背人,就这一路扶着拉着,自己都累得跟条死狗一样了。再真背人,就这陡峭的山坡,估计没几步就得瘫。
想着他又担心的看了看后面,向陈琪小声问了句怎么样了。
陈琪略微停了停,膝盖弯曲,手撑着大腿:“脚酸、胸闷、腿也快不是自己的了。”说着她又望了望手电筒下前面格外漆黑的山林,绝望的泛起了哭腔,“这到底还要走多久啊!”
几人身后的小胖子,身体最虚,早坚持不住了,在这句话后终于坚持不住,眼一黑腿一软,哗啦一声就给倒在了旁边的草笼里。
队伍停了下来。
大胖子冲爷走上前来观看,打着手电筒往小胖子脸上身上扫了扫,又捞了一根烟抽,期间他伸出胖乎乎的手,看了看表,指了个人:“时间不能耽误,去,看看叫不叫得醒,叫得醒就接着走,叫不醒就把人绑着丢这儿,过两天再来看看。”
这话说的十分之轻描淡写,在这山里头留下一个大活人就像丢下一只无足轻重的鸡鸭一样。
原本以为能休息一下的赵野一听这话,心头顿时一凛,心道这群人恐怕是真不讲究人命的,也庆幸自己之前忍住了没胡乱要求,中间要歇一下什么的。
人当然还是叫醒了。
走上前去叫人的那哥们抄着一只大花臂,拍了拍小胖子的脸,没几下就给拍醒了。
拍醒后还十分温柔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