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原本他也不想浪费时间追究盗马贼的责任,可不曾想他按照原计划来到莫伊山探查情况,竟意外地在山下发现了他的小白。
更奇怪的是,这上山路上的魔军竟都晕倒在地,像是中了什么迷药,睡得就跟死猪一样。
他越发好奇这盗马贼的身份了,下山游历本不应随意动用法术,但他预感此次上莫伊山,会遇见非比寻常的事情。
付思灵跟随着萤火虫行至一悬崖边处,山底漆黑一片深不见底,崖边长满了粗壮茂密的藤蔓。
她蹲下身检查藤蔓的结实程度,看着岩壁上层层叠叠的枝叶心中犯难,想着这叶丛里不会藏有毒蛇之类的恶心之物吧。
但萤火虫飞到悬崖边便止步不前,一直在这附近盘旋往复,神器一定就在下方。
不管了,先下去再说。
付思灵从靴子中抽出一把刀子,割下一段衣衫缠在虎口上,继而一手握藤一手持刀,将要沿着崖壁慢慢滑行下去。
这时,树林里传出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曾想那个修仙之人这么快就到了。
付思灵隐于丛间定眼看去,只见萤火虫烂漫飞舞中,那白衣男子骑着白马径直奔来,如墨的长发随风荡起,那身姿竟有些像某人。
付思灵心跳加剧,想要逃离又想要看清来人的面目。
萤火辉煌中,她终于认出就是那个让她日思夜想,勾起她欲望与报复之火,高高在上从不愿多看她一眼的——裴玄!
他目光敏锐,下一秒就发现了她的存在,忽而裴玄眉头一跳,大喊了一声:“姑娘小心!”
付思灵这才反应过来,她的身侧不知何时多出了几条黑蛇,正向她威胁似的吐着蛇信子!
她目光回转,反手就将蛇头给割下,没带一丝的犹豫。
裴玄飞身下马也是一惊,这姑娘目光凛冽,杀伐果断,不像是个普通人。
他飞至崖边,将手伸向付思灵,像是想拉她上来。
他说:“姑娘,先上来再说。”
付思灵于萤火中看他良久,试图找出他目光里曾经的厌恶与不屑,可她从他深邃眼眸里看到的,只有惯有的沉稳和永远不曾对她有过的担忧。
付思灵心中冷笑,也对,如今她已换了壳子,只要她性格行为上演上一演,不会有人认出她是曾经心狠手辣的韩江雪。
她甚至可以重新设计自己的人生履历,一生清白,善良纯真,飞身上神后也可以站在道德礼法的最顶端,随意批判那些从小就生于黑暗的可怜虫,光明正大地向他们正义执法,驱逐它们至最险恶的生存境地,这可太有趣了,我的好裴玄。
付思灵将手轻轻放于他的手心,裴玄刚想抓住,她却右脚一滑,瞬间脱离了他的掌控。
付思灵向身后无尽的深渊倒去,惊慌地望着他道:“救救我!”
果不其然,白衣男子拉过藤蔓纵身一跃,试图抓住付思灵的手,两人在半空中面对面地飞行多时,裴玄才终于发力向前,将她揽入怀中。
付思灵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嘴角不禁轻扬。
想不到她还有被裴玄抱在怀里的时候。
她只记得有次他们极为亲密,当时裴玄中了她的计,吸入了她特质的软骨香,整个人软弱无力地躺在她的怀里,被她强行拖回了天魔宫囚禁了起来。
韩江雪当天心情大好,还喝了些烈酒壮胆,跑到裴玄跟前装疯卖傻,试图跟手脚都拴着铁链的神界战神玩点成人该玩的游戏,但花仇得知了消息,没有通报就擅自闯进浴池,打破了逐渐升温的氛围。
当时韩江雪忍住怒火,听花仇那小子禀告道:“公主殿下,西城有敌军来犯,魔尊大人请你去一趟。”
韩江雪看着水中面红耳赤的裴玄依旧保持微笑,心平气和地回花仇道:“没看见我和你哥哥在干正事吗,西城那地儿他们想夺就夺,大不了本公主之后再抢回来!”
说到后面韩江雪已经有些压不住怒火,真想就这样当着旁人的面办了裴玄,可花仇那小子不依不饶,还搬出她的老爹。
花仇说:“魔尊大人说,要是公主殿下不去,他就亲自来请。”
当时气得韩江雪啊,一个“哗啦”站起身来,丢了手中的湿衣衫,炸得浴池中水花乱溅。
后来裴玄逃回了神界才从花仇口中得知,此次裴玄被擒其实是故意的,他就是想来说服花仇,随他一同回去。
韩江雪才懒得管裴玄是不是故意被擒的,也不在意花仇这小子原来对她是这样的忠心,她只知道,到嘴的鸭子飞了,以后说不定再没有这样的好事了,把她给气的,又将火气都撒在可怜虫花仇身上。
韩江雪死后就一直在反思,是不是就因为对花仇太不好了,所以他最后才反了,不然这小子确实是反伤裴玄,反伤神界的一把利器。
裴玄抱着付思灵一路滚下山坡,手掌还贴心地护着她的后脑勺,最后撞到一块巨石才终于停下来。
他喉头闷哼一声,听得付思灵心尖一颤。
她心中疑惑,裴玄怎么没动用法术,而选择用肉身来抵挡冲击?
若是怕凡人识破他神仙的身份,那大可事后删除凡人的记忆即可,非要把自己也弄一身伤。
裴玄抱她良久,没有松手的意思,付思灵疑惑地将头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望向他精雕细琢般的脸。
他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深邃的眉骨,高挺的鼻梁,还有温润性感的嘴唇。
他的母亲是远古西域中人,号称是神界第一美人,连韩厉扬当初也对她展开过疯狂的追求,可惜人家心里早有盘算,也不愿做魔界皇宫里没名没份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