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那道声音的解释之后,先前的疑点一下子就能说得通了:
乔晶在明知道规则的情况下大声尖叫、作为触犯死亡规则的人却一点也不慌张,甚至连她的房间都没秦月那么奇怪。
原来,她根本就不会被规则抹杀,还能反过来利用规则和诡异生物神不知鬼不觉地坑杀其他玩家!
秦月抚摸着脸颊上剧痛的伤口,垂眸看向乔晶的尸体。对方还满脸惊恐懊悔地瞪着眼睛,鲜血流了满地。
如果今天遇到这事的不是她,而是别的普通玩家,恐怕现在躺着的就不是乔晶了。
在[伪装者]面前,普通人几乎无力抵抗吧——
对方既是有心算无心,又不受规则限制,还能在杀人后夺取死者的所有道具,简直在各个方面都碾压了其他玩家。
虽然秦月对随便杀人没什么兴趣,而且不管有没有身份,她想杀谁照样能杀,又没人拦着。
但如果自己是[伪装者]的话,至少不用再担心随时可能被触发的各种死亡条件了啊。
可惜那道通知只是在告诉她,因为杀掉了[伪装者],所以解锁了这个身份的简要信息,有资格获知它的大概作用,并不是把身份给她了。
她低头扫了眼手腕上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丧铃,心想确实应该也不太可能给同一个玩家好几种身份吧?
不管了,正事要紧。
秦月转身,视线紧盯着“张清”家门,身形一晃便瞬间到了门外。
整个七层都是非常平静的,没有任何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包括她面前这扇紧闭的房门。
脸颊传来钻心蚀骨般的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从那道缺口处汲取她的能量。
秦月疼得眉头深锁,深吸了两口气,才伸手试着推了推门,锁得很结实。
于是,她便试探着快速敲了几下门。
又急又短的敲门声在寂静的走廊间回荡着,秦月后退一步,觉得自己的举动有点好笑:难道张清还会来给她开门吗?
然而这个念头刚刚冒出,下一秒,门内竟传来了一道问话声:“是谁?”
秦月愣了愣。
这道声音就在防盗门后面,因为隔着厚厚的门板,听起来好像蒙了一层什么东西,不是特别的清晰。
但是,她能听得出来,这非常明显绝不是张清的声音,而是……
啧,她说不上来,就是感觉特别特别地熟悉,却又透着非常强烈的陌生感。
太奇怪了……这里不是张清的房子吗?
门内没再出现别的声音,她犹豫了下,再次抬手敲了几下门。
就在敲门声尚未落下的时刻,“咔哒”一声,防盗门忽然被人从里面飞快地推开了!
还好秦月反应快,迅速后退了一大步,才没被这猛然打开的门给撞上。
可是——人呢?
防盗门直接一开到底,门口却完全没有半个人影。
脸颊的伤疼得她闷哼了一声,她皱着眉再次后退小半步,目光警惕地看向房间内。
所有房屋的布局似乎都是一样的,玄关有个置物柜,钥匙就随意摆在那里,地板都是白……等等,那是……
她视线落在玄关处的地面上,停顿了好几秒,下一刻浑身一震——那个地方,满地都是冰淇淋融化及磨蹭后的痕迹。
与她自己房间里的,一模一样!
这里……是她的房间?!
秦月感觉浑身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忍不住迈步向前走去,想进房间去看个究竟。
可就在她向前迈出第一步的时候,眼前的房门在无人的情况下竟再次动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嘭”的一声重重合上!
“唔……”
偏偏就那么巧,门合上时边缘擦着秦月脸颊的伤口划过去了。
本就一直疼得钻心的伤口,连这一点点程度的触碰都承受不住,居然再次加重,疼得她捂住脸闷哼起来。
这一次的痛感一点儿也不比之前吃冰淇淋的时候弱,甚至比那还要难以忍受。
伤口并不深,只有食指那么长一点而已,却牵动着全身上下的每一根骨头、每一道筋脉都在跟着疼。
她勉强伸手摸了下伤口,感觉指尖上染了一层滑腻的粉末,同时手指的触感也非常奇怪。
在剧痛中反应了好一会儿,秦月才发觉,原来自己的手指是从右侧脸颊间……直接摸到了头部的骨骼。
甚至,连侧面几颗后槽牙的起伏纹路都摸得清清楚楚。
她收回手,垂眸一看,只见指间沾染了许多怪异的灰烬——伤口附近一大片的肉都被烧成了灰,将内部的骨骼赤/裸裸展示了出来。
如果这时候有一面镜子,秦月一定会被自己的模样吓到。
但她现在顾不上样子可不可怕了——她的身体正在止不住地发颤,起初还能扶着墙壁勉强忍耐,但很快就再也没了力气,顺着墙角就倒在了地上。
她努力咬着下唇忍耐,痛苦的呻.吟声却还是不断地溢出来。
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她疼得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泪水一颗颗接连不断的向下滚落,但,她的眼泪,全是红色的血。
秦月蜷缩成一团,无助地哼哼着,偶尔声音沙哑地喊出一声“娘”。不论现在如何,她也曾是被爹娘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娇小姐。
不知过去了多久,她茫然地睁开眼从地上慢慢坐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被痛得晕过去了。
这倒也好,至少后来就